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君将要大婚,全妖族都喜气洋洋的。
大街上也像过节似的,处处披红挂彩。
妖都名为长青城,长青城中有一个长青楼,是一家酒楼,也是妖都规模最大品类最全的酒楼,当然,里面的饭菜也汇集了各界的美味佳肴。
据说里面的炒菜大师傅都是曾经妖宫里御厨。
雪梵行明显不是第一次来,他带着她熟门熟路地来到长青楼,本来想要个单间,两个人好好聊聊。
但君绯色说酒楼一般是消息场所,处于人群中最容易获得信息。所以两个人在大堂的角落里要了一张桌子,点了几样招牌菜,和一坛招牌酒,对坐着吃起来。
这酒楼还是很人性化的,虽然是在大堂之中,但每张桌之间都有翠绿花架半遮挡,还是有一定的私密空间的。
当然,君绯色耳朵尖又有意倾听,倒是听到几件关于妖君这次成亲的八卦。
据说妖君在落魄时是有情人的,彼此很相爱,后来妖君登基为帝。
妖君既然为帝就要立君后,而他的情人出身低微,是山野小妖,是不能立为君后的。
后来妖君在众臣之女中选后,选中了对他登基助益良多的丞相之女。
这次大婚就是妖君和丞相之女的婚礼。
至于妖君的那位情人,据说要被立为贵妃,一月之后过门。
在此楼吃饭的人都不是平民百姓,以妖族的王侯将相家的公子少爷居多,他们毕竟有家人身在朝堂,懂得自然就比外面的平头百姓多一些。
君绯色主要想听关于天晶石的八卦,所以她也加入了旁边桌上的聊天,有意无意把话题向那方面引。
因为此行风险较大,雪梵行让君绯色化妆成自己的一名小弟子。
君绯色本来就有装龙像龙装虎像虎的本事,常扮男装,扮演起来倒也毫无压力。
她也很会带动话题,她旁边桌上的一位小少爷正好是丞相之子,也就是那位未来君后的弟弟。
这位小少爷不但钱多话还多,被君绯色不动声色一捧,不知不觉就爆了个料:“这次妖君立后的凤冠霞帔上镶嵌了无数奇珍异宝,其中最值钱的应该是那块天晶石,不要看只有猫眼大的一块,上面蕴藏的灵气可是极足的,如能常佩戴身上,可以增强功力,戴它修炼可达事半功倍的效果……”
“那倒真是个好宝贝!”有人夸赞:“你姐姐有福了。”
那小公子得意:“那当然,那天晶石据说来自天外,还有神秘力量呢!”
“你已经见到了?”
“哪有这么快!这东西要等成婚前一天宫里送出来的,到那时才能见到,现在估计还在皇宫的珍宝阁里收着呢。”
君绯色在袖中算了一算,离妖君成亲还有三天,三天的时间也差不多够盗取这天晶石的了。
与其让这天晶石只做个装饰,不如把它派上大用途!
“想什么了?”雪梵行不动声色将一著竹笋放在她盘里。
“没想什么,闲听了一些八卦,汇总一下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那可总结出了什么?”
“有啊,我们有时间可去珍宝阁看看,我估计那些秘籍功法之类的就藏在那里面。”
雪梵行瞧了她一眼:“顺便再找找天晶石?”
被梵行看透了,君绯色也不想隐瞒他:“顺便找找也可以,就不必再等四年后啦。”
雪梵行顿了一顿,问她:“你要那东西到底做什么?”
“我现在还不能说,肯定有大用处就是了,师兄不必问了。”君绯色亮出了自己的底线。
雪梵行又顿了片刻,终于不问她了。
他又不动声色为她剥了一段虾放在她面前的盘里:“你最喜欢吃的椒盐大虾,吃罢。”
这里的虾又鲜又嫩,个头还大,君绯色十分喜欢吃,不知不觉就吃了七八个。
梵行也亲手为她剥了七八个,君绯色有些过意不去,本着有来有还的角度,她夹了一只大螃蟹,剥出蟹黄放到他面前:“师兄吃这个,膏满黄肥,正好吃的。”
雪梵行看看她,再看看放在面前的大螃蟹,微笑:“多谢。”
慢慢的用小勺舀里面的蟹黄吃。
片刻后他就将那大螃蟹吃了,君绯色看他吃的香甜,就又给他剥了一个。
刚刚放在他面前,还没说话,左手边的花架后传出一道声音:“凤凰,来,吃这个,这个不错。”
这声音磁性优雅,透着骨子里的慵懒。
这声音君绯色无比熟悉,是那位夜皇陛下的!
没想到他也来了妖族,还好巧不巧地和她在一座酒楼里相遇……
这是缘还是孽?
君绯色心里似潮汐似的翻滚了两圈,面上倒是没动什么声色,转身依旧吃自己的。
明明已经彻底分手,但再见面她心脏依旧会不争气地跳,像揣了个兔子一样。
不过她能做到淡定,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没有任何人看出她的不妥,就连对面的梵行也没察觉。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这次冒充的是梵行的小弟子玉蝉子。
这玉蝉子个头不算高,又长着一张精明强悍的脸,皮肤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和君绯色平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想必她现在就算和夜月澜走个对面撞个跟头,他也未必能认出她……
雪梵行明显认出了夜月澜的声音,微皱了皱眉,视线如电向那间半遮挡的桌上望过去。
那桌上也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俊美帅炸天,女的美丽媚如妖,并肩坐在那里时,那画面不是一般的和谐美好。
夜月澜似一抬头,视线正和雪梵行相撞!
他笑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雪仙尊,你说我们要不要约个地方好好打一架?”
雪梵行冷着脸:“随便,你选个个地方就可以,我随时奉陪!”
夜月澜视线在君绯色脸上又转了一圈,像是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你那关门弟子玉蝉子?”
雪梵行冷看他一眼,不动声色:“是又怎样?”。
夜月澜上下打量了君绯色两眼,笑了一笑:“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