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俊杰没想这个女人只一年多没见,就变聪明了许多,不是以前那个横冲直闯什么也不懂的刁蛮傻丫头。
一语猜破他的心事,有些恼羞成怒道:“杀你?杀你还怕脏了我的手呢?”
陶秀水虽没让妖灵试探这人,不过凭感觉这位有杀她之心无疑。
在那笑道:“你虽不会动手,但你做为哥哥具然有了杀妹之心,你说你会不会遭天谴报应啊!”
她是貌似玩说似的说,也没打算争辩,所以没看到陶俊杰一张五彩缤纷的脸。
那张想怒,想吼、想疯、要狂、想要打杀别人狰狞变形的脸。
哥哥打杀妹妹,不但在白城没有,古往今来都没听说过。
这种话陶俊杰是不敢认的,那怕丝毫的不妥之情都不会有。
只能在心里想,心里谋算,在众目睽睽下忍着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做。
这样想愤怒杀人的性子是从什么时候有的呢?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是在京城一次醉酒砸东西以后,还是被那个妓女诱惑以后呢!
他真想不起来。
以前他性子温和可亲,别说是打人了,就连骂人都没有过。
有下人犯错,他顶多会瞪瞪眼语气冲一些,根本不会打骂,更别说是砍杀了。
可自从经历上次的事情以后,他发现自己变了。
不是那个唯唯诺诺什么也不敢做的佳公子,有时竟有些暴虐,想要杀人见血的冲动。
是因为从这个家里走了,才变成这样吗?还是因为小暖?
不,不,不要想,不要想。
陶俊杰想到自己曾爱过的姑娘李小暖,心里一时悲怆无法接受。
他现在变成了这样,再想回不去了,再也配不上小暖了。
他要走,他要逃,他再也不要在这个家里呆着。
陶俊杰一时认不清自己,思想有些混乱,脚步踉跄飞奔进屋。
身后的小厮看大少爷情况不对,赶忙跑到进前相扶,也被陶俊杰甩开了。
陶秀水领着陶安在那位大少爷愣神的功夫就出了大门。
上了马车就一路飞奔,她还真怕那个疯狂的陶大少追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人老这样也不是办法,整天浑浑噩噩还和一疯狗似的随处咬人,是不是得想点办法帮帮他呢!
怎么说,这也算是原主欠的债了,帮其还了,倒也算是慰藉原主的魂灵吧!
她想了会看着青竹道:“你知道那个李小暖是在那里出家吗?”
青竹想了会“这个奴婢真不知,听说是其家届”
“那有时间你偷着去打听下,我想见见这位李小姐”
青竹听了身心紧张“小姐,你见她做什么?”
“放心吧!我就是想和这人说说话”
只是不知这人能不能听进心里去,人生苦短,何必拘泥于一时呢!若能放下这份束搏,对人对已不都是很好吗?
那位陶大少等她有时间也要好好教训教训他,省得他一个大男人还拎不清这份儿女情。
陶秀水打定主意,也不多想,看着青竹道:“你去过瓷窑吗?”
青竹摇头“听管家说,女儿家是很少能去瓷窑的”
“为何?”
“我也不清楚,以前小姐你也曾闹着要去,结果都没去成”
“是吗?”原来原主也闹着要去呀!看来自己也不算违规,有再一就有再二,很正常。
陶秀水接着道:“家里的陶瓷很挣钱吗?”
“嗯,我曾偷听过一些掌柜偷偷议论,好像是这样”
“那这些陶瓷也常运去京城的铺子吗?”
“当然有了小姐,听说京城的铺子,是咱们陶家最大的,管里面的小厮就有个几十号人。”
“哦!是吗?”陶秀水听到京城就很兴奋。
“为何我没见过那面的掌柜的或是小厮?”
“因为他们都没来过家里呀小姐,老爷运货时会亲自过去,所以根本不用这些人过来”
是吗?陶秀水一时异想天开,寻思自己这次送货要能跟着去就好了。
那到时她就找借口留在京城不回来,多好的机会啊!
只是为知陶大老爷会不会带她?
想到这道:“老爷去京城送货,每次都领谁去?”
青竹一看小姐的表情就知怎么回事,在那笑道:“小姐,老爷是不会领你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女的呀!”
“女的?女的就不能领吗?”
“当然了,因为女人压船起事端,所以了……”
“什么和什么嘛,真是……”
也不知是谁传的这些污言秽语,难道女人就不能坐船了,真是的。
青竹再次解释道:“能啊!但是送货是不能的,都想把货安全送到京城,谁会惹那麻烦,领女人那”
两人在车里聊了一路,最后陶秀水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马车行得不快不慢,陶家的瓷窑是建在城外,离城只有百米之遥的城东密林里。
隔一段时间,匠人们会按着自己的思量设定好能烧多少陶瓷,之后就专心烧这一批陶瓷,直到弄得无一点瑕疵烧制成成品,再把成品运到城里仓房,这一批货就算完成,再接连着弄下一批。
在这夏日里,制陶忙的时节,匠人们为了赶制货物,往往彻夜不眠,分几班轮换烧瓷,不过付出和回报也成正比,每到这个时候,陶大老爷会给每月给每人多发一倍的薪水做为奖赏。
陶秀水她们去的是离城最近的一处瓷窑。
瓷窑平时脏乎乎的,除了陶家来运陶的人,鲜少有人过来。
而陶秀水做为女孩子能来这个地方,也是头一个。
陶安领着陶秀水的进屋,就见一众乌漆麻黑的匠人都在忙碌。
看到她吃了一惊,相继直起身子。
“大家忙,大家忙,这位是东家的女儿,对咱们陶瓷有些兴趣,所以过来看看”
陶安怕影响大家做活,赶忙解释道。
陶秀水平淡一笑“大家不用在意我,我就是一时好奇,所以才来瞧瞧,希望别耽搁了大家做工才好。”
这个瓷窑共有二十多个人,此时都放下手里的活看她,她不得不先行说了句。
众人听了有的面带微笑摇头,有的小声嘀咕“天天和稀泥,脏的要死,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