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空灵注视着这一幕,脸色早已因发怒变得铁青,眼见那母子甚是眼熟,.
他看到两名官兵抢完了东西,便准备离去,随即上前挡住去路,怒声说道:“站住,你们凭什么抢人家东西?还打伤了人?”
他这一声喊出来,犹如晴天霹雳,中气十足,一时就连他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那两个官兵东西刚抢到手,还没来得及分享,却见薛空灵挡住去路,又听他声音洪亮,也是吃了一惊,顿时止住脚步。
二人不约而同打量了薛空灵一翻,见他身体瘦小,身着破烂衣服,十足一个乡下小子,顿时不放在心上。
二人相视一笑,其中那名抢东西的官兵“嘿嘿”一笑道:“哪里来的臭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军爷的闲事?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另一名官兵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滚!哪里好玩到那里去,另挡着老子的路。”他边说边用力推了薛空灵一下。
七窍玲珑心见薛空灵发怒,想到他此时武功全失,无论如何也不是这两名官兵的对手,连忙劝道:“主人,千万不要管事!”
哪知话还音刚落,便听到薛空灵一声怒吼,知道大事不好,想要再劝,却已晚了。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响,那上前去推薛空灵的官兵,突然身子像是弹到的弹簧,身上竟直直朝外飞去,直到了四五米开外,这才重重落在地上,半晌竟爬不起来。
薛空灵刚才看到那对母子遭人欺负,这才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之后,方想起此时自己武功尽失。又见两名官兵人高马大,一时甚是害怕。
如今眼见那官兵用力推过自己之后,身体竟直飞出去,不由也是吃了一惊。
另一个官兵见状,不由分说,跟着一拳朝薛空灵胸口打去。
哪知待拳头刚落在薛空灵胸口,却突然只听“咔嚓”一声,手臂竟再提不起来,只觉一阵钻心的痛。
他低头一看,发觉手臂此时竟硬生生折断了。一时满脸皆是不解,瞪着薛空灵,脚下直吓的朝后连退数步。
薛空灵一时也想不明白这怎么回事,只觉那官兵刚才一拳打在自己身上,丝毫没有半点感觉,一时也怔住了。
扭头又见那小男孩一脸鲜血直流,连忙走上前去,安慰道:“小弟弟,你没事吧!”
那妇人先前正紧紧搂着儿子痛哭。后来听到薛空灵一声大吼,也连忙去看。
哪知这一看不打紧,扫过一眼之后,她顿时全身直打哆嗦。犹如僵硬一般,脸色如纸,一时竟如傻了一般。
后来她又见薛空灵不动身色的将两个身材高大的官兵打倒在地,不由吓的更狠。如今见他朝自己走来,身体直往后退,嘴里战战兢兢的喊着:“鬼。鬼........”
薛空灵先前只觉这母子二人甚是眼熟,却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待走近跟前,仔细一看,一时也怔住。
半晌,他才欣喜若狂的喊道:“你……你是阿望婶?”
再看一眼那满头是血的小男孩,薛空灵更是掩盖不住脸上的惊喜道:“你是小玄子?”
那小男孩先前被摔破了头,早被吓懵,如今听到薛空灵喊出自己的名字,直盯着他看了许久。
半晌也高兴的喊道:“灵灵哥哥,你是灵灵哥哥?”
他说着便要伸手去拉薛空灵的手,哪知还没够着,却被母亲一把阻止,不由急道:“娘亲,他是灵灵哥哥啊!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那妇人刚开始看到薛空灵时还以为花了眼,如今见儿子也认出他来,更加确信不疑,随即想到他早在三年前就被那挖心的恶魔将心挖走,如何还能活着?这不是鬼又是什么?
此时,她早已吓的三魂没了六魄,一边护着孩子,一边朝薛空灵战战兢兢的说道:儿不是被恶....恶魔挖心,早已死......死了吗?怎么又.......又.......”
这边受伤的两名官兵先前也觉得薛空灵有些不对头,只是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如今听得那妇人朝薛空灵一个劲直喊“鬼”,接着又听她说什么“被恶魔挖心,早已死了”之类的话,顿时吓的尿了裤子,再顾不得痛疼,丢下刚才被抢的东西,撒腿便跑。
薛空灵眼见他们跑了,不由也松了口气。
回头看到刚才被抢的那包东西落在地上,连忙起身拾了起来,递给
那妇人道:“阿望婶,你看清楚了,我是灵儿,并没有死,也不是鬼啊!”
那妇人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接过薛空灵手中东西,此时却已说不出话来。
倒是那叫小玄子的男孩却也不怕,从娘亲怀中的袋里,掏出一个馒头,递给薛空灵道:“灵灵哥哥,给你吃馒头。”
薛空灵早已饿的不行,如今眼见白花花的馒头就在面前,刚伸手去接,却见那妇人眼神里半是不舍,半是恐惧,只好又缩了回去,忍着饥饿笑了笑道:“小玄子,哥哥不饿,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小玄子也不客气,抱着馒头便大啃一口,连嚼也不嚼便吞进肚里,显然是饿得久了。
薛空灵见他如此狼狈,不由一阵心酸,差点流下泪来,连忙别过头去,一时不忍再看。
扭过头去,却看到躺在地上死去的男人,不由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直道:生叔怎么了?”
那妇人这才想起丈夫,又听薛空灵问,不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直扑在那男人身上哭喊道:“你这死鬼,怎么可以这样撇下我们孤儿寡母不管就走了呢?你叫我们以后还怎么活啊!”
小玄子听娘亲哭,顿时也想起爹爹已被那两个官兵活活打死了,随走了过去,嘴里边吃馒头边哭喊道:“爸爸,你醒醒!”
原来,这一家三口,便是薛空灵旧时的邻居春生一家。
那晚春生一家眼见薛空灵被恶魔挖心惨死,生怕孩子刘处玄也落得如此下场,于是便连夜举家迁移。
哪知适逢战乱,到处民不聊生,他们一家三口无处着落,便靠讨饭为生,四处流浪,随遇而安,倒也活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一晃便是三年,刘处玄此时也慢慢长大,如今已有八岁。
半年前,春生正带着妻儿在北方一带讨饭,眼见无数丐帮弟子纷纷向西迁移,一时甚是纳闷。
他一打听,这才听说蛇山丐帮大会盛事。
当时夏季刚过,秋天来临,北方的天气渐渐转泠,春生寻思武汉有长江流域,到了冬天应该比较暖和,于是便带着妻儿随着丐帮大批弟子,辗转来到汉阳。
哪曾想还没落下脚来,便听说“蛇山之役”的惨事,这不丐帮大会热闹也没看成,索性便留在汉阳讨饭,又在一片偏僻位置找到一个破庙,做为一家三口栖生之处,如此便算是安顿下来。
转眼间,到了冬天,天气渐寒。
前天早上,春生寻思年关将至,于是便带着妻儿到街上来讨些干粮,好准备过冬之用。
哪知讨了半天饭,好不容易讨了一袋馒头,三人正欲回家,却碰到下了暴雨,随即山洪爆发,长江洪水泛滥。
一夜之间,洪水将武汉三镇淹了个遍,房屋倒塌不计其数,百姓牛畜自也淹死不少,到处皆是飘荡的尸体。
春生倒是机灵,眼见情况不对,便让老婆孩子上得一棵大树,又在树叉上铺上板子,夫妻二人紧紧抱着树干,将儿子刘处玄挤在中间,足足苦撑一天一夜,大雨这才停下。
春生眼看暴雨骤停,这才战战兢兢从树上爬下来,带着妻儿准备回破庙,哪知经过此处,却碰到先前那两名官兵。(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