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书记，这忙不能随便帮吧”。钟向阳有些为难的说道。
柯正清闻言，微笑着拍了拍钟向阳的肩膀说道：“我也没打算让你真和她处，我的意思就是不要过分的刺激她，不要犯病就行，就当做普通朋友交往呗，反正这种事情你如果不同意，她还能硬来？”
钟向阳一听这话，心想这对兄妹还真是奇葩，这种忙该怎么帮呢？这不是继续骗柯洁吗？如果让她知道了之后别说犯病了，估计死的心都有了，到时候自己怎么脱身？想到这里内心苦笑不已，但是面对柯正清殷切的眼神，他也不好当面拒绝。
“你去找杨总编了吗？发表文章的事怎么样了？”好在柯正清及时转移了话题，要不然两个人在这里相对无言，甚是尴尬。
“杨总编说文章没问题，但是秦奋的事迹，他们需要记者前往实地进行调查，等调查核实之后才能发表文章，洪山日报毕竟是官媒，一旦出现什么差错，丢不起这个人呀”。钟向阳说道。
柯正清闻言点点头，然后说道：“你把杨总编的电话给我，我和她说一下”。
钟向阳不知道柯正清想说什么，但他是领导，要杨总编的电话，钟向阳也不能不给。
他没想到的是柯正清存好电话号码之后，立刻给杨总编打了过去。
“杨总编你好，我是团市委副书记柯正清，咱们以前我记得打过一次交道，最近还好吧？”
“柯书记，你好，你好，还挺好的，您这是有事吧？”不相熟的朋友猛然打来一个电话，没事才怪呢。
“还真是有件事想向您打听一下，昨天晚上我和钟向阳在一起吃的饭，他说要来市里找杨总编发表一篇文章，你觉得那篇文章怎么样？”柯正清看了一眼钟向阳，继续打电话。
“文章还行，写的挺不错的，只是里面写的内容还需要核实，如果发表出去有些内容不属实的话，我们会很被动”。杨鹤鸣有些诧异的说道，她不明白这个时候柯正清为什么打电话说到这篇文章的事儿，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说法吗？
但是有一点很明显，柯正清这是在替钟向阳背书，钟向阳闻言心里长长叹了口气，心想刚才他说的这个忙，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了，人家不管你需要不需要，先把你的问题当做人家自己的事情去做了，你怎么还有理由拒绝对方的要求呢？虽然这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钟向阳完全可以不理会，但这不符合潜规则。
“我昨天倒是扫了一眼，没仔细看，不过今天上午团市委开了个会，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机会，如果秦奋的事迹属实，我们团市委也决定授予他一个荣誉称号，你们记者什么时候下去调查？我觉得这事还是越早越好，秦奋已经去世半年多了，但是云山县没有任何作为，这是他们的失职，我已经向领导汇报，要向云山县团委问责”。柯正清掷地有声的说道。
“柯书记也很看好这个宣传机会吗？”杨鹤鸣问道。
“那当然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洪山日报还要再拖一段时间发表的话，那我们团市委先从内部出一个材料，在我们的微博和公众号上把文章先发出去，先造造声势，到时候你们洪山日报再发表出来也不晚，公众号和微博可以随时删，如果不属实我们删掉就是了，但是你们洪山日报印出来发出去再想收回就很难了，要不然我先把这个宣传的事接过来？”柯正清笑问道。
杨鹤鸣一听就急了。
“柯书记，你们不能这么干，这不是半路截胡吗？我们尽快让记者下去调查，很快就能发表，这个你放心，下午就让记者出发”。杨鹤鸣着急的说道。
“那你们总得有个时间吧，我们也想在宣传上做点工作，你也知道团委的工作不好干，亮点难找啊”。柯正清非常无奈的说道。
“柯书记，谁的工作都不好干，你们不能这样，我们会尽快让记者下去调查，调查核实清楚之后会尽快见报，你们再等我们两天”。杨鹤鸣说道。
“那行吧，我们再等你们两天”。柯正清说完就挂了电话。
然后看向钟向阳说道：“这种事情你就得催他们，你催不好催我替你催”。
“柯书记，你这么一来，我算是彻底把杨总编给得罪了，以后再有文章甭想再找她发表了”。钟向阳苦笑道。
“嘿，这么点儿事儿，不就是一个洪山日报吗？我也就是在洪山工作，不然的话肯定不会打这个电话，你如果再有文章想发表，不要在洪山日报发了，我给你联系省城的日报，去更大的日报发”。柯正清非常自信的说道。
钟向阳心想，你在省城认识再多的人，那是你的人脉，我要想利用这些人脉不还得求着你吗？但杨总编可是我自己的人脉，你这是在挖我的根儿啊。
这就是实力不对等时必须咽下的苦果，所以有时候官场中的无奈就在于此，走什么路过什么桥都不一定能由得你，如果你想反抗，有可能会死得更快，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瞻前顾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才是生存之道，有时候还得装傻啊，有时候还得装b，总之这不是人能够安安稳稳活着的地方。
“谢谢柯书记，那到时候我就找你了”。虽然心里万般无奈，但是表面功夫还得做到扎实，不能让对方看出你有半点不悦，不然的话这前面所有的工作都白做了。
“说啥客气话，你能帮我这个忙，这就足够了”。柯正清说完站起来，拍拍钟向阳的肩膀，拉起他回到了包厢里。
让钟向阳没有想到的是，当自己和柯正清出去谈事的时候，包厢里的柯洁和朱音华两人倒是相谈甚欢，仿佛是多年未见的姐妹一样，两人的椅子都拉近了许多，而且从柯洁的表现来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是一个得过精神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