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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出征.兄弟.他也吃醋!(1 / 1)

()阴云密布,遮蔽了明月。Www..Com那轮皎皎明月隐在云间,它洒下的清辉只能照得到身边的云。

周府上,九曲回廊小巧别致,几个奴婢手提宫灯上前,给书房里换了碗茶。

周权还在书房里,他盘腿而坐,手中捧着一本书,可是他却没有看得进去。

顾嫣缓缓走了过来,手中抱着几件衣裳。

一见顾嫣进进来,周权很不耐烦地放下了书,转而低下了头,看向自己腰间的佩剑。

他的冷淡,顾嫣已习之以常,她轻轻一笑,将衣裳在他面前晃了晃,说:“夫君,明儿你就要走了,你说是在行李中带哪几件衣裳得好?”

周权头都不抬,冷冷地说:“我的衣裳,我自己会整理,不必你动手。”

顾嫣低下了头,说:“妾身是夫君的妻,理应帮夫君收拾行李。”

周权不耐烦地说:“我说了不用就不用!”

顾嫣自顾自地说道:“那就这件黑衣的吧,军营里不能跟太多的奴婢,就怕衣裳脏了不能马上洗,而黑色的耐脏。”

周权依旧抚摸着自己的腰上剑,一言不发,冷淡至极。

顾嫣看着他,说:“夫君,你要小心,战场上,刀剑无眼,妾身会一直等你回来。”

周权嘴角发出一丝苦笑,舔了舔嘴唇上的酒滴,说:“回来?你不必等我了。我真不想再回来了。这个地方,真的是太痛苦了。最爱的人忽然离开了我,阴差阳错,我竟娶了爱人的妹妹。一个我从未喜欢过的女子!”

顾嫣听了,眼中含泪,哽咽道:“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可是,夫君。我不怪你。这一切只怕都是命。只是,夫君,要怎么做,你才会开心点呢?看到你天天如此意志消沉,如此不开心,我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你给我滚远点,我就会开心了。”周权将桌子上的酒坛子扔到了地上,大步离开了,连眼角都没有看她一眼。

顾嫣闭上了眼睛。将眼泪吞了回去。

地上的碎片,在月光里闪耀得刺目而惊心。

顾府上。

顾止带着乔木来大哥顾荣的院子里。

若芷抱着小顾瑾走了过来,眼中带了些遗憾。说:“再过些日子,本想给小顾瑾办一个三岁礼的,可惜阿止要去北方了,我便与夫君琢磨着,还是等等。到年底,兴许阿止就回来了呢,那时候再办不迟。”

顾荣也走了出来,笑道:“是呢,这要办三岁礼,哪能缺了阿止?阿止一向用兵如神,这还是秋天呢,只怕秋天还没有过完就会凯旋归来了。”

若芷也说:“就算年底阿止还是没有回来,我们也可以等到明天来春再办的。就当是补办好了。”

三岁礼是大梁朝的一个民俗。孩子长成了三岁都是要办的,大富人家则办喜酒一样热闹,小户人家若是银子上不允许。也要煮个鸡蛋给大家吃,没有鸡蛋也要东借西借的,好好办办的。

顾止听了,将孩子抱在怀里,小顾瑾已有两岁了,展开双手抱住顾止,用不清的口齿说道:“叔父,叔父。”

若芷对顾荣笑道:“瞧瞧,瑾儿在叫叔父呢,瑾儿真乖,还不向叔父告别,叔父明日可是要去军营里建功了?”

顾瑾果真听懂了,抱住了顾止的头,还坐在了顾止的肩膀上,顾止便用双手托着孩子,笑道:“既然承蒙哥哥嫂嫂的悦纳,那么,我怎么也要在年前赶回来了。”

顾荣深深地看了顾止一眼,对奴婢说:“你们快去马棚里将新拉过来的马,挤出马奶来端过来。”

乔木眨着大眼睛说:“原来夫君喜欢喝马奶,夫君怎么不早说?平常见你不怎么中意喝牛乳的,以为夫君对乳类不感兴趣。”

顾荣将手放在顾止肩膀上,笑道:“弟妹,你有所不知,阿止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马,这与马在一起的时间呀,简直比跟我们兄弟在一起的还要多!这不,我今日特意去郊外,拉了一只上好的母马放在王府上,就是想在今日,给阿止饯行。”

顾止听了,眼睛一亮,也将手放在顾荣的肩膀上,说:“大哥,有劳了。”

“你们兄弟间,怎么这么客气?来,我们到那边说话去。”于是顾荣拉着顾止便过去了,两兄弟坐在花间喝马奶。

若芷便与乔木聊了起来。

小顾瑾伸出手臂儿,要挠乔木的脸,他尖尖的手指伸了过来,乔木连忙退开,摇了摇头:“呀,他可真淘气。”

若芷看着乔木的肚子,忽然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压低了声音说了句:“木儿,你到了北方,可要小心哪,尤其是要小心公主的人!”

