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钟逊看起来底气十足,但是他对古白竹的实力还是认知不清。
所以最后在挂电话的时候,钟逊还是悄声在电话面前说了一句:“这个左符王是澳门赌王,人老成精的了,认识的人不计其数。如果太麻烦,您可以不来。”
古白竹听到了钟逊的话,没有多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不简单?”古白竹挂了电话之后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他不简单,老子也不简单呢,堂堂军队还镇不住一个黑社会?”
想了想,在直升机起飞的轰鸣中,古白竹拨了一个老战友的电话,旁边的战士只听到古白竹粗门大嗓的嚷:“……对!我的人不够,你赶紧下令调一个连去鹰派罗会所,让他们听我指挥。”
电话里对方询问了几句什么,古白竹不耐烦解释了几句,战士们听到断断续续的语音,“……没事儿,事儿不搞大我下一步走不下去,听我的你就立功了,对!谁也不准动那个宝贝。“
左符王这里,左符王看着笃定的钟逊,终于也沉不住气了。
试探着问钟逊这个所谓的古将军是谁,钟逊也不打算隐瞒,就告诉了左符王。
事情进行到了这个地步,刹不住车了,已经到了拼刺刀阶段,要想平事,就要看谁能压倒谁,兵对兵将对将,我这方面出了将,看左符王出动什么人物。
听到古白竹只是一个基地的司令,左符王反到悄悄松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有些平复,呵呵笑了一阵,满不在乎的拿起自己的电话,给那些他认为有能量的人物打电话。
正当左符王与钟逊较劲的时候,谭军推门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发现屋内气氛异常,左符王的两个保镖一个晕倒,一个乖乖的蹲在墙角,钱旭竟然拿着枪。而钟逊也与左符王靠的很近,两人之间的表情怪怪的,像是在掐架。
“陆老?这是?”谭军试探着问。谭军下面的话没有问出来,也不必问,众人都知道他想问什么。
无非是陆老您怎么还没有把钟逊这个捣乱分子处理好呢,您这是干嘛呢?脸色像憋了一泡大便似的。
左符王刚刚打完一个电话,脸色难看,见谭军进来相问,有些烦躁的挥挥手道:“你别管,这是我和他的事。”
“那……下面的比赛怎么办?还进行吗?”
此时的谭军已经处理完了现场的鼓噪,接下来的比赛还是要进行的,但钟逊这个拳手还在左符王这里,他必须要来问问。
左符王不愿意放弃这场饕餮盛宴,盯着钟逊道:“你弃权,比赛继续可以不?”
钟逊无所谓的道:“还能怎么样?我都被你栓在这里,不弃权又能怎么样?不过我认为以我的能力,拿到冠军是非常轻松的事情。我现在被你拴住走不掉,我要亏多少钱?比赛结束后,你必须赔偿我的损失。”
左符王冷哼了一声:“那也要等到你我分出个高下再说。如果你叫的人实力没有那么强,恐怕你今天真不好离开。”
虽然左符王话是这么说,但是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自降身份与钟逊认真起来。因为钟逊的模样实在是让左符王有些摸不准,按理来说这个年纪的人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肯定会惊慌失措才对,但是钟逊看起来完全就是有恃无恐。
左符王又怎么能够想到,钟逊身上有一个造梦者这样一个超科技的存在。有造梦者在,钟逊完全不怕自己会被区区一个左符王就给弄死了。
随后左符王吩咐谭军:“你去吧,不要管我这里的事,做好你自己的事。”
谭军一头雾水,满腹狐疑的走了。
他觉得今天左符王很反常,平时见到左符王,看到的都是志满意得大权在握,一切都在掌握中的神态,而今天却看到左符王有些烦躁,对那个钟逊毛头小子很重视的样子,怎么回事?
不过左符王不让谭军管这里的事情,谭军只能乖乖照办,他知道这些大佬都是性格强硬,不容别人违拗之人,他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
随着时间的推移,左符王越来越坐卧不安,打出去的几个电话,电话那边的主人一听左符王惹上了军队的将军,几乎不约而同的跟他打起了哈哈。
笑话,地方官员能量再大,也不想与军队产生瓜葛,为大澳赌王这么个背景复杂的家伙说话?
等等再说。
无奈之下,左符王想起一个七拐八拐才联系上的关系,那是去年左符王突发奇想,以爱国企业家名义给部队捐献了一大批训练器械而结交上的关系,见过省军区司令员两面,当时商谈甚欢,省军区司令员曾经给过左符王笑脸。
不过电话打过去,左符王就后悔。省军区司令正是古白竹的老战友,不仅对左符王不假辞色,甚至还告诉左符王等着被抓吧。
因为他也应古白竹的请求,派出了正在青城训练的军区特种大队一中队去协助古白竹,一时半刻就能到。
我他妈的惹上什么人了?
