云松坡,**庙。到了深秋时节,天高气爽,风轻云淡,成片成片的火红色枫叶,一株株常青的松柏,隐隐闻到未开的梅香,清幽秀暖。**庙的正殿中,**娘娘像头戴芙蓉冠,身披金霞衣,一手持花篮,一手持火红莲花,威严肃穆。**娘娘的身后,一对金童玉女手捧玉尺,如意,拂尘,亦步亦趋。三五个信徒,或男或女,或老或少,俱都跪在佛像前,满脸虔诚,诚心祈祷。渐渐地,一丝丝肉眼难见的白气从众信徒头上升起,在半空中凝滞起来,缓缓地汇入到**像中。此时,**像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湖泊,白气就是湖泊周遭的溪流,不断地汇入,却溅不起半点的波涛。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气消失,**像依然一动不动,只是隐隐约约之间,一层金黄的光晕悬挂在**的脑后,一声声玄妙晦涩的吟唱从中传出,凝成片片花雨飘落。光晕微微一摇摆,几点零星的金芒落在大殿的几人中。正在祈祷的信徒们立刻觉得新清气爽,原本的劳累一扫而空。更令他们欣喜的是,以前的伤病在这一刻也不翼而飞,整个人几乎怀疑回到了壮年时候,龙精虎猛。“**娘娘显灵了。”信徒们双目跳动着兴奋,喜悦,而又畏惧的光芒,他们跪在地上,比刚刚虔诚更胜一百倍地祈祷起来。又是丝丝缕缕的白气升起,须臾之间,就弥漫在整个大殿中,再次被神像吸收进去。奉献,然后是回馈。往来数次,直到夕阳西下,信徒们依次下山,晚霞映进山庙,给一尊尊神像染上了层层红彩,烟云横生,光芒点点。一团金灿灿的光芒从神像头顶上冒出,拳头大小,上面自然生出种种符文,古朴幽深,充满神圣的气息。光团穿过大殿后层层叠叠的走廊,郁郁葱葱的松柏,在一株通体雪白的玉树下停下来,猛地膨胀,显出**的模样。眉似远黛,肌如羊脂,三尺青丝垂在胸前,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还有裸露在外的白生生的小腿,圆润完美的玉足。与以前相比,**眉心处生出一枚火红色的符文,宛如绽放的红莲花,丝丝缕缕的气息散出来,有一种属于神灵的威严和神圣。“神道之路,果然是一日千里,让人羡慕啊。”玉树下,景幼南睁开眼睛,看了看**背后愈来愈深厚的光晕,里面无数的人影在吟唱,赞美神灵的伟大和慈悲。光晕呈七彩,完全是由香火信仰之力凝聚而成,一枚枚符文不断地跳动,从远处看,宛如烟云凝聚,变幻生灭。由不得景幼南不叹息,自从他撒下大把银子建造了这座**庙,并吸引了第一批信徒后,**的修为就节节提升,一日千里。由于**本身阴元圆满,能够施法灵验,**娘娘的名头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成为了方圆上百里最受欢迎的神灵。信徒日益增多,香火信仰之力也是源源不断,**修炼起来真的是如鱼得水,一天一个变化。如果用灵眼观看,就可以看到**体内生出了一条条金色的纹路,那是精纯到极点的香1ooo火信仰之力经过神印转化而成的神性。只要到金色的神性布满周身,就完全可以登临神位,成为真神。以现在的这个度来看,不到一个月,完全可以神性圆满。**轻飘飘地坐在半空中,捋了捋额头前的秀,开口问道:“景道友是打算下山一趟?”“不错,确有此意。”景幼南站起身来,背挺肩张,双目亮如星辰,“**道友一个月后登临神位,我想下山游历一番,看是否有机缘碰到镇魂香。”提到镇魂香,景幼南眉头皱了皱。开灵窍后,接引天地灵气入体,到时候,修士会心生幻魔,乱人心智,极为危险。