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潮湿的空间中,出现了一个翻转的石门,石门之后有两个人影,一人手上拿着一个烛台,由于空间黑暗看不清面貌,他后面的人,看身形是一个男人,个头很高,从外轮廓看,很伟岸挺拔。
大白眯着眼睛盯着黑暗通道中对面的两个人,他眼神犀利,但是一脸的散漫表情,他没有说话,等着对方出声。
那人将一个烛台举至面前,照清了他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眼,他咧着一口白牙兴奋的说:“圣子,是我们,一听这么大的动静就知道是你下来了。”
来人正是伊田和魏伯阳,他们只是比大白早到一刻,才刚找到机关,留下记号,准备继续向里走,就听见了身后的轰鸣声,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不用猜也是大白在作妖,他最喜欢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
魏伯阳拥有一双具有穿透力的黑白乾坤眼,透过墙就能看清墙背后的形貌,这些机关都难不倒他,可以看清出路,只要找到开门的钥匙就可以了,而且虞古在前面探路,已经将机关的位置标记好了,打开很容易。
魏伯阳一身清爽,他们进入之后还是晚了一步,虞古已经找到了破解的办法,进入了下一个通道。若不是大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肯定已经追到人了。
“这边,傻呼呼的,给你留了提示都看不见,没看见这个吗?让你乱炸一通,有记号也找不到了。我们是来做客的,不是来打架的,你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生怕所有人不知道你来吗。还要炸了别人的通道,莫不是想激化矛盾,还有呀,你炸了这里,我们要怎么回去,再找出路吗?”魏伯阳从石门中走出来,在大白气鼓鼓的脸上扯了一把,毫无疑问的被大白一把拍掉了。
“别掐我脸。”大白一脸的幽怨,像个怄气的小媳妇。
“快跟我们走吧,这会儿兴许还能撵上古儿,她给我们留下了记号。”魏伯阳转身没入黑影中。伊田也跟着进入石板门。
大白一听,找到虞古了,立马忘了找魏伯阳清算被踢下水的账,他笑嘻嘻的、屁颠屁颠的跟着进了通道。石门翻转,将喧嚣关在在了通道中。
“你们怎么也不等我一起。”大白还在咕哝。
“你被踢,嗯,你下水之后,道爷就带我下来了。我水性不算好,多亏道爷,不然我肯定要等在岸上了。道爷速度好快呀,咻的一下就到了井底,我只呛了一口水,这里的潭水可真深真咸呀,不然我肯定坚持不住。”伊田边说边小心翼翼的走着,他夜视能力较差,这个通道黑咕隆咚的通知中,他必须借助烛火的亮度。
“道爷,你怎么也不说带上我,害我被那么一大群鱼追。”大白气鼓鼓的说,心理不平衡了。
魏伯阳呵呵一笑说:“你水性好,帮我们引开那些难缠的麒麟鱼,我们才好脱身呀,不然我们都被纠缠在那里了,到时候古儿又不知道跑多远了。”
“你是拿我当诱饵,哼,我算看出来了,你就会欺负我。”大白将衣服袍一甩,他一副市侩的样子,对魏伯阳这种无良前辈的作法嗤之以鼻。
“你强的像小牛犊子一样,那些麒麟鱼是不会拿你如何的,我看你斗鱼斗的很欢实呀。”魏伯阳眼中含笑,这个大白最皮实了,有他在总是充满乐趣。
大白一撇嘴,吐了吐舌头,做着鬼脸对魏伯阳说:“小爷我是懒得理它们,不然我肯定大开杀戒,擦擦,大卸八块,哎呀,我肚子又饿了,可惜了我那烤到一半的鱼了。”
大白正说的起劲,突然脚下一滑,差点崴了脚脖子,他燃起指火照了照地面,惊的他一跳。
“嚯,这是什么东西,像是屎,真恶心。”
大白将脚底板在地上擦了擦,抱着肚子,立马饿意一扫而空。