乔木一怔,她马上想起了顾止对她说过的,若芷其实是太后的奸细,内心便生了警惕,表面上还装出不知情的样子,轻轻一笑地说:“长乐公主又不会跟着去军营,有什么好怕的?”

若芷急了,拉近了乔木,说:“木儿,长乐公主一直想要害你的。这次,我听说她也要跟着去北方,只怕要晚几天才动身。她过去还能是什么好事?只怕一定是要加害于你。”

乔木试探性地问道:“木儿就不明白了,木儿与长乐公主无怨无仇,为何长乐公主要加害我呢?”

若芷叹了口气,说:“长乐公主这样的大美人,论美貌才华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可是却在阿止这里碰了钉子,她哪里就会这样罢休了呢。再说了,就算长乐公主不想害你,太后也会让长乐公主去加害你的。因为,太后也想害你。”

“这可越说越糊涂了,怎么又牵扯到了太后了呢?”乔木说。

若芷说:“木儿,你一直身于深闺,哪里懂得这后宫险恶?你肚子里怀的,正是父王的孙子,而太后一直想致父王于死地,她自然是不希望看到你们顾家人丁旺了。尤其还是阿止这样的人的孩子。”

乔木一怔,这个若芷不是太后的奸细吗?难道是变节了?

若芷叹了口气,抱紧了孩子,说:“我不知道那日,你与顾止是如何想我的。可是,如今,我与夫君都已有了孩子,我如今一心就是希望夫君好,顾止好,还有你。乔木好,这个王府上的人都好好的。如果你们不好,我的孩子也一定不会好。”

乔木似乎有些听明白了。她说:“大嫂,其实我明白的,你是真的爱大哥的。”

若芷眼中透着些伤感:“我的母亲死得早,后来,大哥又在争夺皇位的过程中被他的兄弟所杀。只是不想,最后得利的竟是太后的儿子,也就是当今皇上。如今我已没有一个亲人,除了我的夫君与我的孩子。太后虽然称作是我的义母,其实,我不过是太后的一个工具罢了。那日,太后设计要杀害我的瑾儿。幸好,瑾儿命大,没有遭受太后的暗算。可是也从此。我明白过来,如果我夫君不能崛起,顾止不能崛起。太后是不会放过我的孩子的。为了我的孩子,乔木,你与顾止一定要好好的!”

听了若芷这一番感人肺腑的话,乔木握紧了她的手,“嫂嫂,我信你。”

也许若芷过去想做太后的奸细,是因为还没有瑾儿,可是自从有了瑾儿,她的心也要发生变化了。

究竟是太后亲,还是自己的夫君儿子亲,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倒也不难权衡。

而另一边,顾荣压低了声音,对顾止说:“阿止,你一向喜欢自己带兵去征服敌人?如果不过是区区边关胡贼,为何你还一定要世子也与你一同过去?为何要将军功分给世子呢?”

顾止喝着马奶,轻轻一笑:“大哥,若不让世子过去,到时候太后见我离开,暗算你们,我可拿什么来要挟太后?”

顾荣一怔,想了想,脸上也便阴阴一笑,“我明白了,你是想用世子来要挟广陵王。【高品质更新】”

顾止点点头:“一个军队只能有一个统帅,这世子就算是官位比我大,在军队里,也必须要服从都督。所以,根本不必害怕他会影响了我征战。我正打算,等世子到了北方,将世子绑架了,再对外宣布,世子被敌人抓走了。如此,世子就成为了我手中的把柄。”

顾荣说:“并且,此去征战,就算打赢了,也是要消耗一大部分的兵力的,若是世子也带他的兵力过来,这样东西两大营的兵力都会得到消耗了。也可以减弱广陵王的实力。”

顾止微微抬头,看向远方,眼中射出运筹帷幄的犀利,说:

“如今太后必然在步步谋划,要知道,太后手上并无兵权,朝中的兵权被父亲与广陵王瓜分,而父亲只是形式上有兵权,实质上的兵权还在我手中。所以,如果真要一举灭亡太后,只怕也是容易的事,可是,我们却不能贸然行动。”

“为什么?”顾荣不解,“我一直很纳闷,明明我们完全可以谋取篡位的,为何阿止迟迟不动兵?难道阿止是怕广陵王不成?”

