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摇了摇头,“不,这只是算钱的问题。现在,更关键的是人的问题。你知道,为啥咱们的店这么火。先是因为我是金状元,后来因为你来之后,我把你的技术也磨练出来了。我们是在以质取胜。你来的时候,记得么?我开始让你按的部位很单一,一个一个地熟悉。”
曹步点点头,“嗯,对。可是就算我们扩张了,再招一个人,不也可以这样来么?”
丁云还是摇头,“不一样。扩张以后,就像你分析的,来的都是我们现在流失的客户。可是,当他们来时,如果按摩的不是咱们俩,而是还没有成手的按摩师,会怎么样?他们对我们店的评价,会下降。”
“到时候,不单是这部分顾客没有留住,口碑也会受影响。所以,”丁云叹了口气,“现在是人的问题。我一直在想扩张店面的事。在我计划之中,是先培养出几个按摩师来,再扩张店面。包括咱们的实习生,我都在物色可培养对象。可是现在看来,时间来不及了。这才是我犹豫,是不是要现在就扩张店面的问题。”
曹步听到这里也叹了口气,“那,要是让阮总再贡献一个呢?我没来这里之前,那里的兄弟们技术都不比我差。”
“清漓也是刚刚起步,那里的生意异常火爆,她的人都不够用呢,我这儿再找人,不太好。若是公开招聘,说实话,现在很多人都在针对我,谁知道会不会再安插个心怀叵测的卧底进来?越是关键时刻,越要谨慎。”丁云苦笑了笑,不由自主地摇头。
都说树大招风,他现在的树还不算多大,却已经招了不少风了。
“卧底……”曹步听到这个词,一时有些失神,过了约有半分钟才道,“老板,我突然想起来了。说不定,咱们能找一个卧底过来。”
“什么?”丁云听他这么说,大为不解,感觉曹步像是理解错了卧底的意思。
曹步被丁云一反问,也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哈哈一笑,“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们也许能找一个人,而这个人,曾经是个真正的卧底,还是个英雄。他本身,就是一个水平极高的按摩师。要是能把他找来,我估计,咱们的这店,名声还得再往高里窜上不少。”
“哦?是什么人?”丁云也来了兴趣。
曹步道,“这个人,名叫方显为。算来,现在应该是六十来岁了吧。”
“方显为?”丁云隐约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曹步道,“这几年,他的名声淡下去了。不过在十年前,可不一样。你还记得,按摩界的007这个说法吗?”
“按摩界的007?”丁云隐约有个印象,可是已经不太真切了。“感觉这个称呼不陌生,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曹步道,“那是因为你在外省上的学吧。我是本省的,这事儿,我还算是比较清楚。”
他的面上蒙上了一层回忆的色彩,“十年之前,本省出过一个大案,一举端掉了一个制售成瘾物质的大型窝点。而掌握足够证据、拿到具体线索的关键功臣,居然是一个按摩师。”
“当时,各路媒体都报道了有关的情况。据说,这个团伙的存在,一直是只有消息,没有确实的证据,也让警方伤透了脑筋。他们明明知道,一个叫做巴拉飞的公司就是它们的外壳,却怎么也无法打入这个公司的内部。”
“因为这个公司的老板,也就是这个团伙的老大,实在是太谨慎了。任何一个进入公司的人,都必须经过层层审察。所有警方想安插进去的卧底,要么是没进去就识破,要么是进去之后就没有了消息。”
“但是有一天,事情出现了转机。警方发现,这个团伙的老大,频频光临一家按摩店。经过暗中调查,发现他的颈椎病犯了,去找他习惯使用的按摩师,也就是方显为。而这个方显为,也是当时按摩界的一个人物,技术上应该与你现在的影响力差不多。这让警方有了一个新的思路。”
“经过秘密的接触,方显为同意帮助警方寻找线索。于是,警方与那个按摩店沟通后,以特殊理由封停了那个按摩店,让方显为进入了无业状态。果然,如警方所料,方显为被那个团伙老大带走,安排了一个特殊的地方,专门为他服务。”
“他在那里一呆,就是两年多的时间。在第三年的时候,他向警方提供了证据,立下了大功。然后,他被人尊称为按摩界的007,一时风光无限。”
曹步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叹了口气。“可惜,他却没有在按摩界继续发展,而是选择退隐了。当时,若是他趁着热度,直接开个按摩店,不仅能大赚一笔,肯定还能赶上前几年的按摩大热,现在可能会是一方大佬了吧。”
丁云听他说完,轻轻一笑,“这样的人,选择退隐应该是有原因的。我估计,我们请不动他。”
曹步道,“这可不一定。你要知道,当时,不管公方私方,都有人请他出山。但是,他都没有答应。他只说了一句话:除非你们那里能有让我佩服的按摩师,我才去。可惜,这些想请他的人,没有任何一个按摩师的技术能让他服气,所以,十年来,他一直没有出山。”
“不过,这并不代表没有机会。方显为自己立了个规矩,每隔两年,便举行一次亲测。假如哪个按摩机构,感觉有足够的优秀的按摩师可以让他服气,可以在亲测期间去找他。”曹步说到这里,突然笑了笑,“当然,我在前年,毕业前,也去找过他。很多新毕业的学生,成绩好的,也都会去他那里试试。”
“十年来,从来没有人请得动他?”丁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那,本市的各届按摩状元呢?”
曹步道,“太具体的,我不是十分清楚。不过我在安神保健沙龙的时候,听说过,每两年,到了他亲测的时间,各个机构也会组织这两年的按摩状元去测试。只是,一直没有人能请得动他。而且,他的热度也慢慢淡下去了,这几年去他那里的,多数是学生。”
“还有这样的人。”丁云慢慢点着头,“那,他的亲测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