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楚逸都心神不宁,他想和陶秀水说说这事,但又不知要怎样说。
难道要实话实说,说皇上问他亲事了。
说了虽可两人商量着怎么办,但也定会给秀水带来烦恼,他不想让她费心的。
楚逸心烦在屋里转圈,万一皇上下旨把他的婚事定了,他会怎么做。
不管怎么做他都不会娶别的女人也是定了的。
这样一想心下轻松不少,一会见了秀水,还是把两人的婚事定下来再说。
到了晚间他急着去见陶秀水连晚饭也没吃,领着阿四就走。
两人坐了马车出了将军府的大门。
这面离陶秀水的别院不近,将军府要靠东一些,要走两条直路再从中间串过去。
阿四驾车,平常他和少主出门比这要晚,今日却早了不少。
可是车子刚走没多久,凭着身体五感的直觉,阿四总感觉后面人有跟着。
在一个拐弯处,他把车子紧急停在一边。
“怎么了?”楚逸在车里道。
“少主,好像有人跟着咱们的马车”
阿四不确定地道。
“哦!你去看看,等会再走”楚逸不能给陶秀水带来丝毫的麻烦。
“是”阿四拴了马车,就一个健步向后掠去。
身形转变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阿四刚刚飞身上房,就见一个黑衣身影正在对面房顶的一角趴着,看到阿四慌忙起身逃了。
阿三没去追,再次转回车前。
“少主,确有人跟着,不是上次那伙”
“哦,是吗?是什么人?”
“这人带着鬼面具”
“鬼面具?”楚逸喃喃自语,他好像听谁说过他有一支鬼面暗人,但这话是谁说的,他一时想不起来。
“你可看清楚了吗?”
“是,看清了,鬼面闪光”
“找个地方把车扔下”楚逸再次吩咐道。
“是”
两人决定步行前去,这样要安全些。
等二人到了陶秀水别院天刚擦黑,也正赶上饭时。
楚逸和阿四飞身进屋。
陶秀水正端着一碗饭往嘴扒拉着吃。
和肖兰儿走了一天,中午的饭食早消化没了。
她没想到楚逸今日来得这样早,见这人进屋,赶忙叫青竹去填一副碗筷,又叫阿四自去找阿三吃饭。
楚逸也没客气,刚刚在府里吃不下,现在看到饭菜竟饿了。
竟自坐下道:“刚从青河间回来吗?”
陶秀水笑着点头“兰儿来了,正好领她去玩玩,你呢?这一天做什么了?”
“我……算了,吃过了再说”此时屋里灰暗,青竹点了油灯,昏黄的灯光把两人的身影拉长,不知怎么让楚逸得温暖,他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这样在家里吃饭了。
陶秀水也不再追问,道了声
“好”
待两人吃完,青竹自行把收拾碗筷,屋里再没其他人,楚逸才看着陶秀水道:
“秀水,咱们成亲吧!”
“啊!”陶秀水吓了一跳,这人好好的怎么会说起这个,现在的形势并不允许两人成亲啊!
她在京城还什么都没弄明白,这人也不知是回西北还是留下,也不清楚皇家是什么意思,现在成亲对于两人都是负累。
想了会道:“现在是不是早了点,我还有许多事情没弄明白,再等一段时间可好”
楚逸紧张地看着眼前人道:“不早了,你知道的,我已经二十好几了,再不成亲都要快三十岁的人了”
两人相处时间长,陶秀水竟忘记了这人的年纪,眼前人确是不小了,同龄人孩子都可科考了。
唉了口气道:“再给我一段时间可好,要不……你先向我师父提亲,把咱们的事情定下来”
陶秀水虽重活一世,但可没经过这事,说完又感觉脸热,用手摸了摸。
楚逸一笑,“好,明日就提亲”,说完又有些后悔,他的事情没弄明白不好把秀水带到危险的境地,又改口道:“算了,还是过段时间吧!”
“怎么,你反悔了?”
“不是的,你想那去了,是我今日来是时发现有人跟踪,所以不想把你暴露得那样早”
“跟踪?看到什么人了吗?”