“那等小厮,何足为惧?”顾止拳头一握紧,脸上那兵温和的笑也渐渐淡去。

“那是为什么?”顾荣说,“你可知道,我成天要装成一个傻子,一个不学无术的坏蛋,有多难装?”

顾止看着顾荣的眼睛,目光犀利到有穿透力,都看进了顾荣的心眼里去,说:“大哥,我们最大的敌人,根本不是广陵王,而不是当今皇上,也不是太后,你一直都知道的。”

“那是谁?”顾荣一怔,“难道除了他们,还有人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吗?”

顾止点点头,将那碗马奶一口喝尽,“如果我们的敌人只是他们,根本就不需要等待了。只是,我顾止忍辱负重,运筹帷幄了这么久,倒真的是为了那个最大的敌人。”

“究竟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谁?竟连顾止你也害怕了?”顾荣根本无法猜透。

顾止微垂眼睑,正要说什么,这时,若芷抱着孩子走了过来,笑道:“孩子吵着要父亲抱,只好过来打扰你们了。”

顾止便起身揖了揖:“大哥。你且记得我的话便是,天晚了,不便打扰了。”

顾止带着乔木便走了出去。

晚上,顾止抱紧了乔木,在她耳边轻轻说着:“明天就要起程了,你怕吗?”

“都说了不怕了,只要有夫君在就不会怕,夫君还问。”乔木撅起嘴,不高兴地说。

顾止会心一笑。

次日鸡未叫,乔木便醒来了。

昨晚已理好了行李。顾止不喜欢带太多的,累赘,可是乔木的行李却带了满满的。甚至将婴儿的襁褓都带上了。

顾止看到包伏里那红红绿绿的小衣裳,笑道:“这衣裳是打哪儿来的?”

乔木说:“是从我娘家嫂嫂那儿拿来的。嫂嫂刺绣精,她连着给她自己的儿子,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都绣了衣裳。我便带上了,这万一到了北方。孩子就出生了,也有衣服穿了。”

顾止摇了摇头,美貌轻轻皱了起来,“你要生,也要等到来年了,只怕到了年底,这战事便结束了。”

乔木白了他一眼,“夫君这就不知道了,这可是自己的孩子。总是要作好万全的打算才对。这打战哪有说什么时候打完就什么时候打完的,可是这孩子却只会早生,可不会等打战打完了才生的。”

“你说得对。还是你们女子心细。”顾止笑了笑。

准备停当,顾止一行人坐上马车,来到皇宫里。

皇上早就设上拜将坛了,乔木跟在顾止身后,来到十里长阶之下,跪下。

顾止接受了皇上的册封,说是册封,不过是形式做一下,顾止想要什么官位得不到?这兵权就在他手中。

可是顾止还是极其谦虚地接受了皇上给他的官印。

然后便是百官跪下,顾止便是三军大都督了。

杀猪宰羊,祭旗仪式之后,便是顾止与一行将士们歃血为誓,定要赶走胡贼等等誓词,慷慨陈词了一番。

乔木站在那里有些累,抬头看顾止,脸上的表情很平和,拿杯中的血在嘴唇上抹了下,顿时,他的嘴唇就如花瓣儿一样美而狭长。

太后正端庄坐在皇帝身边,嘴唇上翘微笑着。

然后顾止便率军出征。

顾止在前头骑着马,而乔木则被扶上了车轿子。

军队浩浩荡荡地开拨了。

乔木掀开车帘子一看,呀,满城的百姓夹道送别,人人都高呼:

“欢送顾将军!欢送顾将军!”

