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慵懒的调子响起:“是有点,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苏洛……
她竟然无言以对,只能一脸挫败的绕开男人进门:“我饿了,吃饭!”
晚上沐浴过后,青衣给苏洛梳头,道:“想不到白小姐心思恶毒到了这个份上,小姐您今日那般说了一通,她应该会有所收敛了吧?”
苏洛微微蹙眉:“这可不好说!白芷那个人的心思,坏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我总觉得她不会这么快让事情结束,你看看,咱们府的三夫人,这么快就得了风声,而且还故意毁了阿娇的名声,这事,多半有她的手趣÷阁!”
“她这也太过分了!要在咱们南疆,这种女人就该直接脱了衣服游街!”青衣愤愤然后,还是问道,“那小姐,咱们要怎么办啊?”
说到底,朱娇都是代替苏洛受罪,万万不能再让白芷的阴谋得逞。
苏洛也将今天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然后,她便低声吩咐了青衣几句。
青衣得了命令,胡乱给苏洛梳了几下头,就满脸放光的搞事情去了。
苏洛……
碰到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热心婢女,心也真是累累的。
不出苏洛所料,第二日,在采菊东篱下发生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邺城的大街小巷,迅速取代白芷和卫璟的婚事,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流传的版本与实际的情况大相径庭。
竟然是采花贼盯上了齐国公府少夫人,却阴差阳错,最后倒霉的是镇北侯府的朱三小姐。
真是可怜哦!
那么一个鲜嫩嫩的小姑娘,还没议亲呢,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卫璟带着白芷刚从镇北侯府出来,就得知了这么个消息,呕的差点吐血。
白芷是他的未婚妻,朱娇是在她的宴席上出的事,于情于理,他也要过来看看,何况镇北侯府手握西北兵权,对他实在是举足轻重。
侯府两百年来一直立身公允,想要拉拢几乎很难,卫璟动过不少心思都败北。
如今的目标,就是不交恶。
可显然,现在这个目标也达不到。
因为刚才在府内,侯夫人据说因为朱娇一事烦心,病倒了,竟然连见也没见。
礼物朱达倒是收下,只是那态度实在谈不上好。
若不是他顶着皇子的身份,朱达可能会忍不住要揍人。
好容易应付完,出来就听到属下禀告这个消息,无疑是给双方关系雪上加霜。
下属在汇报时,白芷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可等仔细去看,她又是一副焦急关切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传出去的,这不是再污蔑朱姐姐吗?真是太过分了!”
卫璟嘴角勾起个嘲讽的笑容,问道:“查到是谁放出的消息吗?”
那属下撩起眼皮看了白芷一眼。
白芷被他这一眼盯得有些心虚,却还是强装镇定:“快说吗,到底是谁心思这么恶毒?”
这事情她做的隐秘,不信能被人查出个所以然。
那属下垂眸:“是从白相府后院漏出去的消息!”
白芷脑子一轰。
不可能吧?
这事情她是让红苕最后找采菊东篱下那边的人放出去的,红苕一再保证做的干净,绝不会叫人查出来的。
白芷也很谨慎,特意让红苕找了个嘴碎的婢女,无意中聊到这件事,那婢女转头就四处宣扬,红苕再推波助澜,这种八卦,向来人人都爱。
只要稍稍扇风,很快就传开了。
卫璟的语气有几分凉:“你确定吗?”
“回王爷,属下别的本事没有,追踪这个倒是擅长,而且事情牵扯到白相府,属下更是不敢妄言。”
白芷的心跳嘭嘭嘭的加速,脸上迅速掠过一抹慌乱。
卫璟脸上却还挂着之前的笑容,扶着她的手:“阿芷,你先上马车!”
再温柔不过的模样。
两人如今是御赐的夫妻,就算是同车共乘,也没人会说什么。
白芷的心暗暗松了松,脑子不断转动,想着一会要怎么解释。
很快,卫璟也跟着上了车。
他落座后,白芷给他倒杯茶,温柔的开口:“王爷刚才说了那么多话,想必口渴,先喝一口吧!”
白芷心思深着呢。
这是在无声的提醒卫璟,刚才他上门致歉,镇北侯府竟然连一口茶都没给喝!
真是好大的派头。
然而卫璟早就不如从前那般好挑拨,他并没有接那杯茶,直接问道:“朱娇失了清白这消息,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白芷端着茶托的手微微一晃,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她白皙的手背马上就起了红点。
她吃痛的低呼一声,可卫璟丝毫不为所动,一双略带阴凉的目光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白芷有点慌,忙道:“这事我真的不知道啊!你等等,我叫红苕来问!”
红苕刚才听到那人的汇报,就觉得大事不好,此刻被叫上马车后,也不等白芷开口,就直接跪倒在地,重重的磕头:“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当时跟采菊东篱下的婢女聊了几句,后来您有事召唤,我话还没说完就走了,大概那婢女就误解了奴婢的意思,最后传来传去就变了样,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白芷的心松了松。
这红苕还算懂事。
不过面上,她却是一派气愤:“红苕,我叮嘱过你,这事千万不能胡说,你怎么就是改不了你爱嚼舌根的毛病!你真是,真是……”
白芷说着,转头看向卫璟:“王爷,您看这事闹的,现在要怎么办啊?”
卫璟的目光在白芷和红苕的脸上来回荡了两圈,坐直的身体微微往后一靠,懒在软垫上,嘴角的笑容也带着两分残忍:“虽说是无心,但你也说了,你这婢女素来爱嚼舌根,想来你也管教多次都改不了,既然这样,就直接拔掉她的舌头,也免去后顾之忧!”
白芷一惊,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卫璟。
红苕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王爷,王爷饶过奴婢这一回,小姐,小姐您救救奴婢啊!”
卫璟的笑容更添两分邪气:“除非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主使。那样的话,你作为从犯,又主动招供,倒是可以考虑保住舌头。”
这其中的暗示意味,已经足够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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