“阿四看到了,说是个带鬼面具的人”
“啊!这样严重,能猜到是什么人吗?”陶秀水有些担心。
楚逸脸色柔和起来,深深望着眼前少女的眉眼,心中温暖,冷俊的面容也带了丝丝微笑道:
“没事,等他下次再来,我就让阿四抓了他”
陶秀水唉气:“朝中的事情真不人做的,一个明君你可为他卖命,反之昏君的话就要掂量掂量是否值当了。”
楚逸看这小妮子这样胆大,竟什么都敢说,面色一冷“这种话以后不准说,小心隔墙有耳,惹祸上身。”
陶秀水淡笑“是,不说了,也就在你面前说说,对了,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刚刚她问这人没说。
“一言难尽”楚逸考虑再三接着道:“今日我去了皇宫……”之后他就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你是说肖雪儿和那位孙文溪都看好你”
楚逸皱眉,“什么话?谁看好了?”虽是这么回事,他仍闲这话说得不好听,被这两位贵女看上,像招惹了两条甩不掉的毒蛇,后果如何,不得而知。
陶秀水哈哈大笑两声“想不到啊,想不到……我眼光竟然这样好,看中的人也有人抢了。”
楚逸不乐意“谁敢抢试试,我的刀确是闲了很久了”
陶秀水看这人说得认识,嗲怪地道:“你还想杀人吗?真是个傻瓜”
她本长得清秀可人,双眼还比一般人要亮,边说边抬头,眉目间带了少许情意,让人看了眼热。
楚逸本是个大男人,这么多年又没动过心,此时心境不同,看着心下欢喜,不自觉抬手摸了摸眼前的俏脸“我要是大傻瓜,你也定是个小傻瓜”
“你竟会说笑了”陶秀水又大笑两声,声音肆无忌惮,让人听了都觉高兴。
“你真把我当傻瓜了,你个小坏蛋”楚逸刮了下眼前人的鼻子忽然想起一件事道“你说的肖家是不是白城那个?”
“是啊,不是他们能有谁,他们也搬来京城了,和我一样,也不回去了”
“肖家,我记得有个第一公子肖安”
陶秀水不知这人好好的提肖安做什么,不过却没敢问,仍旧笑着点头“确实有这么个人”
她不知道,上次和肖安走了一路,早都被阿三报告给自家少主了。
所以楚逸也听说了肖安和陶秀水的过往。
想了会在那道:“这人和他妹妹一起来的”
“是啊,是一起来的,对了,还不止这两人,我们陶家那位大小姐也来了”
“大小姐,欺负你的那个?”
陶秀水点头,“是那个娇女,以前虽欺负过我,但我也早还回来了”
“她还做什么?找你?”楚逸不太乐意。
“是有点这个意思,不过我没见她”
楚逸想了想“这人既是肖家领来的,就让他们再把人给送回去吧!如果这事你不好出面,我去和肖盛说。”
他要说这点小事,这个四品顺天府丞该会给他面子。
陶秀水一急“不用,不用,这个肖家和相府有渊源,你要去肖相也就知道了。”
“那你这个姐妹怎么办,要不我派人把她抓回去吧!”
“抓,虽也是个办法,但抓一次你就有第二次,咱也不能抓她一辈子啊”
楚逸想也是,“那怎么办,这人不能放你身边”
“别急,我知道,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那时肖兰儿一起她就后悔了,怎么就忘记问肖秀美的事情了呢,这件事还得肖安自去处理的好,她最好不出面,就不知道这人会不会出面。
两人又说了会别的,陶秀水详细地问了将军府的人员情况,楚逸还说他有个哥哥。
现在陶秀水真有些怕兄弟姐妹了,不是一母同胞,说不上那次向你捅刀子。
她不知道这位哥哥和楚逸感情如何,就没说实话,只敷衍道:“还好了,还好了!”