建业城渐渐变远,在夕阳的照耀下成为遥远的黑点儿。

从早行到晚,已越过了南方一些小城。

天晚了,顾止便下令驻营歇息。

乔木自从穿越过来,可从来没有踏出建业城半步,这会儿一路看去,倒是见了很多南方美景,心里头高兴着。

一个个帐篷便搭了起来,乔木看到乔松也干得不亦乐呼,累得满头大汗,有些心疼,说:“松儿,别太累了,这夜间的风有些冷,你若是觉得冷便来姐姐这儿暖暖,姐姐这儿有火。”

“知道了阿姐,你可真啰嗦。”乔松却干得很高兴呢。哪里愿意停下来听乔木啰嗦。

乔木摇了摇头,便坐下来。

奴婢芒果马上在地上铺上一条毛毯子,让乔木坐。

现在还是初秋,说冷不冷,说热不热,可是坐在毛毯上,面对还对着一大丛篝火,这可是有多热就有多热的。

乔木坐了片刻,头上就流汗,她便站了起来。

“将毛毯都拿走吧。”她令。

芒果为难地说:“二少夫人,这是顾都督的吩咐,顾都督说地上会有寒气,若是不防着点,只怕会着凉。”

乔木听了,还是有些不情愿,这时,顾止走了过来。

“木儿,怎么,又不听话了?”顾止笑了笑,亲自伏下身去,将毛毯掸掸平,说,“直接坐在地上,地下的寒气容易入侵,对你可不利。木儿若是嫌太热了,便靠在为夫身上吧。”

乔木听了,噗嗤一笑。:“难道还能将你当成凳子了不成?”

顾止扳过她的肩膀,将她身上的披风往胸前拢近了些,抚平她头上的乱发,说:”我是怕你冻着,你可是怕冷的丫头。”

“我不怕冷。”她露齿而笑:”我现在可是怕热。”边说边用手掌当扇子对着自己扇了扇。

顾止眉头皱了一下,拉她入怀里。

“忍忍吧,木儿,若是离了这毛毯,等下你又会说太冷了。”

她点点头,将头依在他肩膀上。

他抚摸着她垂下来的秀发。吻着她的额头。

天,很宽阔,一轮明月高高挂着。树影婆娑摇晃,月光照透过枝叶如同过了一片沙漏,在地上投下星碎的影儿。忽然树枝一阵猛烈摇晃,一只大鸟飞过头顶,洒下一阵鸟叫。

她很害怕。连忙躲到了顾止的怀里。

“别怕。”他搂紧了她,给她宽大安全的怀抱,说,”只是一只夜鸟而已。”

鸟飞走了,声音止了,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将头在他胸前来回摩挲着,说:“夫君,我有点饿了呢。”

他说。“我们有带军粮。不过,这里离林子这么近,我更喜欢给你打只鸟来吃。”

“夫君你会打鸟?木儿也要去。夫君打鸟的样子一定很神气的。”她又发挥了缠人的本事。

他摇摇头:“你若是去。我的心思便在你身上了,如何还打得下鸟儿来?”

他笑着钻入了丛林中,只带了一把弯弓。

这山野里与城里不一样,果然是越晚就越冷,顾止说得没错。

冷意袭人,她将手放在火上烘烘热,等着顾止回来。

很快,便看到他披着月光回来了,手中,多了一样东西——他打下来的鸟。

“其实夫君大可以让兵士过去打只鸟过来便可,没必要亲自去的。”她有些心疼他。

他已是如此操劳了,还要为她做这做那。

他笑了笑:“旁的人哪里知道夫人喜欢什么样的鸟肉?夫人可是不吃老的鸟儿的,所以,我便特意走了远路,打了一只刚刚长出翅膀的鸟儿给夫人吃。”

她内心暖暖的。

他用刀将鸟皮剥下来,血滴湿了一地,然后他再将鸟身用棍子穿插好,放在火上烤烧着。

动作熟练,血淋了一直,竟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夫君你好残忍呀。”她说。

“若你吃着这美味的鸟肉,就不会说残忍了。”他阴阴一笑,将插好的鸟放在火上上下翻转地烧着。

她望着他,他脸上微带了些汗,便伸出手来心疼地抚摸着他的唇角弧线。他吻上了她的手指,搂紧了她,看着盈盈月光照在她脸上,她的脸透明地美,发射出万般的光芒来,忍不住伸出舌尖,对着她的脸又是一阵狂舔。

像舔一只刚出生的小鸡一样。

她闭上眼睛,很陶醉地任他吻舔,也张开嘴,用嘴唇包住他的嫩舌,与他舌头粘湿地绞在一起,他嘴中湿软的香气直喷入她口中,她一阵全身发软。

这时,乔松忽然冲了过来,大笑道:“哈哈哈,、全让松儿看到啦!”

