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紫是典型的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人,运动细胞为零。景崇言多次怀疑她有心脏病,带她去检查身体却又是健健康康的。
她最讨厌上体育课,她不喜欢做操,不喜欢跑步,不喜欢任何有关于运动的项目,因为她只要运动一下就累得死去活来。四肢发软、头脑晕眩、眼皮沉重、昏昏欲睡,总之就是浑身都不好了。
医院也监控过她运动后的心跳,却没有发现异常。
医生曾多次询问,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白幽紫沉默多时后回,“你被迷女干过吗?就是那种下药被迷X的感觉……问题是我还不知道迷X我的对象是谁,帅不帅,有没有钱,能不能买房,所以……你能体会我纠结的心理么?”
然后,景崇言和医生哑然无语。
再后来景崇言领她去看过心理医生,白幽紫从小就很健谈,和心理医生调侃了一个小时候后,心理医生得出一个结论——这孩子真是个天才。
再后来还对她进行过催眠,可催着催着,她就真的入眠了……
开不出任何关于她不能运动的证明,也没有证据。景崇言越来越怀疑白幽紫在作怪,认为她只是懒,找借口不运动。所以再也没有管她。
最恼火的就是体育课,体育老师已经被白幽紫折磨得面目全非。她能编出各种各样的借口请假。
她记得赤西摘月说过,他就喜欢她体质弱,这样可以让他保护她,让他显得很man;他更喜欢她不爱运动整天窝着的样子,像一只小兔子一样,安静可爱。
所以,在她穿着运动衫认认真真上体育课的时候,体育老师就像看到新大陆一般傻眼了,甚至还问了她一句,“你今天没啥好说的?”
“没有!”她中气十足地回答,还补充了一句话,“我最爱上体育课,最爱运动了!”这话一出,全班同学都笑了。
只有赤西摘月傻傻地,疑惑地盯着周围大笑的人。
可她,真的不适合运动。做完操之后是例行跑步,刚围着操场跑了一圈,她的“症状”又来了。
“呼呼~”她喘着粗气,好累啊好累,好困啊好困……四肢发软头晕目眩,感觉又要被“迷X”了。
她越跑越远慢,从直线慢慢跑成了曲线,最先注意到她不对劲的人是体育老师和赤西摘月。还没等到这两人反应就看到白幽紫突然腿一软,直直栽倒在地。
“白酱?!白酱?!”赤西摘月离她最近,连忙跑过去扶起她。
白幽紫恍恍惚惚间看见了一张天使般的容颜。在这个状态下她的精神是处于崩溃瘫软状态的,她傻傻地笑了笑,伸手想摸一摸他,可是真的太累了,她想睡觉。
“白酱?!”
赤西摘月很着急的声音传入耳朵,她强迫自己睁眼,在睡去前说了句,“什么白酱,我还花生酱呢。”
赤西摘月把她抱到医务室后医生没检查出任何问题,只是象征性地给她输一瓶葡萄糖。
赤西摘月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躺在床上的白幽紫。她的唇是水蜜桃的颜色,粉嫩粉嫩的,刚染的紫色长发散发着亮泽,柔顺随意地铺撒在洁白的床单上。
她看起来很健康,白皙的肌肤如水似绸,脸蛋上泛着可爱健康的红晕。可这样的人怎么没跑几步就晕倒了?
“幽紫很娇气呢,可能是家里太过宠爱,她从来不运动,不上体育课,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逞强上课,这下好了吧……麻烦你了赤西君。”柳千叶以一种与白幽紫很熟的语气说话,语气听着很埋怨,更多的却是关心。
“她不能运动吗?”赤西很担忧地看着白幽紫,轻轻询问了一句。
“应该是吧,恩……以前以为她是装的,矫情呢。她一直没怎么运动过,今天第一次。”柳千叶耸了耸肩,“就晕倒了。”
其实白幽紫不是晕倒,是睡着。
只要她太累,睡意就会像洪水猛兽一样,根本不受控制。她本以为可以坚持完热身运动,却没想到还是睡着了。
“赤西君,你替我照顾下她,我去收拾她的东西,等她醒来我送她回去吧。”她还不忘嘀咕一句,“真是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赤西摘月连忙从凳子上起身,对柳千叶鞠了一躬。
柳千叶走的时候还是有些担忧的,她回头看了看赤西摘月,十二岁的无害小男生能干什么呢?他看起来有礼又正派,还在学校医务室……
她点了点头,挥手转身往外走。
安静的病房内只剩下熟睡的白幽紫,和恭恭敬敬立在床边的赤西摘月。一会儿后他又挺着身板坐在凳子上。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吊瓶,看一看插在白幽紫手背上的针管。
他认真端坐的样子就像在教室里上课。直到再次把视线放在白幽紫的脸上。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他轻轻靠着椅背,甜甜笑了笑,感叹,“ki勒衣…”(好漂亮…)
熟睡中的白幽紫没有看到,男孩的眼中正慢慢腾升起不一样的火花。他想起那日白幽紫抱着小狗玩耍的样子,想起在斑驳的树荫下少女的背影,想起飘荡在空中的长发,想起她在昏迷前一刻对他露出的那个微笑。
心跳莫名地加快。
但十二岁的赤西摘月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只知道他喜欢注视她,不然今天他又怎么可能在第一时间冲到她的身边?
白幽紫的睡意来得快,去得也快,熟睡了一会儿后,身体机能在迅速复苏,她真真切切感觉到有一个目光正射在她的身上。
猛然睁眼,她看见那个不知所措的少年。
赤西摘月连忙往后退了退,将视线撇开,尴尬地说了声,“你、你醒了……”
白幽紫迅速把屋内扫荡一圈,怒火蹭一下爆棚。
我靠!是哪个SB,居然把熟睡的她和这个变态放一块儿?!
“你怎么在这儿?!”很不友好,质问的语气,非常冷冽。
赤西摘月吓得又往后退了退,垂下头,就像做错了什么事,“我、我送你过来的。”
“虾米?!”白幽紫立即从床上坐起,伸手理了理头发,“你抱我过来的?”
少年的脸红了,默默点头。
“谁让你碰我的!”她骂,整个一泼妇。
“是、是体育老师……”他如实回答,头垂得更低了。
白幽紫叹口气,伸手指他,“你,以后不准碰我,知道吗!”
少年咬了咬唇,“撕吗奈。”(对不起)
白幽紫一甩头,凶恶无比,“说中文!”
“对、对不起。”少年双手放在大腿上,挺直腰板,这样道歉还不够,愣了愣又起身,对她九十度鞠躬,再说,“对不起。”
“以后还碰不碰我!”
刚准备挺直的腰僵住,他沉默了片刻,回,“不碰了。”
白幽紫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要下床,这才注意到手上的针管,不由分说,伸手就要拔掉。赤西摘月见状立即制止,“校医说了,要等你输完才能让你走。”
白幽紫瞪他一眼,根本不听劝,直接把针头拔出。
“你,你这样不可以的。”少年的声音略大了,带着坚定,可孩子始终是孩子,被白幽紫瞪了一眼后又垂下头,颤巍巍地补充了一句,“你再这样,我要叫老师了……”
白幽紫无语,不想和他再多说什么,直接拿下吊瓶,拧开瓶盖仰头喝了起来,赤西摘月傻眼了……
喝了好几口,味道还不错。刚要下床时又发现她的鞋找不到了。
“我、我去帮你找找。”
“你给我回来!”叫住正要往外跑的少年,她吼,“不准碰我鞋!”她直接跳下床,找了两个塑料袋套在脚上,大摇大摆走了。
留下已在风中凌乱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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