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莞春今天早早来到公司,开始第一天代班。椅子都是一样的,只是坐的人心态不一样。那把交椅在谭莞夏眼里就好比龙椅,她按捺住内心的狂喜和激动,一步步靠近它,直至把自己置身于它的怀抱中。谭莞春双手置桌面上交握,审视着室内环境,觉得这总裁室的风格太暗淡了,她觉得应该添些暖色。
如果这总裁室是自己专属办公室——谭莞春脑海浮现出一个大胆且贪婪的想法,但她本人却不认为这是个龌鹾的想法,同样是老顽童的孩子,凭什么谭商灏就可以继承父业,男丁就了不起吗?现在国家不是提倡男女平等吗?自己只是争取自己的利益……谭莞春目光骤聚,浑身散发出一种来自地狱的阴冷。
如果谭商灏从世间消失了,那自己不就理所当然成了名正言顺的公司继承人了,届时谭家所有财产都属于自己的……谭莞春对未来充满期待,怎样才能梦想成真呢,谭莞春用手扶扶头,略一思考,一个好主意就浮现脑海,谭莞春得意地笑了,弟弟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姐姐提前和你说声对不起先,你放心,到时你走了,姐姐会多烧点金山银山给你,你就到下面去享福吧,这里,有姐姐帮你顶着——
谭商灏远远地就看见儿子在水泥场地上像个小鸭子,摇摆着走路,不知不觉,儿子都一岁了,比上一次见面高了些,强壮不少。
“小钧灏,你去哪里呀!妈妈在这里。”余年年拿着一个红苹果,一直在前方引诱小钧灏,训练他走路时间长点。忽地见钧灏偏离直线,咯咯笑着,往自己左手边方向走去。
“宝贝,过爸爸这里来。”谭商灏双手拍着掌,鼓励儿子坚持走过来,就差几步了。
余年年慌忙转身,扑过去抱着小钧灏,禁止儿子接近那个危险的男人。每次谭商灏和丁天心出现,总会带来灾难和不幸,自己得远离这些扫把星。余年年抱起儿子,想回屋里。
“唉--唉--”小钧灏突然大哭,发出类似指责人的音节,眼眶清澈的池水满了一眶又一眶,伸出双手,对着谭商灏,好像在说要他抱自己。
“乖,那是坏人,我们不要他抱!”余年年还是第一次见儿子哭得那么凶,赶紧哄他。
“啊--啊--”小钧灏这一次没有听妈妈的话,依然哭闹着,像条小泥鳅一样,在余年年怀里扭来扭去,哭得好大声。
“我抱抱看。”这小家伙分明要自己抱,瞧他那小伤心样,谭商灏竟觉得一阵心酸。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不用你假好心!”钧灏平常一个人玩都可以了,很乖的一个孩子,很少哭。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哭得那么伤心,不知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余年年有点烦躁,语气凶恶起来。
“让我抱一下他,保证他乖乖的。”谭商灏朝小钧灏伸出手。
小钧灏立刻破涕为笑,挥动着小手,积极回应着谭商灏。
“我儿子凭什么给你抱!”余年年顿时升起一股危机感,后退两步,警惕地望着这个男人,严重怀疑他居心不是,该不会是想和自己抢钧灏吧!她转身,把小钧灏拧到另一边,小家伙又大哇哇大哭起来。
“没有我,你怎么生得出来?”谭商灏好笑地凝望着她,好心地提醒她,孩子也有自己一分努力。
“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妈的,还是不是男人,一天到晚净变卦,这回又跑来和自己抢小孩!余年年愤怒不已,下逐客令!