左符王死死盯着满不在乎的钟逊,心中打着旋的疑虑。
千万不要落入这帮当兵的手里,毕竟这里不是澳门,也不是他的地盘。这在内地,要是被这些当兵的给抓到手里了,左符王想想就惧怕这种结果。
落在人家手里,失去自由以后会发生什么,牵扯出来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在失去自由的这段时间被那些居心叵测的对手利用,掀翻了自己在大澳的基业,那可就麻烦了。
最近自己身边有两个二五仔想反水,左符王心中清楚。
原本想再等等让那两个二五仔再表演一段时间,但是那是在自己是自由身的情况下才可以控制局势,一旦失去自由,二五仔必趁机联合自己的对手进行改朝换代的反叛。
从古白竹这气势汹汹的做派,甚至不惜求助省军区司令派兵协助的动作上来看,古白竹是真的不怕把事情闹大。
事情真闹大,古白竹为了证明自己正确,也一定会不惜一切不遗余力打击左符王。
很多事一旦曝光出来,左符王这等半黑半白的灰色人物肯定是人人喊打的角色,输定了。
想到这里,左符王心里越发的没底了,不过看着钟逊这个不懂尊重老前辈的后进小子那种笑嘻嘻令人“厌憎”的嘴脸,左符王心底的火又蹭的冒出来。
左符王决心动用底牌,成不成的就看这一下了。
在钟逊的注视下,左符王背转身体,在手机上摁下一长串的带密码的电话号码。
“是我,哎哎……是的,您知道我不能被抓,也不能被曝光……”左符王越说声音越小,不仅如此还将身体向另一侧墙角方向悄悄挪动。
钟逊好笑的看着这一切,想了想,没有阻止左符王悄悄“逃跑”的举动。
打电话就打吧,想跑?
那是没门,往哪里跑?
还能快过古白竹的直升机?
不论是钱旭也好,左符王也罢,没人知道钟逊手中掌控的是什么技术。现在知道钟逊正在研发全息模拟技术的人聊聊无几,对于这项技术的重要性,国家是非常看重的。
尤其是在和古白竹联系上之后,古白竹之所以会大力支持钟逊,当然不是他一个少将就可以决定的。肯定是在经过了上面同意之后,才真正敢这么大力支持并且动用军队的。
现在全世界都在疯狂的研究科技,谁能够把一项科技第一个研究出来,这个国家所得到的好处绝对是无与伦比的。
华夏现在正是在高速发展的阶段,只是底蕴还不够,自己的东西很少。但是如果钟逊现在真的把全息模拟技术研发出来,这将是整个华夏国的骄傲。
而那边几分钟后,左符王挂了电话,钟逊没有偷听到什么内容,不过看左符王的脸色,恢复了一点镇定。
嗯,电话里应该是个大人物,给左符王吃了一个定心丸,钟逊想到。
在之后,屋里的人都没有下一步动作,左符王踱回到沙发上坐下,一边品着那杯永远也品不完的红酒,一边默默地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大屏幕,注视着里面正在进行的赛事。
赛事由于钟逊的“弃权”而毫无波澜,剩下的三个拳手都是左符王的人,他们中规中矩的按照谭军安排的名次打完了比赛。
只是对于里面的排名稍感意外,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
谁的赛前的赔率最低,当然就让谁赢。
这里面的破烂猫腻,钟逊倒是懂一点。
就像世界杯决赛巴西对法国,那些博-彩公司的老板一定不会让巴西赢一样,我管你巴西队什么巨星闪耀,什么外星人,我不让你赢你就不能赢,你要是赢了,博-彩公司老板就要破产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一阵巨大的直升机轰鸣声到来之后,才打破外面会所草坪上的静逸。
一架直八从天而降,随着这只到处闪烁着怪眼灯光的大家伙落地,一队装备精良的士兵迅速冲进了会所,直扑三号贵宾厅。
与此同时,会所大门大开,十余辆军车飙进了大院,左右分散后,围住了会所的主建筑。
一队队士兵将主建筑前前后后的进出口控制,面无表情的将一些正要出门的鹰派罗会所客人堵了回去。
“砰”的一声踢开三号贵宾厅的大门,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快步冲进厅门,那掩饰不住凌厉的双眼扫了一眼厅中的形势,随后在看到了钟逊之后,才放下心来欢笑道:“小钟啊小钟,还好你没事,我还以为你被人揍成猪头了呢。”
古白竹一进来就和钟逊打笑,对现场的场景根本就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狂的没边。他狂是有道理的,现在上面已经下命令要大力支持钟逊现在所研发的全息模拟技术,之后可以应用于军事专研以及很多项目。
有了上面的支持,他当然什么都不在乎了。
古白竹虽然名字看起来挺文雅的,但却是一个无比豪爽和自来熟的人。直接走到了钟逊身边,拍着钟逊的肩膀和钟逊有说有笑的,完全无视了钟逊对面的左符王。
跟着古白竹进来的周光远指挥着两个战士,迅速将钱旭和钟逊替换下来,接过他们手里的枪,继续监视左符王和两个保镖。
直到这时钱旭才松开紧绷的神经,他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长嘘了一口气,挪到沙发上一屁股坐到那里再也不想起来了。
在和钟逊说了两句之后,他才步入了正题。之所以要和钟逊玩笑两句,也是为了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和关系。
毕竟关系好,才好办事嘛。
“这就是那个想砍你手的左符王?”在古白竹的眼中,什么赌王不赌王的,敢动钟逊就不行。
得到钟逊答复后,古白竹举起手就要命令手下抓人。
钟逊急忙阻止,“慢!”