乔木马上推开顾止,脸羞红到了脖子根,顾止却还是将她往自己怀里拉,笑道:“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看到就看到吧。”

乔松却将剩下的鸟肉一扫而空。

顾止的脸映着火光,笑道:“松儿可真行,食量惊人地大,日后力气一定很大,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呢。”

乔木笑道:“夫君,你的食量却不大,经常饥一餐饱一餐的。可你的武功也很好。”

顾止将衣袖捋上来给乔木看:“你瞧我的手臂儿,也是结实的,只不过肤白,看不出来罢了,这不也是靠食量大吃的?只不过,我吃饭极不规律罢了,有时候吃得多,有时候吃得少。”

乔木知道他之所以吃饭不规律还不是给操劳的,便心疼地握紧他的手,深深地看着他,说:“夫君,木儿要为夫君分担忧愁。木儿不想让夫君这样吃不规律。”

顾止亲了亲她,然后便起身,教乔松练剑去了。

乔木先到车子里面睡觉去了。

车子里坐座就是坐榻,很宽,正好睡觉。可是顾止却是很晚才进来,他似乎一直很操劳。很操劳,可是却让她不解的是,他从来不愿意将他的心事让她分享一点点,不愿意让她帮他解决半点的事。

就这样,过了几日,总算是来到了北方,这时,离边关就只有两日的路程就能到了。

顾止在主将营里,召开了全将士会议。

乔木则呆在主帅营里,喝着羊奶。有些寂寞地问芒果:“夫君为何还不回来?”

芒果说:“二少夫人,顾都督已开了一个早上了,却没见他出来。”

乔木走出帐外。她已做好了饭菜,就等着顾止过来吃。

都过晌午了,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谈这么久呢?耽误了吃饭时间,只怕对顾止的胃可不好。

过去是她没有他身边,他吃饭没规律还有理由。如今她已是他的管家婆了,他若是还是得了胃病,那就是她的失职了。

可是,她若是不顾一切,冒失地冲进帐去,将他带走,只怕更不好,他堂堂三军之大都督,岂不是面子失尽了?

真的是左不是。右不是。

却忽然看到了世子顾飞正气冲冲地从帐子里走出来。边走边骂:“这个天杀的顾止,竟敢要本王去求官粮!本王真想一刀杀了他!”

乔木一怔,发生什么事了?那头会议还在开着呢。世子怎么先走出来了?

乔木上前一步,想追上世子问下,会议还要开多久,谁知世子一看到乔木,脸上的肉就抽搐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本王实话告诉你,少在本王面前瞎晃悠,若不然,本王可是要你一尸两命的!休怪本王无情!”

乔木便站住了脚,远远地问道:“世子刚才说什么官粮?难道我们军中粮食不够了吗?”

世子转过身来,恶狠狠地说:“你去问顾止!无故粮草竟让驻虫咬去了大半!只怕我们军中有奸细吧!顾止这厮,竟怀疑本王是奸细!本王且告诉你!本王虽然乃是一方恶霸,但是这奸细的事,本王可是不屑做的!”

世子说完就气呼呼地走了。

乔木很奇怪。

顾止一向不让她过问军中的事,想不到,从离家到现在才短短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顾止竟一点也不让她知道。

这时,她看到杨阿牛正推着一桶水,便走过去问:“阿牛,你可知道近来军中发生了哪些重大的事?”

阿牛停下来,说:“回都督夫人,近来在军中发生最大的事,便是好端端的运粮车,忽然长了很多蛀虫,这些蛀虫竟将粮草一咬而空,幸好都督发现得快,才救下了一些。”

“怎么会这样?这种事过去是否发生过?”乔木担心极了,就要到边关与敌人作战了,可是行军打战,最重要的是足够的粮草,如今偏偏就是粮草出了问题,难怪顾止连饭都顾不上吃,召集众人开会了。

阿牛摇了摇头:“原因小的也不知道,不过都督已经四处去筹备官粮了,前面还有几个小城,若是让他们交出军粮,也是够的。”

