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公主笑着耐心给大家解释道:“大家正面看这幅画,只是一副普通的山水画,但是大家大家将它倒过来看,它就是一副老爷子的像。”
咦,真的呀,真的是个老头的画像。
安宁公主继续解释道:“等你再把它翻到另外一面看,它又是个戴着头巾的老婆子的画像。”
安宁公主解释一通,众人终于明白,这幅画居然这么暗藏玄机。
顿时大家看周维沫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看似简单的画作,居然内藏玄机,这周家大小姐,心思不一般呀······"
“就是就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画作,这周家大小姐不像传闻那么,那么痴傻呢?”
······
大夫人和周维丝却是心中疑惑,这周维沫早就被大夫人养残了,怎么还会做这种双面的画作呢?
不过,安宁公主却是高兴,连连称赞,亲手褪下自己受伤的镯子,送给周维沫。
周维沫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但是她觉得今天锋芒太过,不仅别出心裁,还得到了安宁公主的嘉许,看来暗地里得罪的人怕是更多了。
不过,依照周维沫的性子,还真不怕,这些养在深闺的柔弱小姐,不过是多些弯弯道道罢了,真要遇到什么危险什么突发状况,连普通农家女都不如。
接下来周维丝也表演了自创的长袖舞,腰身柔软,姿态轻盈,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可众人都觉得并不十分出彩,安宁公主也只是让下人递上钗子以示奖赏。
后来,后面的小姐再作画,大家都觉得没有周家大小姐的画作出彩,了无新意。
宴会散去,众人离去,唯独周维沫被安宁公主留了下来。
周维丝看着被下人带去单独见安宁公主的周维沫,眼中闪过一抹恶毒的嫉妒。
哼,凭什么,自己苦创的长袖舞,虽不说有多精湛,但胜在新颖,可安宁公主独独称赞了周维沫那个贱人的画,却对自己的舞毫无赞赏,这样一向将周维沫踩在脚底的周维丝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此时的周维沫却是在想,自己与安宁公主无亲无故,为何?
上座的安宁公主静静的看了眼周维沫,叹了口气,“知道本宫为什么把你留下来吗?”
“民女不知。”周维沫规矩的回答道。
“呵,”安宁公主自嘲一笑,“也是,过去十多年,本宫也从来没与你联系过。”
周维沫不知安宁公主是何意思,故只安安静静站在座下,并不吭声询问。
安宁公主看周维沫这么沉得住气,心中更是赞赏。
“你或许不知道,我与你母亲是旧友。”安宁公主轻轻说道。
什么,安宁公主与母亲是旧友,可是······
看到周维沫眼中的疑惑,安宁公主叹了口气。
“这件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那个时候你的母亲,聪明机灵,为人善良······”
原来在母亲还是个姑娘的时候,安宁公主就与母亲相识了,安宁公主那个时候胆大调皮,避开侍卫带着丫头就朝深山里打猎去,没想到运气不好,遇到一头饿了好几天的黑瞎子,丫头被吓晕了过去,公主也被黑瞎子一巴掌扇到地上起不来,就在公主以为自己就要成为这黑瞎子的食物的时候,周维沫的母亲音韵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赶走了黑瞎子,救下了安宁公主。
从此两人就成了好朋友,在宫里到处为非作歹,胡作非为,太监和宫女看到这两人都头痛······
安宁公主娓娓道来,周维沫都能想象那个时候两人是多么调皮捣蛋。
后来安宁公主嫁给了平南将军林涛,再后来,音韵嫁给了周定宜,两人就再没有联络。
安宁公主自顾自的说了好久,周维沫一直静静听着,后来,公主说累了,挥挥手,让人送了周维沫回去。
“一转眼,她的女儿也长这么大了,跟当年的她一样,那么聪慧伶俐。”安宁公主略带苦笑的说着,眼泪缓缓流了出来。身边只有一直以来最贴心的琴妈妈。
琴妈妈心疼的看着公主,劝慰道:
“公主,你身子不好,这些前尘往事,就让它过去吧,身子要紧。”
公主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这段日子更是时常吐血昏迷,琴妈妈知道,公主是后悔了,后悔当年没有帮他们一把,后悔这么多年对那个孩子不闻不问,后悔那个时候为什么不狠下心来。
“妈妈,那个孩子她那么聪慧,可她,不会原谅我,是吗?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啊。”公主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水,望着琴妈妈,就想走失了的孩子一样。
“怎么会,怎么会,公主是这天底下最最善良的人。”琴妈妈也哭了起来,她可怜的公主,这辈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年轻的时候丈夫死了,没有留下子嗣,一辈子背着那么大的自责活着,现在,又身中剧毒,或许,或许日子也没剩多少了。
“不然,不然她怎么不问呢?”公主埋进琴妈妈的怀里,两人失声痛哭起来。
是啊,她为什么不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