如果没有镇魂香镇压,恐怕凶多吉少,到时候被幻魔控制心神,成了行尸走肉。只是,镇魂香绝大部分掌握在世家大宗手中,真正流传在外的镇魂香数量少的可怜,每次出现都会引起人们的疯抢,想要得手,难上加难。**点点头,表示明白:“机缘两个字,不可捉摸,或许下一刻就会降临,祝景道友好运。”说完,纤细秀美的玉足在虚空微微一点,朵朵金莲盛开,回嫣然一笑,脚踩莲花而去,留下幽幽芳香,弥漫院中。“真是越来越勾人了。”景幼南目送佳人款款离开,哑然一笑,重新在蒲团上盘坐,从袖囊中取出一玉尺,拿在手里打量。玉尺长有九寸,通体如玉,尺尾上有龙章凤文,自然生成烟云,仿佛无尽的星辰在其中沉浮,演绎诸天万象。东华慈光星辰尺,是在当初在绿柳山庄老宅地下的神秘石室中得到的,不是凡品,自从得到就一直祭练,到现在离完全祭练成功还差得远。不过,在法华寺旧址中,景幼南倒是现了玉尺的一个玄妙之处,这件法宝仿佛对妖魔鬼怪有一种天然的厌恶和压制,那个凶残的阴阳树妖在玉尺的笼罩199d下,战战兢兢,根本逃不走。想到这,景幼南张口吐出一缕元气,双手配合打出道道法诀,东华慈光星辰尺悬浮在上空,徐徐转动,上面的符文一个个亮起,整个院落仿佛化为了星空,神秘而又深邃。不知道过了多久,异象消散,空中只剩下玉尺,轻轻一颤,青莲朵朵飞出,清香扑鼻。手一伸,玉尺自动跳到手中,玄音透出,灵性十足。境界不够,尚没有完全祭练完成,但可以肯定,这件法宝的品质必然是在灵器之上。灵器,生有灵性,驱使起来,心随意动,最是如意不过。别的不说,但是度,灵器就比需要法诀驱动的法器快上太多。祭练完玉尺,景幼南又拿出在法华寺旧址中得到的渔鼓,吐出一口精血,祭练了一番。“真是奇怪的法宝,”景幼南手托渔鼓,看到上面光华流转,目中满是奇怪之色。经过初步祭练后,与这件法宝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可是渔鼓依然是模糊一片,别说是其威能,就是这件法宝的名字都无法知晓。就仿佛渔鼓是一个完全自闭的孩子,紧紧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想让人知道一星半点的消息。宝塔峰,法华寺旧址处。一名容貌伟岸的锦衣少年背负双手,死死盯着大殿外的被砍到的玉树,双目中有浓浓的不解和怒火。“父亲说我转世之时,有佛门高僧点化,只要在法华寺斩杀妖魅,继承法华寺高僧的遗蜕,进入玄门,就可以飞龙在天。以后还可以得大造化,由道入佛,成就未来佛主。可是,为什么到现在没有现?还是让别人捷足先登?”锦衣少年面容深沉,走来走去,此事事关某佛门大能对玄门的一个布局,即使家族中也只有寥寥几人知道,不可能泄密的。见到少年人怒,他身后七八个人都是战战兢兢,不敢言语。看得出,少年人在自己家族中很受重视,是家中光耀门楣的千里驹。“佛门高僧的话,自然不会错。看来,还是让人捷足先登了,我的宝贝啊。”锦衣少年看着大殿之后一排排古木,心中涌出浓烈的杀机,“王岩,你带人给我仔细查看,我倒是要看看,谁断了小爷的机缘。”火光下,隐隐见到锦衣少年黑银眸,头角峥嵘,眉目之间,有一股子霸道凌厉之意。“是,小少爷。”王岩躬身应命,他头顶上气机涌动,天地灵气凝结成种种天花飘落,赫然是一名筑基期修士。能够随手吩咐一名筑基期修士,锦衣少年及其他后面的家族可想而知是何等的势力强大。“不管是谁,抢我机缘者,必死。”锦衣少年面容狰狞,幽深的银眸中光芒夺目,令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