魏伯阳回头一笑,“心中有美,万物皆美,心中所想,眼中所现。”
“拽些文绉绉的词,别欺负我没上过学堂,没受教过先生是吧,小爷我嘛都懂,上知高雅,下至市井。远知风骚,近知恶俗,你说那么多话,不就是表达一个意思吗,‘我想屎呢’对吧。”大白乌起码早的说了一大通,将伊田逗的憋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大白也不理他们,看着魏伯阳说:“你心中不是屎,你倒是说说,刚才那是些什么,那么恶心,黏糊糊的。”
“那是一种菌菇,专生长在阴暗的地方,一团一团的生长,他们靠吸收阴暗潮死之气,名叫阴灵菇,传说这种阴灵菇是指引死人回归地府的阴灵。它们的生长不靠阳光,生长环境也不相同,除了都是长在黑暗中,没有规律可训,这种植物或者叫生物,它们的表面很光滑,由于这里潮湿,都会分泌很多黏液,死人遇到它们,就等着鬼门开,入地府,活人不小心踩到他们,就会爆掉,从里面喷出黑灰一样的烟雾,你看看你的腿上和鞋上,是不是有很多的黑灰,这些东西会让你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追踪到,所以不要想着隐身了,这些不定时落下来的黑灰,就会泄露你的踪迹。”魏伯阳简述着,看着大白提起鞋和裤子不停的转悠。
大白想要问的话都让魏伯阳说完了,他最后叹了一口气,紧跟在魏伯阳后面,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在他的脚印之上,生怕再碰上什么奇怪的东西。
魏伯阳在前面带路,他们走在崎岖的路上,更像上山路,盘旋着向上爬。
伊田累的开始有些喘了,他驻着凉条腿,累的说话磕磕巴巴,他边喘息着边说:“这,这怎么,还没到头呀,怎么这么长的路呀。”
“道爷老头子都没说累,你年纪轻轻居然喊累。”大白在一边说着风谅话,他的腿痒痒的,于是抓了几下,也没在意,继续向前走。
他们并没有走多远的路程,魏伯阳听伊田如此说,回头看了看他,再看他的脸,居然开始长出很多蘑菇,魏伯阳眉毛一挑,踏前几步,试着拔了拔他额头上的蘑菇,想要掐断。
然而伊田却捂着额头惊叫,“啊,好疼,怎么回事,道爷,你掐我做什么。”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头上长出蘑菇,也并没有任何奇怪感觉,顶着一头的蘑菇不以为然。
“你中毒了,是我大意了,定是刚才那个阴灵菇被大白踩爆了,冒出的烟气带着幼芽菌子,而后这些菌子散布到了伊田的身上,于是悄悄扎了根,我们必须要找到克制它们生长的解药,不然你就会被消耗枯萎,必须让这些蘑菇停止生长,避免体力消耗过度。”魏伯阳抓起伊田的手,在脉搏上探了探,皱起了眉头。
现在的伊田的脉搏与正常人比起来要慢很多,他目前机体处在滞焕状态,身体中的营养被消耗,如果不快速解决掉这个无形的杀手,那伊田就会一直被消耗着体内的营养,变成一个干枯的如木头一样的活死人。
“嗯?我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伊田听不懂他们的话,话的模模糊糊,智力也开始下降。
“中什么毒,解毒找我,除了影木之毒,没有小爷解不了的,没有什么能难倒我的,过来我看看,起死回生小爷也能,生的变死那就更好办了,是要让这个蘑菇死翘翘吗,瞧好吧。”大白说着拿出一个瓷瓶,背对着伊田和魏伯阳鼓捣了半天,才回转身将瓷瓶递给伊田。
大白将瓷瓶向着伊田一推,脸上带笑,他呵呵的说:“将这个抹在蘑菇的表面上和根部,就你额头上,倒在上面。看看它死不死。”
大白盯着伊田看了半天,直到他接过瓷瓶为止,而后又说:“宝贵着呢。这可都是精华。”
伊田半信半疑接瓷瓶,他看了看这白玉瓷瓶,想,这瓶子这般好像,里面的东西定是宝贝,他又看了一看魏伯阳,见他也没有其他说法,于是就准备涂到在额头上。
