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刺耳的声音落下,全场齐齐一愣,纷纷望向声音源头。
门外,韩凌天的身影出现。
他无视所有眼神,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是韩凌天,所有人集体石化。
“我没看错吧,那小子竟然没有跑路?”
“活见鬼了,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敢出现!”
“来的正好,把他交出去,也省的我们和段家兵戎相见!”
片刻,人群反应过来,说出来的话,不堪入耳。
韩凌天淡淡扫他们一眼,嘴角兀自扬起一抹浅笑。
“嘭!”
黄埔澜庭见他走来,顿时一拍扶手,喝道:“两家议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来几个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大小姐,可……”
护卫队长欲言又止。
“听不懂话吗?把他给我轰出去!”
黄埔澜庭美目一瞪,气势十足。
“澜庭,你的招数没用,外面数百人候着,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啊。”
说完,韩凌天笑呵呵的看向段溱天,继续道:“再说,段少爷也不会放了我的,对吧?”
“哈哈,韩凌天,你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自投罗网放在你身上,可是最为贴切。”
“今天你既然来了,别说出去,就连你的命,都要留在这里!”
段溱天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出来,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得意。
先前嚣张至极的人,马上要被自己当成狗一样踩在脚下,段溱天想想都忍不住要笑。
先前受到的耻辱,他要千倍百倍偿还回去!
“出去?我为什么要出去?”
韩凌天看着他,脸上挂着笑容。
“如果你天真的认为有黄埔家撑腰,在这里就可以肆无忌惮,那老子今天告诉你,现在的黄埔家已是我囊中之物,他们自身都难保!”
段溱天嘴角笑容愈发残忍。
程焱轻抿了一口茶,淡淡扫了韩凌天一眼,不温不火道:“我家少爷,是你伤的?”
“你可别恶人先告状,那晚我是老老实实被绑架的,段少爷身上的伤,是自己非要跟铁柱比硬度弄残的,脸上的伤,是被人一顿嘴巴子抽的。”
韩凌天耸了耸肩,表情真诚,实话实说道:“我从始至终都被捆的严实,完全跟我没关系啊。”
“绑架?那你没事吧?”
黄埔澜庭皱了皱眉。
“我没事,倒是段少爷犯蠢,偏要往实心铁柱上撞,拦都拦不住。”
韩凌天玩味一笑,“啧啧啧,看着都疼。”
“你给我闭嘴!”
被人说破丑事,段溱天顿时暴跳如雷。
“来人,给我拿下他!”
李安在后面忙喊了一嗓子。
霎时间,从门外冲出来七八名黑衣壮汉。
“你敢!”
黄埔澜庭一拍扶手,同样有七八名护卫从外面跑来。
双方毫不示弱。
“哈哈哈,澜庭,你越是想保住他,我就越想弄死他!”
段溱天阴冷的目光扫向几名护卫,叫嚣道:“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蛋,你们一帮打工的去哪都是混,累死累活赚那点工资,犯不着拼命。”
“十个数内,谁他妈在敢拦在这里,我就明确告诉他,待会要是真出了事,我保证他死了都没人敢给哭丧!”
“十!”
“九!”
“……”
众多护卫被镇住,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打工仔,挣钱养家糊口,平常仗着黄埔家威势拦拦普通人,对面要是几十个人他们也不怂。
可现在对面人也太多,门外几百号人啊,乌压压的一片,非常唬人。
那帮人真要一起上,他们非死即残,这年头哪怕断条腿,在社会上也会被人看低几分,找工作都找不到。
他们都是部队退伍兵,身体健全上哪找工作都挺容易,为了挣点钱,难道现在要把未来搭上?
“一!”
数到最后时,有几个护卫情不自禁的后退半步。
“妈的,把那个混蛋给我抓来,老子要亲手打折他的腿!”
见有人胆怯,段溱天的气焰更加嚣张。
“兄弟们给我打,谁敢出头就弄死谁!”
一群黑衣壮汉蜂拥而上,众多护卫瞬间被冲散,有些人怒目而视面有不甘,有些人主动让开,生怕跟其作对,真被打伤打残。
“你们……”
护卫队长气的脸色涨红,便要上前硬撼那股黑色洪流。
刚走出两步时,却被韩凌天伸手拉住。
“上去找死吗?”
韩凌天淡淡扫他一眼。
“守护黄埔家是我的使命!”
护卫队长双拳紧握,一脸肃然。
“交给我。”
“就凭你?”
护卫队长闻言,目光在韩凌天瘦弱的小身板上打量一番,表情有些不屑。
“就凭我!”
韩凌天认真的点了点头。
“呵呵……”
紧接着,他突然笑出了声。
“那小子是被吓傻了吗?”
满场哗然,所有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
这家伙会不会失了智?
这是在场众人现在脑海中一同出现的想法。
只见韩凌天大摇大摆的走到黄埔澜庭身旁坐好,拿起茶水慢条斯理的轻抿上一口。
“谁不怕死,尽管上来试试。”
平淡的声音,清晰传遍每个人的耳朵里。
韩凌天说话间,一双冷冽的目光扫向走来的几人。
那几名黑衣壮汉被看得心底发麻,韩凌天眼神中的冰冷,让他们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就像一只小羊羔突然被恶狼盯住一般,瞬间的无力感让他们如坠冰窟,再也迈不开脚步。
“你们愣在那干嘛,给我上啊!”