楚逸是第一次谈论他哥,有些不好说,其实他和他哥用势同水火来形容都过不。
等两人慢慢接触,他再告诉她。
……
皇宫后院第二排正房,一脸怒火的孙贵妃正对着地上的鬼面人口吼道:“第一次出去办任务就办砸了,以后还能用你做什么,你告诉我?这事怎么办。”
鬼面人在墙上跪得趣÷阁直地道:“请娘娘责罚”
“哼!责罚,有什么用?现在楚逸定知道有人跟踪他,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事先停几天再说,别去那了”
孙贵妃越说越气,真是废物,好好的事情竟办成这样,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现在人不能去了,也不知道楚逸天天去了那里,那文溪的事情就得告一段落。
怎么办呢,万一这段时间楚逸被肖相抢去了,她这费的功夫可就白做了。
想到这就叫侍者明早传文溪进宫。
这不管怎么样,到最后都是文溪和楚逸自己的事情,她得教教这个傻侄女。
此时孙文溪正在为自己选择楚逸而反悔,她后悔和姑姑说了这事,早知就不说了。
现在家里母亲闹得历害,正逼着父亲去找小姑姑说清楚。
但父亲该去怎么说,这事可是她惹出来的祸事,不能牵连父亲,怎么说都得自己一人承担,她去找小姑姑说。
第二天一早,她刚打扮好要去宫里,就听外面报说小姑姑在宫里要见她。
这样正好,省得她找借口去了。
待进宫见到小姑姑,端着行礼,也没像每次那样跳脱,听话地坐到一边。
孙贵妃道:“文溪呀,今日小姑姑过来为何你可知道?”
“文溪不知,请姑姑明示”孙文溪寻思等小姑姑说完她再说。
“自古有去,这男追如隔层山,女追男隔层沙,昨日我得到消息,说那肖雪儿约了楚将军见面”
“什么,肖雪儿这个不……”要脸的,孙文溪好容易把后面话吞回去没说。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事,男人和女人吗,都是谁优秀谁好看谁就求,不过先到先得这个理还是没变的,所以文溪呀,小姑娘也希望你能放下孩子的矜持,自己没事去找楚逸聊聊”
“以楚将军的为人,定会衡量出谁好谁坏,毕竟肖雪儿的名声在那摆着呢!她再想好也好不到那去”
孙文溪由刚开始听到肖雪儿的愤怒到现在的平静,直等着孙贵妇林林总总说了一大堆,才道:
“小姑姑,对不起,文溪现在不想嫁给楚将军了,所以小姑姑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孙贵妇听了有些恼怒,怎么好好的这抱孩子怎么就反悔了呢!定是有人挑唆,让这孩子想偏了。
忍着火气道:“文溪呀,你知道,小姑姑是看着你长大的,谁害你小姑姑也不能害你的,就凭楚逸这人专情这一条就是世间难寻的,论天下男子有那个不是三妻四妾一大堆,唯有他对其表妹深情不变直到如今,这样的男子要真心对谁好,那是能把她捧到手心里疼的人,所以文溪呀,你听小姑姑的,这事世间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亲……”
孙贵妃都要把嘴皮子说破了,也没得孙文溪回了一声半句。
心中怒火一点点的燃烧起来,她知道了,定是她那个无知大嫂从中作梗,这个愚昧无知的妇人,不能为家族出力不说,还托她后腿,早晚有一天,她要叫大哥休了她。
孙文溪此时听小姑姑一说心下又有些松动,但一想嫁与楚将军要去寒冷的北地,她就打心眼里受不了。
从小长这么大都生活在京城,冬天再冷也没冷到那去,真要去了那个滴水成冰的地方,没了父亲,母亲,没了眼前所生活的一切,那她真是生不如死。
想到这道:“小姑姑,我决定了,不再想楚逸了,这个人再好也不可能和我生活到一起去,他是要回西北的,而我不想离开家,也不想了开京城,所以我不能嫁于这人”
孙贵妃此时气得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楚逸定是要回西北的,他不能放弃手里的兵权,弃了这人也就费了,没用了。
不过看皇上的意思,也打算继用这个人。
什么时候回西北也只是早晚的事情,但文溪是听谁说的。
朝中的事情,这个小姑娘怎么回知道,难道是大哥。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