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和李路远的见面似乎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激动,很是平静,三个老人来到后面的屋子里,关上门,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保镖将整个房子周围完全的警戒了起来,李父他们一家人则是一脸的茫然,但是他们知道,或许自己家要发生些其他的事情了。
    此时,在李杨他们家的前面屋子里,坐满了人,李父和大伯他们家都过来了,至于几个姑姑,则是没有通知,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有些事情人多只会越来越乱。
    李父他们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所以也讨论不出个什么东西来。
    时间快到十二点了,想着这么多人,于是大伯骑着摩托车去镇里面买菜,几个女人开始忙活着准备午饭了。
    直到饭做好了,里面的人还没有动静传开,李父有些着急起来,和大哥商量了一下,让韩雪去问问。
    韩雪身负重任,深吸口气,慢慢的靠近房门,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很快三位老人走了出来。
    李父小心的打量了起来,发现三人都是脸带笑意,还好,结果似乎不算太差。
    “辛苦你们了,这两天我可能会在这里住两天,各位不要嫌我叨扰啊”,老管家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挥了两下。
    “小蓉,下午到楼下给你叔铺张床”,爷爷说道。
    刘蓉点了点头,看了李父一眼。
    “吃饭,李大哥,来吧,坐下,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我们哥俩还有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时候”,爷爷拉着老管家,颇为感慨的说道。
    老管家带来的人一共有十八个人,三个医护人员,一个助理,一个司机,剩下的人都是保镖。
    加上自家七八个人,这都是差不多三十人了。
    为了招待这些人,李父他们将两家的桌子全都抬了出来,摆在外面,一共三张桌子看上去就跟请客吃饭一样,不过这些保镖吃饭速度实在是太快,而且基本没声音,不到十分钟,全部吃完,然后又去换班,另外一批人来吃饭。
    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顿饭大家吃得特别沉闷,大家的焦点都是在几个老人身上。
    吃过饭,老管家在医护人员的安排下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几个老人又是开始聊起天来。
    李父和大伯都是没有离开,就是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李家门前的这些车子,这些人,对于一个村子里面的人来说,很快就不是秘密,大家纷纷都在议论,说是李家来了大人物,光是保镖都带了几十个。
    不管是农忙或者是农闲的时候,有趣的话题永远是大家茶余饭后,甚至是餐桌上讨论的焦点,李家来的大人物是谁,和他们家什么关系,被整个村子里的人津津乐道。
    外界怎么议论的,李父他们管不着,他们只关心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老人不说,他们也不敢问,不过他们可以猜测的是,这些人是从蓟京来的,而且好像还是自己父母年轻时候的友人。
    傍晚时分,三位老人结伴进了村子,在村子的土路上慢慢走着,看着两边的稻田半青半黄,路过的村民,不管是大人小孩,都背着竹篓,里面是装的刚掰下来的玉米,大人多背一点,小孩子少背一点。
    炎热的天气,让每个人几乎湿透了衣服,脖子上挂一跟毛巾,汗水流到眼睛里面的时候擦一下,路过的板车(两个轮子,上面搭一些木板)激起一地的灰尘。
    不少路过的村民都彼此认识,大家都和李杨的爷爷奶奶打着招呼,然后看一眼老管家和周围的保镖,有低着头背着竹篓离开。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的生活或许也有他自己的意义”,老管家突然说了一句。
    在他们的前面,有一家人正拉着一辆板车缓缓而来,板车上放着一个编织的很大的竹篓,里面全是黄灿灿的玉米,两个小孩正趴在上面,随着板车的抖动咯咯直笑。
    “大爷,车子我晚点给你还回去”,拉扯的汉子停了下来,擦了把汗,恭敬的给爷爷递了根烟,又迟疑了一下,给老管家递了一根,老管家笑着接过。
    “没事,你们什么时候用自己去拿就行了”,爷爷笑着道,能够帮助到别人,爷爷会觉得很开心。
    回来的路上,老管家说道:“看来你们是不会回去了”。
    “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哪里都不去了”,爷爷说道。
    “好吧,不过老爷那边肯定过段时间会过来见你们”,老管家说道。
    “只要他不嫌辛苦,就来吧”,爷爷说道。
    “那那笔钱?”老管家迟疑道。
    “李大哥先替我保管着吧,如果到了要用的那一天,我会用的”,爷爷说道。
    “那就好”,老管家松了口气。
    晚上,爷爷将李父和大伯都交到了房间里,其他人都没进来,三位老人都在,他们想要将这件事和大家说清楚,要是老管家没来,他们决定带着这个秘密永远的离开,现在老管家来了,这个秘密也就不能再是秘密了。
    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爷爷很骄傲,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没什么遗憾,儿子孝顺,后辈有成,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是这样就足够了,真正大富大贵了,或许什么都变了。
    “这位是李路远,你们应该喊叔,从蓟京过来”,爷爷郑重的介绍了一下。
    李父两人都是恭敬的喊了一声。
    “人老了,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这次走得匆忙,什么都没带,晚点再给你们礼物”,老管家双手拄着拐杖坐在床沿上,笑着说道。
    “今天你们也看到了,我想你们也很奇怪,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了,事情应该是从我刚来到古蔺县的那一年说起,当时我是二十六岁,你们母亲二十二岁,我们实际是从蓟京来到了这边,然后才定居了下来”。
    爷爷将事情的始末缓缓的讲来,原来,爷爷原名叫李志国,生于北方大族李家,按照当时的规矩,爷爷是家族的嫡系子孙,也是族长的第一继承人,当时爷爷的父亲是李家的家主,掌管李家在全国的所有一切。
    后来新的zf成立,将都城设在了蓟京,矛盾由此产生,因为李家当时在北方的势力,几乎可以说占据了整个北方经济的半壁江山,真正的可以说是富可敌国,对当时的政策走向有很大的决定性,这对一个高度集权的领导层来说,似乎是不容许存在这样的情况的。
    当时zf内部势力复杂,几乎每个势力都希望能够得到李家的支持,于是开始大力拉拢李家的各个成员,并且许以大量的好处,当时的李家,实力几乎是达到了巅峰。
    不过,盛极而衰,或许是每一个家族都需要经历的,就在几年的这种各个势力的参杂下,李家实际上已经是四分五裂了,权力由此开始被分割,李家的真正实力开始逐渐走向衰落,北方第一大族的名头开始名存实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