段溱天不满的暴喝一声。
尽管有主子的命令,那几名壮汉却不为所动,在下一刻,更是浑身一软,在众目睽睽下,“噗通”一声跪在那里,浑身汗如雨落。
霸气,单凭一句话镇住众人!
黄埔澜庭看着身旁的男人,美目闪着亮光,不知不觉间,竟生出一股崇拜。
护卫队长站在那里,嘴角更是一阵抽搐。
他明白,韩凌天哪怕没有出手,但能有这份气势,十个自己加在一块,恐怕都不是对手。
“都他妈是一帮废物,真给老子丢脸!”
段溱天阴沉着脸,手中茶杯猛的一摔。
程焱目光森然的看向韩凌天,冷声道:“能有那股子气势,说明你身手确实不错,可现在的社会,身后没几个人跟着,再强的高手都没用。”
“拳脚发力,你又能打几个?外面足有三百多号人,都是我手下精锐,别说打,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
“是么?”
韩凌天淡然一笑,“既然如此,那要不要试试看?”
“你疯了么,对面可是有数百号人啊。”
黄埔澜庭面色紧张,小声道:“一会儿你找机会快跑,虽然不清楚你找我爷爷是什么事,但现在看得出来,我黄埔家可能要……唉!”
“有我在,保你黄埔家无事,而你……”
说话间,韩凌天抓住黄埔澜庭的小手,认真道:“更不需要嫁人。”
黄埔澜庭被他深邃的目光盯着,小脸不禁染上两朵红晕,下一秒,连忙将手抽了出来。
“老子内定的人你都敢摸,找死!”
段溱天眼中妒火中烧。
眼见段溱天要暴走,生怕受到牵连的黄埔斌,猛地一拍桌面,喝道:“放肆!韩凌天,我黄埔家跟你本无瓜葛,你却三番两次上门,到底有何居心?!”
“哼,我黄埔家的事,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操心!”
“你小子算哪根葱哪根蒜,自身都难保,又有什么资格来插手我黄埔家的事!”
“无论如何,澜庭今天必须嫁!”
黄埔家众多长辈,在此时纷纷开口。
门外,家族子弟看向韩凌天的眼神同样不善。
外面数百人候着,现在只需要段溱天一句话,他们谁都不会有好结果。
唯一的办法,便是让黄埔澜庭嫁人。
“韩凌天,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算什么东西?”
段溱天志得意满,黄埔家现在就摆在他面前,唾手可得。
他扭头看向黄埔斌,森然威胁道:“斌叔,我知道你是一名识时务的人,签字吧。”
“签,马上就签!”
黄埔斌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拿着趣÷阁就要签字。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今天我黄埔家是真热闹啊。”
众人一愣,纷纷将目光投向门口。
只见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踱步走入,炯炯有神的眼睛扫视在众人身上。
“父亲。”
看清老者的瞬间,黄埔斌如坐针毡,忙从家主位置下来。
“爷爷!”
黄埔澜庭面带惊喜,高呼一声,“您没事吧?”
“没事,我躲起来就是要看看,黄埔家如今又会有几个硬骨头,能撑得住我偌大的家业,并且值得托付。”
黄埔雄在家族众人身上扫视,不禁失望的摇了摇头,“可惜啊,到头来,只有一个外姓……”
说话间,他的目光定格在韩凌天身上。
“父亲,那小子得罪了段少爷,注定没什么好下场,我看他就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黄埔斌冷嘲热讽着,实际上,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黄埔雄扭头瞪了他一眼,“瞧瞧你刚才谄媚的模样,真丢我黄埔家的脸,给我下去!”
黄埔斌默不作声,低着头后退几步。
黄埔家众人面面相觑,皆是表情有些尴尬,心中为刚刚没有站出来强硬些,而后悔不已。
“既然黄埔家主赶来,那就请你在婚约上签字吧。”
程焱说着,一脸倨傲,完全是在命令黄埔雄。
“爷爷,不能签!”
黄埔澜庭眉头一皱,焦急出声。
“父亲,不签不行啊,你看看外面黑压压的人,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啊!”
黄埔斌苦着脸。
“家主签了吧,顾全大局啊!”
“对,现在我黄埔家孤立无援,没有回旋的余地啊!”
“在古代,十八岁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
那群黄埔家长辈们,也在此刻纷纷出言相劝。
黄埔雄微微皱着眉头,拿着桌上的婚约,却没有动趣÷阁。
“黄埔老爷子,识相的就赶紧把婚约签了,给你们黄埔家找个靠山,以后也好在滨海市长久立足,不然,你也看见外面我带来了多少人,只要一声令下,黄埔家今天必将血流成河!”
段溱天见黄埔雄没有签字,顿时冷笑一声,姿态挑衅。
“黄埔家有老夫在,便是最大的靠山,又何须别人撑腰?”
黄埔雄轻笑一声。
如他所说,黄埔家有如今成就,可以说都是黄埔雄一人完成的。
“黄埔家主,按你话中的意思,这份婚约,你是不打算签了吗?”
程焱脸色阴沉下来,语气中显露出浓浓的威胁。
门外,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