“这是你娘家,我岳父家,咱俩的地位是一样的,你都能呆这里,我当然也能。”谭商灏有意唱反调,生气中的余年年,他觉得有生机,他还觉得欣慰,能骂自己就好,他最怕她给自己一个沉默且绝情的背影。
小钧灏似乎听得出来他们两人在吵架,哗哗大哭。
“我不会和你抢孩子的。我抱一下他也不为过吧?如果换作别的男人,早就想方设法把骨肉给抢回去了,你看我,说不抢就不抢,一言九鼎,也算是好人。”谭商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脸红地标谤自己也是好人一个。
他这样的人也算好人的话,那世上就没坏人了,余年年听了想吐。不过认真想想,他的确没和自己抢过儿子。村里有一个同龄人嫁到外省去,离婚了,两人都想争小孩的抚养权,协商不成,男方把孩子扣起来,女方把男方告上法庭,没想到法院最后还是把小孩判给了男方,现在女方天天以泪洗面。余年年为此事也爆过脏话,妈的,男人最最没良心的动物!女人生小孩时,受了多大的苦,还有脸和女人争小孩!真他妈,非人哉!这男人,虽然*点,但的确决和自己抢过孩子,等等,会不会是他根本不喜欢钧灏,不会啊,明明他也很在乎钧灏,余年年在心里自问自答。
谭商灏见余年年面色缓了下来,趁热打铁,跨前一步,伸手去接过钧灏,但没有用力夺过来。
小钧灏立刻停止哭泣,小手攀上谭商灏的手臂,嘻嘻笑着,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余年年见钧灏那么开心,鬼使神差般松开手。
“宝宝,爸爸想死你了!”谭商灏重重在儿子的粉脸上波一下。
恶心,污染钧灏的脸,待会要帮他的脸消毒。余年年盯着某人的一举一动。
“我岳父岳母还好吧?你说我要不要去拜访一下两位长辈。”谭商灏询问余年年的意见。
谁是你岳父岳母,不要脸。余年年撇撇嘴,懒得答他。
“嗯,必须要的。宝宝,我们去看外公外婆!”谭商灏抱着小钧灏,作势要往前走。
“不准去!”余年年重重跺跺脚,“他们在午睡!”
“那我们也去睡一下吧--”平常午休惯了,生物钟一到,就想休息。
“要睡,你到酒店去睡,没人拦你!”想占自己的便宜,门都没有!余年年傲娇地抬高下巴。
“哦!我这就去!”谭商灏抬脚转身往后走。
“哎--把钧灏还我!”余年年见他把儿子抱走,急了,赶紧追上去,想把钧灏要回来。
谭商灏淡定地拉开车门,弯身坐进去,摇下车门玻璃。
“你把钧灏还我!”余年年伸手进去拉钧灏的小手,心里在纳闷自己儿子怎么被陌生人抱走竟然也不哭,反而睁大眼睛,用奇怪的小眼神望着自己。是反应迟顿吗!
“你会把儿子小手臂扯断的。”谭商灏暗示她不要胡来。
余年年赶紧松手,瞪着谭商灏,咬牙切齿:“出尔反尔,你还算什么男人!”
谭商灏一听,不但不生气,咧嘴,露出*式的笑容:“我算不算男人,你比谁都清楚……”
好吧,口误,画蛇添足!多说一个男字!余年年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直接跳过这个脸红心热的话题,板着一张红脸,严肃地说道:“你和丁天心能不能不要来烦我们!昨天是她,今天是你!你们是打算轮流骚扰我们吗!如果再有下次,我绝对会报警处理!”
“天心?”她不惜说慌,瞒着自己来这里,又想做什么坏事。谭商灏眼眸暗下来,他一手抱着钧灏,一手发动汽车,往后退。
“停车!”余年年真怕他跑了。抓住车门,一起后退。
谭商灏已经把车转好头,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了。他问道:“你要不要上车,我没抱小孩开过车,可能会分心……”
分心!自己儿子在车上!余年年吓得花容失色,赶紧拐个弯,打开另一扇门,钻了进去。
当余年年一抱过钧灏,谭商灏就倾身把车门关上,关按死。发动引擎,得意地扬长而去。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余年年装作淡定地问道。知道自己上了贼车,抱紧钧灏。
“不是说了,去睡觉!”谭商灏没有偏头,大方地说出下一步去哪里。
“有病!”余年年觉得受到侮辱,恨恨骂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听说你,要嫁给许文展。”谭商灏扭头瞟了一眼余年年,用赞美的口吻继续说道:“不错,和我妹的眼光有得一拼。”
余年年不知道该把他这句话划分成什么性质,是在赞自己,还是在损自己。余年年哼了一声,说:“这好像不关你事吧,现在啊,那些狗,看到耗子也扑过去狼吞虎咽了!”
“我是你前夫,关心一下前妻也是应该的,对吧?什么时候,我也去喝几杯,送你们一份大礼。”谭商灏又望了余年年一眼,是笑着看。
“免了,受不起!”余年年才不敢领他的好意,怕不吉利,见他老是看掉头和自己说话,她又添了一句,“请你认真开车!”
“你信不信,你们这个婚,一定结不成。”谭商灏一副胸有成竹地预言道。
“放你狗屁!”余年年骂了一句不文明的话,奶奶的,不祝福自己和许文展也就罢了,还诅咒自己结不成婚,佛都有火啦!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谭商灏若有其事地点点头。
“为什么你觉得我和他结不成婚?”余年年还是忍不住问道,看这男人狗嘴里能吐出什么狗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