他小心翼翼的倒了一些在手上,发现液体是清黄色的,还有一些温热,手触摸起来感觉润滑,他也不管是否管用,就涂在了额头上,有一些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虽然味道怪怪的,但是生死面前,一切的讲究都白搭。
瓶里的液体也不多,他用的很仔细,不想浪费一滴,后来干脆一点点的倒在额头上,他仰着,尽量不让液体流出到外来,所以手不停的在额头和脸颊上揉来揉去,让液体充分吸收,待伊田涂完之后,脸上已经成了一个花脸,但是他感觉身子轻快了许多,于是高兴的看着大白和魏件阳说:“有感觉,没有刚才那么疲惫了。”
诚如他说的,他的疲惫一扫而空,额头上蘑菇竟然啪嗒一下落了下来,掉入地下之后,迅速的没入了土中。魏伯阳看到这里,拍了拍大白的肩膀,说:“关键时刻,你还是很顶用的,走吧,古儿离我们不远了,我加快速度,以免再遇上什么奇的兽呀人的。”
大白自然知道魏伯阳话里面的意思,上一次虞古被吸入丰设的影壁画之后,虞古的心性也有些很微妙的变化,这一次她又独自一人探路,这样分散作战是不利配合的。
大白跟上魏伯阳的步伐,将伊田推到着,他跟在最后面,催促着,“这下好,就快点着,我们现在也没有驮着我们走路的助力了,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快走吧。”
“圣子,你太厉害了,我现在觉得好多了,这些是什么灵丹妙药呀,你果然是我们神农一族的骄傲呀,这么神奇,简直药到病除。”伊田恢复了,刚才的疲惫也消失了,像是睡足了觉,又恢复了原来的体力,边走边扭头和大白说着话,一脸的崇拜。
他虽然眼圈还是有些黑,但是整个人气色好多了。走起路来也不像老头子一样了,一蹦一跳的跟着魏伯阳的脚印走。
他想,跟对人,学做事,走对路,大方向就错不了。
“这是符水,驱病除邪的,这符水很多人都会制作,但是不一定像我的这样神,点睛之笔知道是什么吗?”大白卖着关子,眼睛带着坏坏的笑,魏伯阳在前面低低的一笑,没有接话。
伊田好奇的接话说:“是什么点睛之笔。莫非你画符用的是金笔?”
“俗,金子算个鸟呀,小爷视金子如大粪,那金子哪有小爷的童子尿金贵,小爷的童子尿,千金不易,能解百毒。”大白兴致盎然,他说的理所当然。
“什么,你居然用尿,我说怎么有种怪味。”伊田用手在脸上摸了一把又一把,呸呸的吐了半天,还在手上嗅嗅了,脸上如同天边的火烧云,他对大白的这种做法极为恼火,但是大白毕竟解了他的毒,于是嗫嚅了半天也没有下文了。
“大惊小怪,别说尿能治病,屎也可以,锅底灰也是药材,麻姑没教过你吗,居然不懂这些药理,好歹你也是神农一族的药师的首领导,淡定懂吗?这点都不懂,可是要好好学一学,光四肢发达是不行的,别墨迹了。”大白数落着,推着伊田往前走,一时的危机解决了,他们还要继续向前追虞古呢。
“若是真用童子尿,我也是童子呀,可以用我的呀。”伊田还是心中不爽,也不敢把脸上的洗去,比起涂写尿在脸上的幽怨和不适,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你的尿里也带着芽菌,那些种子从你的毛孔、汗液、血液中进入,尿液中也是,用你自己的只是锦上添花,到时候就不是只是头上长,面脸都是蘑菇。”大白看着伊田张着口看了一眼魏伯阳,还想反驳,他呵呵一笑,继续说:“你不用看道爷,他那么老了,怎么可能还是童子,哈哈,他是老子吧,再者即使道爷是个童子,他的童子尿肯定没有小爷的火力壮。”
“你不是火力壮,你是够风骚。”魏伯阳哈哈的一笑,这个大白就会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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