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东立刻闭嘴,沉浸在深深的自责和自惭之中。
我们继续往前走,寻寻觅觅。
向着五棵松的方向,在荒郊野外,走了大约三里多路,我们一共找到了七个引魂桩,但是依旧没有找到谭招娣所说的,妖人所在的中转站。
谭招娣说:“根据距离算起来,应该快了。我们就地歇一会儿,然后一鼓作气,找到妖人所在的地方。”
文琪老师点头,和我们一起休息。
韩晓东的手里,提着几瓶饮料,分给我们解渴。
“假如妖人的中转站,在村子里,怎么办?”我问。
我们这边,大户大村很多,而且大多是宗族聚居地,民风彪悍。如果妖人的中转站,设在某一个大村子里,我们打上门去,一定会吃亏。常言说,好汉不打村。
谭招娣摇摇头,说道:“一般来说,中转站都在偏僻的地方,大村子里人气旺,不适合做中转站。”
喝了几口水,我们继续前进。
没走多远,翻过一道高坡,谭招娣忽然站住脚步,手指前方,低声说道:“找到了,刚才我家老祖宗跟我通灵,妖人的中转站,就在前面的小村子里,最东头那一家,就是!”
我们顺着谭招娣的手指看过去,前方果然有一个灯火稀疏的小村落。
韩晓东摩拳擦掌:“好,我们过去活捉妖人,今天晚上,你们看看我的功夫!”
“勇气可嘉,但是还要听我的号令,别随便下手。”谭招娣点点头,提着宝剑当先开路,向着前面的村子走去。
这时候是九点多,接近十点。
乡村的夜晚很安静,偶尔一两声狗叫。
村东头这一家,是三间瓦房,东边的房间里亮着灯,但是拉着窗帘。
我们轻手轻脚地走到这家亮灯的窗户前,探头查看。但是有窗帘挡着,我们什么都看不见。
韩晓东扯了我一把,附耳说道:“响哥,我们直接砸了窗玻璃,破窗而入,抓了那个孙子!”
“这犯法吧?”我犹豫了一下。
谭招娣也摇头,招呼我们走开几步,说道:“先别动粗,大家想个办法,把这个家伙引出来……”
“什么办法才好?”我抓耳挠腮,却无计可施。
韩晓东倒是反应快,说道:“我们放一把火,那孙子保证出来。”
“你这都是什么馊主意?不是强闯名宅,就是放火杀人。”文琪老师瞪了韩晓东一眼,说道:“我看,还是直接敲门好了,就说是隔壁的,来借东西。”
谭招娣想了想,说道:“好吧,文琪老师去敲门,响哥和晓东,躲在大门左右。一旦那家伙开门,就立刻挤进去!”
文琪老师点点头,带着我们走到这家门前。
我会韩晓东各自站在门边,等着文琪老师敲门。谭招娣提着宝剑,躲在屋檐下。
咚、咚咚……
文琪老师抬手敲门,这次没用那种报丧的节奏。
连续敲了三四次,屋子里终于传来脚步走动声,同时一个年轻的女声问道:“谁呀,大晚上的?”
是女人?我和韩晓东对视了一眼。
“哦哦,我是隔壁的,来跟你、跟你借点东西……”文琪老师说道。
显然,文琪老师也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语气结结巴巴的。
屋子里沉默了一下,问道:“借什么东西?”
“借……借一包卫生巾,我大姨妈来了,家里卫生巾用完了,没买……”文琪老师算是急中生智,脱口而出!
我和韩晓东都是虎躯巨震,觉得天雷滚滚,从我们耳边呼啸而过。这文琪老师也是没谱了,借什么不好啊,要借卫生巾?
屋子里似乎也是一愣,随后说道:“没有卫生巾!”
“哎,卫生纸也行啊!”文琪老师锲而不舍,说道:“都是女人,麻烦你帮帮忙,明天我加倍还你,或者我现在就给你钱!”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那个女人说道:“你烦不烦?家里连卫生纸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对方开门的瞬间,我和韩晓东同时发作,各自顶着一块门板,猛地向里一撞!
“啊?你们干什么!”屋子里的女人尖叫。
但是谭招娣随即窜了进来,手中的宝剑一指:“闭嘴,别叫!”
文琪老师迟疑了一下,转身关上了这户人家的大门。
我和韩晓东也不客气,各自扭住了那个女人的一只胳膊,低声喝道:“老实点!”
那个女人很惊恐,瑟瑟发抖,颤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灯光下,我们看清楚了这个女人。
这女人大约三十来岁,身上衣着干净,皮肤白皙,还画着淡妆,不像是本地的农村妇女。
谭招娣盯着那个女人的眼睛,说道:“你放心,我们不劫财不劫色,就是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那女人问道。
“认得一个吴轩的死鬼吗?吴大郢的,醉死的家伙。”谭招娣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那女人神色惊诧,也看了谭招娣半天,问道:“你们是为了吴轩的事……来的?”
“没错,看来我们找对人了。”谭招娣冷笑。
我们听在耳中,都是心里一喜,找到妖人,我们一晚上的辛苦,也就没算白费。
那女人面如死灰,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穷乡僻壤里也有这样的高人。罢了,我认输……不过我想问问,你们是谁,哪门哪派的?”
谭招娣面露得意之色,说道:“我也不是高人,就是一个小神婆,无门无派,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五棵松那家,委托我来的。”
“原来是同道中人……有话好说,请你们先放开我。”那女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
“放开她!”谭招娣冲我们挥了挥手。
我和韩晓东先后松手,却守在那个女人的左右,虎视眈眈。
那女人揉了揉胳膊,说道:“我也是拿钱办事,五棵松那家,跟我无冤无仇,唉……”
“你拿钱办事,办的是害人的事。我们不一样,是救人。”文琪老师正义凛然地说道。
“老师说得对。”谭招娣一点头,又看着那女人,问道:“你叫什么?从哪里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