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顾盈交流完,丁云直接离开,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车站。顾盈和尹者虽然也是紧紧跟着他,但是到车站
之后,由于他们两个要现买车票,进完站便没了丁云的身影。
到达锡城时,已经将近黄昏。
丁云和顾步封有约在先,出了站便有车辆接站。随后,他被安排到了家离顾家比较近的宾馆,并有人专门给他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七点半,顾家的车准时到楼下,接丁云去给顾步封按摩。
在顾家,已经没有原来那么热闹。
除了顾步封,还有平帆。
平帆现在算个什么身份,丁云不知道。但是,从他们两个相依而坐的状态,丁云也能大概判断得出。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现在顾盈不在家里,平帆没有什么顾忌。
当时,顾盈对孟妮妮的排斥,持续了数年。以她的个性,自己的闺蜜突然要嫁给自己的父亲来当她的后妈,估计百分百也接受不了。
见到丁云,顾步封轻轻笑了笑,似乎在掩饰着什么,“丁老板,你来了。唉。这段时间,我家也是诸事不顺。孩子和我妻子先后失踪,已经好几天了。因为忙于家里和公司的事情,我这段时间确实很累。还是盈盈的好闺蜜平帆强烈提醒我,说我一定要注意身子,不然我再一垮,这个家也就散了。”
对他家的情况,丁云不想评价,也不便于评价。想了想,他简单地道,“确实是这样。顾总还是要注意身体。这样吧,我今天给你做一个全身按摩,但是时间可能会长一点。”
顾步封自然欣然接受。不过,他看了看平帆,“小帆现在也时常说腰痛,可能是怀孕后的正常反应吧。要不,你帮她也按按?”
丁云看了一眼平帆,心里多少有点儿淡淡的排斥。不过,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可以。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按摩房内,当丁云看到顾步封会出现的运势运测影像时,微微松了一口气。
在图像之中,他本人被戴上了手铐,而保护衣公司的大楼,也在粘贴封条。
这说明,顾盈找到了第六层实验室,并且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实际上,在丁云开始按摩的过程中,顾盈已经到了地下五层。
在地下五层,共有三个实验室,而且不管是电梯,还是楼梯,都到此为止。
要进入地下六层,实际上要利用三号实验室的一个专属升降梯。
这个升降梯的使用级别非常高,安保采用的是指纹加虹膜的复合双重识别。
而且,一旦有人进入,尝试识别并且识别失败,将会有消息直接发送到顾步封的手机上。
这些情况,顾盈作为顾步封的女儿,是知道的。不过,由于顾盈在保护衣公司的安保级别不够高,同样没有得到进入的授权。
所以,她想进入六层,必须采取另外的办法。
她联系了自己的一个朋友。
这个人,是一个黑客,专攻硬件破解。他的技术水平,即使不算是顶级,也能列入一流。
关键是,他现在所供职的单位,就是这一套安保系统的生产厂家。
当初,顾步封想要建这一套“更为周全”的安保系统时,征求了顾盈的意见,最终也是顾盈给他搭的线。
而现在,他绝对想不到,要攻破这一套系统的,同样也是自己的女儿。
至于安保保密协议,当时就是顾盈签的。现在,签协议的人要求将这套安保系统破解,于情于理于法,都没有什么过错。
所以,不到二十分钟,安保系统失效,顾步封那里没有接到任何消息,毫不知情。
顾盈是一个人下去的。
眼前的一幕,让她在那里呆立了很久。
被两个保镖多次凌辱,现在衣着不整、精神失常的孟妮妮,不知所以在一边玩着玩具的顾城,仰头倚在一角目光呆滞的黄苍鸿,还有两个连内裤都没有穿,呼呼大睡的顾步封的贴身保镖。
她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是孟妮妮先发现的顾盈。见到有人进来,她似乎也不去辨认到底是谁了,到了玻璃边上,一边拍打,一边不停地磕头,求顾盈救救她的孩子。
这,就是母性。
她甚至并没有想过自己怎么办。
而黄苍鸿也被孟妮妮的声音所吸引,同样是如孟妮妮一般,到这边来磕头。
两个保镖闻声而醒,先是慌慌张张地穿上了裤子,然后向顾盈问好,同时还在作威作福地让孟妮妮和黄苍鸿闭嘴。
最后,是小顾城走了过来,叫顾盈姐姐。
顾姐现在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她坐到外面的椅子上,问黄苍鸿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苍鸿此时已经完全没有掩饰的必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言概括,告诉了顾盈。
这其中,包括孟妮妮的放荡,包括自己与孟妮妮的奸情,同样也包括平帆与顾步封之间的关系。
而这些,与丁云向顾盈或多或少透露的东西,完全吻合。
顾盈现在心里打翻了五味瓶。
乱,就是一个乱字!
与丁云所形容的,完全一样,就是乱!
而且,她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的父亲在杀人,利用f病毒杀人。
她实在想不通,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那么正直高大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同样也想不通,平帆这个闺蜜,看起来柔柔弱弱,居然也能坦然地陪着自己的父亲来杀人,进行生物试验。
她更想不通,甚至不敢接受,自己父亲的保护衣公司,居然会拿活人来做试验。
直到顾城又一句姐姐,把她的思维拉回了现实。
从生物学角度来说,她和顾城,没有半点儿的血缘关系。
她并不是顾城的姐姐。
可是毕竟,从顾城出生,她就看着他在成长。
即使不是姐弟之情,即使原来总有些排斥,可是现在,一个柔弱的孩子在当作病毒的试验品,也再次触动了顾盈心中的柔软。
她鼻子一酸,直接跑了出去。
剩下的,只有这间实验室之中鬼哭狼嚎一般的乞求救命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