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心思各异,纷纷猜测。
萧丞相统领百官,若无他示意,又有谁,敢拦截楚王殿下的折子?
楚帝扫视之间,将朝臣的神情尽收眼底,目光在齐大人身上停了片刻。
那一眼,看得齐大人心里发沉,双腿一软,险些要跪下去。
楚帝威沉的声音,缓缓响起:“齐爱卿真是好大的胆子,临州城的折子也敢拦截,谁给你的胆子?”
齐大人惊惶至极,“扑通”一声跪了,大喊冤枉:“陛下明鉴,臣忠君之心日月可鉴,岂敢误国误君,臣绝无拦截楚王殿下的折子,若真有折子递上来,臣一定第一时间上奏陛下。”
“折子递上来时,正好是你当值,你若觉得朕冤枉了你,不如效仿先贤,剖心以证清白,也让朕,和这满殿的大臣瞧一瞧,爱卿的忠君之心,是否真的可鉴日月?”
御座之上,楚帝清寒无波的声音传了下来,齐大人的脸色瞬间煞白:“陛.....陛下,臣.....臣冤枉,臣真的冤枉。”
楚帝黑沉的目光,深深地看着他:“爱卿是忠心,只可惜,这忠心不是对朕,齐爱卿连折子都敢拦截,不如,朕这帝位也让给爱卿,如何?”
齐大人跪伏在殿上,额上冷汗滴下,洇湿了身前的白玉砖:“陛,陛下,臣惶恐,臣一生效忠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陛下。”
“够了!”楚帝陡然一怒,“你们口口声声说要效忠朕,又有哪个真的行忠君之事?齐爱卿,你真当朕昏聩无能,任你愚弄?”
“陛下,”
“还不从实招来!”
齐大人心底颤了几颤,面无人色,抖得跟风中残叶一般:“陛下息怒,臣有罪,臣......臣是拦截了楚王殿下的折子,臣,臣.....”
楚帝冷然打断他:“折子在何处?”
齐大人悔不当初,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在,在内阁。”
很快,便有内侍,将折子取来,呈上龙案。
楚帝看完,猛地将手中的折子,拍在龙案上,大怒道:“你是有罪,你简直罪无可赦!”
齐大人大惊,心头骇意翻涌,惊慌求饶:“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折子上写得清清楚楚,疫情已经得到控制,然而,有人勾结李将军,烧毁药草,往井水里投病源,煽动百姓暴动,更暗中大肆收购药草,致使百姓无药可用,老七请旨赈济药草,若非你私自拦截折子,临州百姓何至于有屠城之险?”
雷霆怒喝,犹似惊雷,炸响的朝臣心头。
原来时疫并非无医.....
原来是李将军烧毁药草,投放病源,逼得百姓不得不反.....
原来朝中有人勾结李将军,想要置楚王殿下于死地......
回想昨日,萧太后要死谏在这太极殿上,朝臣们的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
太极殿上,暗潮汹涌,气氛极为肃杀,朝臣心头的惊震,迟迟消散不去。
齐大人的脸色,更是白得近乎透明,跪都跪不稳了。
这时,却听楚帝问道:“齐爱卿,你私自拦截折子,是谁借你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