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峰拿起白玉木梳,左边比划了一下,右边比划了一下,中间比划了一下,接着往左边又比划了一下······
简而言之,他就是在装模作样磨洋工,自己都不知道要梳个什么玩意儿出来。
慕容紫月:“小洁,你这是什么梳法?我怎么从没有见过。”
“咳咳,小姐,这是咱祖传的特殊技法,叫······叫变心梳法。”
安洁尔和沈凌峰两人演双簧也不容易,什么都要靠安洁尔这逗比临场发挥,沈凌峰只是配合张嘴和动手,可你指望一个笨蛋能神来之笔几次呢?这不,已经想不出啥创意的名字,直接叫“变心梳法”了。
“哦。”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
慕容紫月额头冒出一排黑线:“小洁,你的变心梳法怎么梳到现在还是没什么变化。”
沈凌峰感觉快玩不下去了,怎么办?
“慢工出细活嘛。”
慕容紫月:“算了,帮我把头发拉直就好了,我要睡了。”
“哦。”
白玉木梳被沈凌峰一拉到底,因为少女的头发呈黑紫色,摸上去如同丝绸般柔顺,所以他这几下看起来倒还有模有样。
“这样就可以了吧?”
沈凌峰心虚地说。
少女看了看镜子里颇似贞子的造型,顿时陷入沉默。
慕容紫月起身:“我要睡了,你走吧。”
“呼~~”
沈凌峰擦了擦额头,总算完事了。
“咚!咚!咚!”
圣加城中心最高的塔楼上,巨钟响起三声金属轰鸣,预示着新的一天又将开始。
沈凌峰揉了揉眼睛,拉起被子接着睡,昨晚有惊无险地躲过一劫,弄到很晚才回来,这时候正困着呢。
“咕噜噜噜~~~~”
巨大的太妃床上,嘴角流着口水的安洁尔“扑腾”一声坐起,不顾头上乱糟糟的头发捂着肚子,吐槽:“哎呀,肚子又饿了······”
安洁尔拿起枕头就往地上打地铺的沈凌峰头上扔去:“起床了。”
不要问为什么身为主人的沈凌峰睡觉会打地铺,尽管他本人很想爬上软绵绵的太妃床并试图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但他三只魔女却很有节操地把他踹下床了。
直到这时候,沈凌峰才发现,普通魔女也有普通魔女的好,至少不会反抗主人的命令。
沈凌峰毫不示弱地把枕头反扔回去,对待安洁尔,什么怜香惜玉之情那都是不会有的。
安洁尔双手连发,枕头炮弹两连击:“我又饿了啦!”
沈凌峰气势上自然不会认怂,所以果断连脚都用上,枕头炮弹四连击:“你猪啊!”
“啪。”
一旁被两人吵醒的蓓蓓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什么都没搞清楚呢就被一发枕头炮弹误伤,躺枪。
一翻闹腾之后,沈凌峰在女佣仿佛见鬼一般的眼神下帮安洁尔要了十分猪排盖饭。
“大家一起先去洗漱,等会儿开饭。”
说着,沈凌峰无奈地看了一眼不着调的安洁尔。
安洁尔回应沈凌峰一个安心的眼神,道:“放心啦,主人,我会乖乖把翅膀都收起来,对外宣称是你的青铜魔女咏唱者的,争取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啦。”
沈凌峰竟无言以对:安静的美少女······这词估计和你一辈子搭不上边吧?
天字第一号厢房和第二号厢房的洗漱间正好遥遥相对,中间仅仅隔了一座小花园,以沈凌峰的眼力倒是一目了然。
洗漱间连接着大门,所以当沈凌峰刷着牙对着枝头上麻雀吹口哨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进了他眼帘。
“且,一大早就看见他,晦气。”
来人正是格里斯,当然,他来厢房的目的肯定不是沈凌峰了,对面的长发美女才是招蜂引蝶的罪魁祸首。
格里斯剑眉星目,轮廓硬朗,同时风度翩翩实力不俗,算得上是圣加城不少怀春少女晚上的梦中情(人)了。
沈凌峰吐出一口漱口水,酸溜溜地对一旁跟着洗漱的蓓蓓道:“蓓蓓啊,别看那货现在那么拽,这种出场方式最后注定是被主角装逼打脸的,找男人嘛,就该找像主人我这样的,低调又不失华丽,眼睛不大分量不轻,一看就知道是个靠得住的好男人呐!”
“呕~~”
面对主人的无耻,安洁尔直翻白眼,也就风轻云淡的虚魅和装成呆萌属性的蓓蓓能无动于衷了。
“主人,我预感有场好戏将会上演,所以啊,你接着看戏吧,本小姐要去吃早饭了。”
安洁尔麻利地洗漱完,表示暂时败退,临走不忘加了一句:“对了,我刚才又以你的名义,多添了十份什锦牛肉炒饭和二十份特制奶油布丁。”
“噗~~”
那边厢,格里斯已经调整好表情,挽着九十九朵月琴花再次登门拜访,据说这是格里斯第七次造访慕容紫月,宴请慕容小姐赏脸吃顿烛光晚餐了,奈何这位慕容小姐明着是来求人的,但是姿态却异常的高冷,格里斯已经碰了几鼻子灰。
人都说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格里斯也是心高气傲之辈,又在一群狐朋狗友面前夸下了海口,是以越看不假颜色的慕容紫月越是喜欢,慕容氏就算没落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最后娶不了来段快乐的鱼水恋情也不亏嘛。
“你又来了?”
慕容紫月现身,身着淡紫色宫装,在冬日里,清冷又不失高贵英气。
“呃。”
格里斯一愣,前几天慕容紫月同样没给他好脸色看,但至少还维持着客套的说辞表情,今天是吃了什么药了,第一句话就这么冲?表情还黑得不行,隐隐有爆发之像。
慕容紫月心情当然差了,一想到昨天,她半夜醒来想解个手,然后在角落里发现被扒了衣服、嘴里塞了破布的女仆小惠之后,差点没气得把天字第二号厢房给拆了。
她被耍了,昨天那个变装女仆要么是飞贼要是么采(花)大盗,虽然自己肉体精神上并无损失,但是光被陌生人看了不少隐私身体就足够她抓狂了。
“又来邀请我,对不对?”
慕容紫月走过格里斯身侧,来到小花园,伸手折断一根梅花树枝,随手一甩。
格里斯面带微笑的脸庞随即一惊,鲜红的发丝倒竖,也不顾手上的珍贵月琴花,抬手向上一提,用月琴花挡住自己面门,尔后迅速侧头,眼看着梅花树枝惊险地刺入月琴花内,纤细的树枝堪堪划过他的脸颊,削落几根发丝。
格里斯甩开手上残败的月琴花,狼狈地向后一退,盯着转身面无表情的慕容紫月,惊怒道:“慕容紫月!你什么意思?”
“打败我!我就随你赴宴。”
慕容紫月一贯的高冷早已不足为奇,但是这次,她的表情更加冰冷,瞳孔内寒霜如雪。
“你确定?”
格里斯一翻吐息后,已经面色如常,听了慕容紫月的话,反而讥笑道:“不再考虑考虑么?”
“不用。”
“呵呵,本殿下不想被人说成是以强凌弱之辈,不过既然是小姐盛情邀请,那在下就不藏拙了。还请赐教!”
格里斯有自信的资本,这女人既然喜欢强大的男人,那本少爷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天才!
对于昂首挺胸自信满满入场的格里斯,慕容紫月依然很平静,她现在只是想发泄而已,至于对象是谁,根本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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