古白竹瞪起眼睛道:“怎么?意图伤人,做他个故意伤害未遂跑不了的,还有赌博,比赛有奖金我不管,但是操纵比赛玩地下赌场就要打掉,还反了天了呢。”
钟逊凑近了古白竹低声道:“别急,你刚到还不知道情况,这老家伙刚才又给一个人打了电话,我估计不出一会儿就会有人找到你,先不动手,留点余地。”
久经江湖的左符王沉着脸,装作看不见眼前彪悍的兵哥哥,低着头紧紧握着自己的电话不做声。
听完钟逊的话,古白竹背着手踱到左符王眼前,左看看右看看,像观赏一只动物园里的猴子,完全一点尊敬都没有。
在古白竹的心目中,不管黑帮有多大,老板有多牛逼,都挡不住国家专政铁拳的一根小手指头。
而钟逊在古白竹心里,那地位可是重要多了,重要到可以为钟逊不惜动用军队保护。这个是个宝,要是让别的国家知道了他手里的技术,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拒绝。
现在是一个高科技时代,当有一项高科技出现的时候,绝对是会引起巨大的轰动的。
钟逊也是从古白竹这里明白了上头的意思,这让一直都有些心悸的钟逊终于是松了口气。
“我说您老是瞪着眼睛,不累吗?年纪大了,要多休息休息。”随后他径自走到左符王的对面坐下,瞧着左符王有些僵直的眼神儿,终于忍不住调侃起来,没办法,自己不说话,这左符王一时半会儿的还抹不开面子。
有人给台阶,左符王人老成精似的人物如何不懂,愣了几秒钟之后,赶紧借坡下驴,挤出一个难堪的笑容道:“对对,钟兄弟说的对啊。我是老了,不中用了,脑袋经常犯浑。你说这人一老了啊,不仅仅身体不行了,脑袋瓜也不行了。咱们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一家人啦,不瞒老弟说,兄弟我也为国家做点小事情,咱们都是一家人。”
左符王在心目中已经认定钟逊是军方的人,或者是与军方有极深渊源的人,背后的力量与自己背后的力量相比,不遑多让。
自己什么身份什么年龄?
摸爬滚打半辈子才建立起这么一张关系网,而钟逊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强大的后盾,前途不可限量。
钟逊从左符王的态度上马上就判断出左符王的思维转变了,这狐狸竟然透露了自己的一点小秘密,这是不把钟逊当做对手的表现,成了。
只要有人服软,矛盾就好解决。
而古白竹也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钟逊的身边,态度表面了一切。
他们肯定是无条件支持钟逊的,而且这次他们都是全副武装,每个人的手里都带着真枪实弹,这就是为了杜绝有人敢动武力!
如果有人敢在他们面前动用武力,他们绝对会用最强势的方式去镇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左符王也已经明白了。而且他叫的那个人也了解了一点情况,劝左符王把事情平复下来,不要闹大。
不然很有可能闹的一个两败俱伤,谁也不好受。
知道了这样的情况,左符王很快做出了自己的让步。
为了这件事尽快的消除影响,不要再有什么额外的事情发生,他直接表面了自己的态度,给钟逊开了一张一千五百万元的支票,就是为了弥补钟逊这次的损失。
“钟兄弟,你看这数额还满意吗?”左符王试探着问。
而钟逊当然也愿意选择让步,毕竟他和古白竹的关系还没有到不惜一切的地步。既然能够什么事都没有,那最好就没有。
这就是所谓的,知进退明得失。
钟逊满不在乎的接过支票,瞄了一眼数额后将支票揣到兜里,点点头道:“左符王不愧是做大事的人,有魄力。不过据我所知,你操控了八进四的四场比赛,还有一个人你对不起他,你给我的这一千五百万包括他的吗?”
当着明人不说假话,左符王也点点头道:“当然不包括,多的五百万算我送给你的,咱们交个朋友,而既然钟兄弟愿意为那个人出头,我就帮你把戏做足,我再出一笔钱你去做好人,算是我给你的礼物。”
这礼物一送就是双份,左符王很会做人,给足了钟逊面子和里子。
狼与羊之间是没有什么交情不交情的,但狼与狼之间却必须有,如果不处理好狼与狼之间的关系,撕咬起来两败俱伤,而两败俱伤的结果不是左符王和钟逊所需要的。
而钟逊说的那个人,就是之前大喊不公平的那个三十二号选手。
这个人也是个有骨气的人,没有接受左符王的收买,是一个不错的人,所以钟逊也愿意顺手帮他要点好处。
反正这钱不用自己出,而对左符王来说,一两千万真的不算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