乔木说:“可是这行军所过之处,若是要让城中百姓交官粮,只怕于理不合,会引起百姓不平。”

阿牛说:“小的也不清楚,这都是都督的意思,小的只会打打杀杀,这运筹帷幄之事,小的却是一窍不通。”

乔木叹了口气,忽然,迎面看到阿水走了出来。

看到阿水一身黑边白衣,朴素打扮,头上戴着绾巾,手中摇着羽扇,乔木又不免将他与前世上看到的诸葛亮联系起来。

阿水走到乔木面前,轻轻一揖,笑道:“请都督夫人不必担心,其实,都督已有办法解决了。”

乔木看了看四处,说:“请阿水谋士来主帅营内商谈。”

于是阿水便跟着乔木走到了主帅营。

乔木亲自给阿水泡了茶,阿水接过茶杯,有些诚惶诚恐,乔木笑了笑:“既然夫君一向认你为兄弟一般,我们便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阿水喝了一口,眼中很是惊讶,看着乔木,语气中略带了试探:“这茶倒真的是好喝,一早就听说都督夫人是个大才女。会泡茶,还会玩什么双扣游戏。就是不知道这双扣游戏,怎么个玩法。”

乔木在心里冷笑,哼,你自己是穿越的,现在就想试探出我是不是穿越的?

可惜我哪里能这么容易让你认出来了。

便说:“这个乃是周静发明出来的,我也不是很熟悉。”

“周静姑娘?就是在京城开了太平医馆的传奇人物,周静?”阿水似乎一早就关注了周静了。

“怎么,莫非阿水谋士早就与周静姑娘认识?”乔木也试探他。

阿水连忙摆摆手:“自然不是,只是。整个京城有人不知周静姑娘的大名呢?在下就算再孤陋寡闻,也会听说过。”

乔木喝了口茶,说:“哦。今日请你过来,乃是想知道,近来军营中的一些你。阿水谋士也知道,夫君近来忧愁得紧,可是这粮草的问题。夫君接下来想要如何解决呢?”

阿水谋士摇了摇他的羽扇,笑道:“这是都督的机密之事,请恕在下不能奉告。”

乔木听了扫兴极了,说:“连我也要保密?”

“自然了。”

“那我问你,那些驻虫都是如何来的?这不算保密了吧。”乔木有些生气,一口气将杯中的茶全喝光了。

阿水意味深长地看定了她,说:“那些驻虫,似乎是从未见过。也不知是哪儿研究出的变异基因。”

乔木故意装作听不懂:“变异基因?何为变异基因?请阿水谋士用我能听得懂的词汇。”少给我卖弄什么现代词汇!

阿水笑道:“就是几乎没有的虫子,不知怎么的就有了。可能是天外来物吧。”

乔木焦急地问道:“就算是天外来物。也要通过人才放得进去吧?你倒是说说,是谁这样要陷害我家夫君?并且致国家大事于不顾?”

“自然是那个周静姑娘了。”阿水忽然摇了摇扇子,气定神闲地说道。

“什么?”她一怔。“为何你如此肯定?”

“因为,这个时代,也只有周静姑娘,拿得出这等驻虫了,你说不是她会是谁?”

见阿水一眼就看出周静也是穿越者,乔木说话有些收敛了,生怕也让他犀利的目光看出什么玄机来,说:“可是周静还在京城呢,我们如今可是在北方,她就是想放也没有这个机会。”

他摇摇头,将扇子在桌子角上一指,说:“都督夫人错了。这种驻虫可不是在这几日放的?这可是一场预谋。在都督离京前,就有人在运粮车上作了手脚,在运粮车上放的,全是这种驻虫的虫卵,等过了十来日,这些虫子才从卵中出来,这才开始了吃我们的军粮。”

她听着,听着,内心更加担心了,“既然这是场预谋,那么,就不会这么简单就停下来!这可怎么办是好?这周静这么厉害,竟可以轻易取得这些天外来物来害人,而我们,竟对这些害虫束手无策!”

阿水说:“都督夫人不必害怕,其实这些日子来,我已将这些害虫全都赶跑。并且原先那批守粮草的将士会换走了,是新的一批,如今,必不至于再有这种损失了。”“什么?你可以将这些天外来物赶跑?你是如何做到的?”她更加惊奇了。

他却淡定一笑:“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下只不过根本虫子天性,用火光将虫子引开,让它们自投火中死去。并不值得都督夫人如何惊奇。”

她点点头,心想,阿水未穿越前一定是个天子,至少也是个博士生吧,过去看他写着流利的英语就知道他的水平不菲,又深懂制香,如今还能赶走周静从空间拿出来的害虫,真真是厉害!

