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郭鹏逸和宋旭二人以自相残杀结束的结局,公子也是有些始料未及。
人性本就贪婪,有的人贪恋权势,有的人贪恋财富,有些人贪恋美色,红尘诸般,没人能够免俗,也没有人能够置身红尘俗世外,公子也贪,他贪恋于守护身边之人,只是人性若贪,前提是你要足够强大,强大到无可匹敌,无人能撼动才行。
二人这般有些黄荒诞的结局,让冯青青变得有些兴致缺缺,公子望着冯青青微笑道
“怎么,瞧你这么模样,反而是觉得有些失望了?”。
冯青青颔首道
“那是自然,本以为能看一场精彩的打斗呢,没想到竟是这般结局”。
公子笑道
“那彭禾不过五品修为,对你我不论哪一个都不会是什么精彩的打斗”。
冯青青望着公子侧脸道
“接下来,那个樊城知府贺子章和那个县令陈东升该如何处置?”。
公子略作思量道
“那陈东升就让张羽一箭射了吧,那陈东升是个贪官污吏,我想张羽也是乐意去解决了他的,至于那贺子章,既然咋咱们都在樊城,不如就有我们二人出手解决了吧”。
冯青青这才面露笑意道
“好,我倒要亲眼瞧瞧你是怎么解决这个樊城知府的”。
城主身死官家很快就差人前来彻查此事,贺子章本该在一听到宋旭身死的消息之后立即逃命的,但其舍不得这知府之位,再者继位之人是原本宋旭的心腹,这才让贺子章稍稍安心一些,想着挨过这一阵官家的彻查,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还是能保得住。
夜里,带着醺意的贺子章回到屋中,其刚一进门,便是见到一位年轻公子正端坐在自己床榻之上,其旁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位年轻女子,这女子正瞧着自己眼中皆是玩味。
这忽然出现的公子,着实让贺子章惊出一身冷汗,身上的醺意也是去了个七七八八
“你是何人,为何在这里”。
公子指了指桌上的账目和一个白色瓷瓶道
“你们那位故去的城主觉得黄泉路上甚是孤寂,所有就让本公子来请你给他去作伴”。
贺子章一把捡起桌上的账目,仔细翻阅了一番,这账目不是别的正是周庆来往于陈东升、自己还有宋旭之间的账目,如今官家正在彻查此事,这本账目足以让贺家落得一个满门抄斩之罪。
贺子章强行让自己变得冷静一些,对着公子道
“你想要什么,这知府之位,还是钱,钱,对了,我郭家的财产全部都给你,还有知府之位也给我,这一切,我郭某人都不要了”。
说着贺子章将身上所有银票都掏了出来,然后又从屋中取出一个木匣,其用力一甩,木匣中的银票尽数落在地上,贺子章挤满俯身将所有银票收敛在一起,双手捧给公子。
公子微笑着伸过手接了贺子章送来的银票揣到怀里
“贺大人,本公子方才便说了,我要的是你的性命,你没得选,以你一条性命换去你郭家几十口,那便是值得的,不然这本账目若是不小心落到官家之人手中,那么贺家最轻也是满门抄斩的罪名,如今的皇帝最反感的便是治下官吏贪污一事,你想想,若是被那位主子发现了这事,郭家能有人苟活么?”。
公子一席话,正中贺子章软肋,这一切皆是因为他贺子章一人贪心作祟的结果,和膝下咿呀学语的孩子无关,和自己的结发妻子无关,和家中年迈的高堂无关,今日他必须要做一个抉择,以自己一条性命保全家人,还是拉着全家人一起陪葬。
公子也颇有耐心
“贺大人,你若是想刻意拖延等人来救那便是最为不明智的抉择了,今日贺家守备可谓是森严,几乎几步便是一个岗哨,光是在你屋外官家之人少说有个十人吧,而我却能来去自如,这些人更是连察觉都做不到,你只要一有念头,我可以坐在这里将你一击毙命,然后扬长而去”。
说话间,公子抬了抬手指,一道剑气顿时便将贺子章额前一缕乱发给切了下来。
贺子章看着从头顶滑落的乱发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公子指了指桌上的那枚瓷瓶
“那里面是毒药,见血封喉,你没有多少痛苦,是死你一人,还是全家陪葬,皆在你一念之间”。
公子不再言语,只是耐心的看着贺子章,仿佛这贺子章在公子眼里早就是四人一个。
贺子章做了权衡,他不敢冒险,他只要张口,门外监视着自己的那些官家之人会立马进来,打不打得过公子另说,但其手中的账目定然会被那些人看到,这本厚厚账目自己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销毁,更何况还有公子牢牢盯着自己。
贺子章长叹一口气走到桌前,盯着公子道
“你可能保证,我死之后,贺家上下无虞”。
公子手指一动,郭子章怀中的账目立即被削去了一角
“你死之后,这本账目便是一堆碎屑,届时我在放一把火在这里,一些纸屑定然是不会留下的”。
贺子章任由不信任公子
“你放了火,外头那些人会立即来救火的”。
公子望了一眼冯青青道
“他们救不了火”。
公子说完,冯青青便是心领神会,站起身子开了门,一炷香之后,冯青青便是将一位身着劲装的男子提了进来丢在地上
“公子,这些人不过都是些一二品的武者,未免有些太无趣了吧”,
公子十指交叉道
“贺家之人早就被迷香迷倒移动到你家密室了,如今这些官家之人也被这位姑娘解决了,没人能救火了”。
贺子章闻言凄然一笑,拿起桌上瓷瓶一饮而尽,其仍旧不放心,强撑着毒发的痛苦,拿起桌上烛台一把点燃了手中的账目,眼睁睁看着账目被焚烧殆尽之后才合上眼睛。
公子望着终于合上双眼的贺子章,叹气道
“你也是执着之人”。
说完,公子将烛台丢在床榻上,然后推开门从屋中走了出去,
冯青青跟着萧瑾瑜道
“喂,黑了心的,那些钱你还拿着呢,那时死人钱,你也不嫌晦气”。
公子笑道
“钱便是钱,哪里还分什么死人钱,活人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