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对水至清的回答一点儿也不留情面，“对，你是错的。虽然你有钱，但是你是一个失败的女人。因为你失去了人心。”
“失去了人心吗？”水至清站起来，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外走，“难道他们对我，都不是真心的吗？难道他们都是这么虚伪吗？”
水至清和秘书离开后，丁云又叹了口气。
曹步过来道，“老板，我突然发现，你对人生研究得很透彻啊。”
丁云摇摇头，“透彻不至于。只是这个女人，败得太明显了。”
“咚咚咚”，门口有人敲门。
丁云和曹步回头，发现是孔恢宏。
他穿得依然那么正式，脸上依然带着那种高傲，“丁老板，我能进来吗？”
丁云对他现在其实并不是太讨厌，只是觉得他有些过于迂了点。轻笑了一下，“孔总请进。”
孔恢宏过来坐到沙发上，“如果丁老板有时间，我想和丁老板聊聊。”
丁云点点头，“但说无妨。”
孔恢宏犹豫了一下，把目光转向对面的墙上，谁也没有看，“我今天过来，是和你商议，店面转让的事宜的。”
“店面转让？”丁云非常意外，“你是想收购我这个店面？实在不好意思，这个店面有故事，除非出现极特殊的情况，我不能转手。”
“哇哦，原来就是这个小店呀。”没等孔恢宏回答，就听外面有人这么说了一句。丁云抬头，发现是章启博。
章启博的面上带着些许的不屑，一边往里走，一边打量着店内的陈设，“嗯，这个店可真够小的。这样的店，年过百万估计有难度。”
丁云先对孔恢宏道，“孔总稍等。”然后他站起来，迎上章启博，“章总，居然有时间到我的店里来了。”
章启博使劲儿点了点头，“嗯！都说丁老板手艺好，我专门来体验一下。不过好像丁老板现在没有时间？”
丁云还没有回答，手机响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秦妍发来了一条消息，说章启博想约她中午吃饭，她没有应，借口是中午约了你，如果章启博通过什么方式求证，不要漏馅。
丁云迅速回了一个，他已经在店里了，然后便装起了手机。
看了看孔恢宏，“孔总，要不过我们找时间再细聊？”
孔恢宏这时也起身，“行，你忙。不过，我说的转让，不是这个店面。”
“这个店面转让？”章启博的八卦劲儿又上来了，直接插了句
嘴，“怎么了丁老板？资金周转不灵了？还是生意难做要另寻出路了？”
他的每句话里，都有种酸溜溜的味道，明显是想故意刺激丁云。
丁云摇摇头，“并不是。”
章启博这会儿居然直接坐到了沙发上，“没事没事，我有时间，我等着，你们聊正事。”
丁云眉头微微皱了皱，想了想，“那，孔总，咱们还是坐下说吧。你刚刚说的店面转让的事儿……”
孔恢宏也坐下，苦笑了笑，“我说的，是想把我的店面转让给你。我决定，不干了。”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丁云有些意外。
当初，孔恢宏开店的时候，可是意气风发，信心满满要在竞争之中打败自己的。
“为什么？”丁云忍不住问。
孔恢宏的笑容很尴尬，“因为，我败了。我承认，我认输了。我也说过，我开这个店的目的，是想以和你竞争的方式，来向我父亲证明自己的能力。可是我发现，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这时又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翻到其中一页，“这段时间，我冷静下来之后，认真分析了我们之间的优劣势。我发现，从最开始，你的胜率，就高出我百分之三十以上。也就是说，我只有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我的战略本身就错了。”
“当然，在我开店一段时间后，从店的经营情况，我就发现了这一点。只是，我不肯认输，我想尽办法，用我所学的东西，来加强这个店的客流量。可是，情况让我有些心酸。”
“我第一次努力，是在春节期间，你不营业，我照常营业，那会是我最好的一个赢回口碑的时机。可是没有想到，我失算了。整个春节七天，到店按摩的不过只有十二个人，总收入不超过八百块。可是，我却多付了按摩师将近一个月的工资。”
“我第二次努力，是与你商议联名未果之后，进行大幅度的打折。我想通过这个手段，引入客源，等客源数量上来时，恰恰应该是我恢复正常价格的时候。我算过，这样的手段，预计可以帮我增加百分之四十到五十的客流量，如此一来，我理论上可以形成盈利。”
“但是，我又错了。价格一恢复，客流迅速下降。为了查找原因，我专门进行了一部分客户问卷调查。结果显示，”
他又翻了翻自己的小本本，“客户普遍认为，我将按摩价位降到低于你百分之三十以上，才能具有和你竞争的可能。而这样，我根本无法盈利。”
丁云点点头，但是没有说什么。
孔恢宏道，“从我开这个店以来，我的投资，我的支出，和收入严重不成比例。而且，距离我与父亲之间的期限，已经越来越近了。我不能再在这样一个让我既无法证明自己，又无法产生效益的行业上坚持下去。想到刚刚开店时，我向你挑战，作为一个终结，我来向你认输。”
他的态度其实很是认真，“凡事有始有终，也是我的性格。”
丁云对他不由得多了几分好感。“其实，只是你把这行业想得简单了一些。以你的能力，如果能有效发挥出来，绝对能干出一番事业。但是前提是，你需要一个团队的支撑。你聘用的那些按摩师，无法形成这样的团队。”
孔恢宏道，“并不重要了。所以我来，想与你谈店面转让的事。就像是当时谈冠名合作一样，我帮你计算了一下。如果你接收我的那个店面，聘用两个按摩师的话，不会低于此前我预计的，每月至少一万块钱纯收益。”
“你觉得，我同意接收这个店面的可能性有多大？”丁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下孔恢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