看来,以后就是他与周静这一男一女穿越者的相比拼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这样想着,乔木暂时忘记了忧愁,嘴唇上扬笑了起来。

“都督夫人,您在笑什么?”阿水竟故意问道。

她连忙收回了笑容,装作严肃地说道:“没什么,阿水谋士好本事,夫君有了阿水谋士的帮助,真真是如虎添翼。”

阿水恭敬地一揖,说:“不敢,在下能留在都督身边,乃是在下的福气。”

“你既然都说了这么多了,不如就将接下来,夫君要如何解决这问题,全都告诉我吧。”她充分发挥着执着的精神,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姿态。

阿水看着她,低下了头,说:“请都督夫人恕罪。在下不能泄露军情。”

乔木有些急了,上前一步,忽然抓住了阿水的手,发挥起了撒娇的看家本事,说:“阿水谋士,算我求你了嘛,告诉我嘛。就一次嘛。”

阿水顿时脸色一红,双手触电般地抽了回来,还仔细看了一下他的手,确定自己的手没事,才放松地呼了一口气。

看他这样子,倒像是她占了他天大的便宜,她有些生气了,上前一步,加紧了问他:“本夫人命令你说!说不说!”

她一下子变凶了,阿水有些迟疑,可是人却没有后退,只是一张脸涨得通红,连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的了,“阿水……阿水真不能……说。”

她生气极了,竟不能从他嘴里打听出半个字,怪不得与顾止这样要好,看来这方面还是与顾止一个样的,守口如瓶。

她还要追问,忽然,帐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晃了进来。

阿水眼睛尖,他先看到了,马上后退几步。

是顾止!

顾止看到她与阿水站得这样近,眼睛闪了一下异样的光,不过见阿水马上退开了,便将目光看向乔木。

乔木看到顾止回来了,眼中一阵惊喜,哪里还管什么阿水阿牛,迎上去抓着顾止的手说:“夫君,饭菜都凉了,芒果,还不快去将饭菜再热一遍?夫君你总算出来了,真好。”

顾止笑了笑,洗了把脸,“木儿,你是不是也还没吃?”

她低下了头:“夫君还没有吃,木儿不想先吃。”

“木儿,你怎么这么傻?你应该先吃的。”顾止心疼极了,握住了她的手。

她吐了下舌头,叹息道:“夫君哪,你如果想木儿以后不挨饿,你就早点回来吃饭。因为以后,夫君什么时候吃,木儿也什么时候吃。”

顾止听了,眼中柔情如融不开的海,深深地凝视着她,说:“木儿,我知道,你是想我以后,都规规律律地用膳,你是为了我好,不惜让自己挨饿。好,我答应你,就算是为了你,我也要定时用膳。”

乔木欣慰地点点头,掏出手绢儿,给他擦拭着脸上的汗。

二人说着话,早就忘记了帐子里还站了一个阿水了。

阿水看着他们二人这样子,嘴角上扬,露出了怪怪的笑,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二人开始吃饭了,乔木才想起了阿水。

“呀,我们竟将阿水给忘记了呢。”乔木说。

顾止给乔木碗内夹了块鱼肉,说:“想必阿水还有事,便先走了,要不然,我正打算留他一起用饭。”

乔木问:“夫君,你怎么不问刚才,我与阿水说什么?”

他应该很紧张她才是呀。

顾止笑了笑,抬眸怪怪地看着她,竟忽然来了一句:“不问。木儿又不会看上了他,我何必多问?”

“这什么跟什么嘛。”乔木觉得他的话怪怪的。

他一向是这样,明明霸道得很,不希望看到她与别的男子亲近,可是,在看到她与别的男子走得近时,还是装作漠然。

就像现在,他明明是妒忌的,明明是生气着的,可是还是用这样的话试探她,如果她不足够了解他,还真听不出他话里带了试探呢?因为哪怕是很生气,哪怕是试探,他的话语也是极为温和的,好像三月暖阳一样。

可是一面是暖阳照得她温暖无比,一面却是深埋话下他内心的毒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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