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签就后,实验室和扩建暖棚的工程很快就开工了。场址就在楚山与殷朵所住的别墅后院原暖棚处。撒骏认为这是最理想的场所,因为别墅坐落在瑞草山脚下,此处环境幽静,人流稀少,便于保密和保安。
撒骏又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建了个大暖棚名曰金玉蝶养殖基地,从楚山那里移来了结着大大果实的各类植物,模拟金玉蝶的繁殖环境。并每天夜里从楚山的暖棚运来发育成熟的金玉蝶,白天开始招揽兜售。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满楼的风就是为行将瓢泼的雨造势的。首先是滨海市一家报纸发表署名黎彤的文章,爆出了金玉蝶传粉,能使农作物产量翻一番甚至两番的新闻。尽管事情本身让人感到懵懂雷人,但黎彤的生花妙笔,并配有金玉蝶极其授粉的植物果实的大幅彩照,让人们最初的玄幻的感觉徐徐着陆,最后咣当一下就落到了实处。接着各大报纸、电台电视等媒体都闻风而动,疯狂跟进,外地的媒体记者也像蝴蝶追花似的闻风而至,一时间“奇蝶授粉,产量飙增”的新闻风行天下。
各地农民及关心三农的人们纷至沓来,撒骏的养植基地变成了朝圣之地。
事情之奇,动静之大,前所未闻,纵是日理官机的领导们面对汹涌而来的潮讯,再想四平八稳已是不可能了。因为这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或许更是自己获得政绩求得升迁的大好机遇,所以市长亲率市里五大班子的头头脑脑驾临撒骏的养植基地。领导们看到那大大的果实就像处子见器似的目瞪口呆,甚至有些敬畏,啧啧称奇之际意识到一个新纪元即将到来。
领导们与撒骏进行了亲切交谈,撒骏低调但很详尽介绍了自己培育出金玉蝶的艰难历程。从如何选种、如何杂交、如何受精说到了如何转基因等等,把成功她妈说得如何含辛茹苦,历尽磨难,经过一次次失败,终于孕育并生出了成功。就像世界上每一个发明家都要经过千百次失败才能获得伟大的发明一样令人赞叹。爱迪生经过一千多次试验的失败,才发明了电灯,他说,“我找到了一千种不能发明电灯的方法!”撒骏推介自己的艺术性不亚于老爱。
领导们听完汇报后,对这项发明及楚山这个“发明人”大加赞赏,当场拍板拨款两千万元扶植撒骏这个项目的研究开发。
市委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研究决定由常务副市长乔奇挂帅,采取一切行政手段强力推广这个项目,下大力斥巨资将其大面积铺开。
一时间风起云涌,购买金玉蝶的人骆驿不绝,订单雪片一样飞来,钱像川流不息的江河流入大海一样注入撒骏的账面上。
一开始撒骏以5万一对种蝶卖出,人们买回去养到暖棚里。买者的暖棚里的植物确实结出了很大很大的果实,但种蝶却没能生殖出后代来。
撒骏就此事来询问楚山,楚山对此也解释不清,撒骏以为楚山留一手而心里怏怏。撒骏只得把十几只蝴蝶装到箱子里,以五十万的价格整箱卖出,生意也非常火爆。人们买回后放飞在自己的农场,让其授粉。
后来撒骏一想这样也好,别人培养不出金玉蝶来,只能靠他撒骏提供,他撒骏就成了金玉蝶的独家供应商,那么注入这个项目的社会财流就不会多头,只能源源不断地流向他的账上。只要楚山能保证蝶源,他就会有货供应。真是天助他撒骏也!
楚山对于别人的暖棚里培育不出金玉蝶来也不甚了了,根据他的经验,养殖蝴蝶不仅要受到温度、湿度、光照强度、大气压力等等因素的影响,还要受到阴阳交合、地气脉冲等因素的左右。生物在自然条件下可以自由选择适宜的环境进行繁衍,但人工繁殖条件下,生物失去了自己选择的可能性,繁殖就很难成功。有很多动物在人工饲养的条件下不生不育,比如百灵鸟就没有人在人工饲养的条件下繁殖成功的。尽管地面上“花气袭人欲破禅”,可百灵鸟们却是守身如玉的贞男玉女,相敬如宾,互不冒犯;一旦百灵鸟们飞到近万米的高空,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它们竟然变成了“问世间谁最,直叫我当仁不让”的淫男欲女,成了高空操作的高手。看来爱爱这档子事不是随时随地随机都可以随便操作的,杜牧“停车做爱”于向晚的枫林,楚山与殷朵的无性事之婚姻,都是受着心里心外的因素制约的。
楚山的养植金玉蝶的技术,以及他的暖棚所处的地理位置刚好适合金玉蝶的繁殖。或许另有原因——楚山认为,这种来自天外的精灵肯定不会像地球上的动物一样,可以不分场合随意媾合的。
金玉蝶项目不仅在本地全方位铺开,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的购买者也蜂拥而至,就连国外人士也趋之若鹜。尽管楚山的养植大棚的规模大面积拓展,但也很难满足源源不断的市场需求。撒骏想进一步扩展养殖规模,可楚山只埋头他的研究,对此事视若罔闻,加之现在撒氏家族的经济实力一跃成为了当地首富,把以前不能与之比肩的像楚氏等几个望族远远甩在了后面。即使维持现在的销售规模,不出几年撒骏就有望挤进世界首富排行榜。除此之外,撒骏还有另一方面的担心,如果继续拓展规模,目标太大很难掩人耳目,到时难免会曝出他与楚山这个傻子不公平合作的真相,也可能会出现其他不可预知的事情,所以在金玉蝶市场供应上,撒骏决定维持目前这种癞蛤蟆打苍蝇勉强供嘴的局面。
金蝴蝶被广泛用于农作物的第一年,当地农产值翻了一番,购买金玉蝶的其他地区产量也大幅度增加。各地政府认识到了金玉蝶不可估量的经济价值,纷纷斥巨资并采取行政手段引进金玉蝶。由于人们对金玉蝶趋之若鹜,撒骏开始疯狂涨价,市场也随之大肆炒卖,金玉蝶的末端市场已经倒卖到五百万元十只的价格。火爆的金玉蝶成了人们追逐的目标,成了弄潮儿,掀起了摧枯拉朽的世纪狂潮。
尽管人们发现这种蝴蝶不能人工繁殖,但天空中这种蝴蝶越来越多。这验证了捆绑不成夫妻的金科玉律。看来这种蝴蝶在自然状态下,自己能够寻找适宜的环境或者人所未知的什么法门自由地进行繁衍的。不过世界之大,引进这种蝴蝶的地区只是豹之一斑,加之蝴蝶活动范围毕竟很小,覆盖面的延展是非常缓慢的。所以,这种蝴蝶的市场需求有增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