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大典在太庙举行,太庙外旌旗猎猎,仪仗森严。
祭过天地、太庙、社稷之后,册封大典便开始了,礼炮震耳欲聋,白日焰火中,低沉的号角响起,伴着鼓声雷动,响彻云霄。
楚洵身着明黄色四爪龙袍,立于大殿中央,一内侍捧着铺着黄缎的托盘朝他走来,托盘上摆放着册、宝、御杖。
内侍躬身,恭敬地奉上,楚洵接过后,对楚帝三跪九叩,行礼谢恩。
楚帝颁诏天下:“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楚王楚洵,日表英奇,天资粹美,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大典告成,洪恩宜霈,所有合行事宜,开列于后。于戏。主器得人,益笃灵长之祜。纶音式涣,用昭浩荡之仁。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恭贺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对着楚洵行叩拜之礼。
册封礼仪完毕后,楚洵正要走出大殿,在百官的迎送下,将册宝送到东宫,这时,百官纷纷瘫软在地,一个个嘴唇乌紫,大殿上,慌成一团,唯有赵侍郎和骠骑将军安然无恙。
赵侍郎和骠骑将军勾结萧丞相,欲在册封大典上逼宫谋逆,楚帝早就了然于心,却没料到他们竟然下毒。
此刻毒发,楚帝扶住御座扶手上的龙头,努力稳住身形,冷然道:“朕待你们还不够好,你们竟然逼宫谋逆!”
骠骑将军毫无愧色,说道:“陛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臣受制于人,所犯之事,法理难容,陛下亦不会轻饶了臣,那臣只有拥护一个能容得下臣的君王。”
“你呢?”楚帝怒视着赵侍郎,“你又做了什么?”
赵侍郎不敢直视楚帝的眼睛,只是事到如今,也再无退路:“臣与骠骑将军一样,臣有罪,可臣想活着,臣没得选,只能听命行事,在烟花礼炮之中,混杂了毒药。”
他是礼部侍郎,负责册封大典上的一切事宜,在烟花中做手脚,根本不会有人怀疑。
白日焰火,那般璀璨华美,却暗藏了剧毒之物,一旦在半空绽放,所有人都会吸入毒气。
“乱臣贼子,何必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没得选?岂会没得选?”楚帝紧紧地攥着扶手上的龙首,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着,“若你们清正廉洁,为国为君为民,无愧于天地,岂会受制于人?你们争权夺利之时,怎么没想到,会有事败受罪的一日?”
楚帝动了怒,血气逆涌而上,喷出一大口黑血。
“父皇,父皇,”楚洵惊呼,勉力撑起身子朝楚帝奔去,却摔在了御阶上,也呕出一口黑血。
大殿上,血气弥漫,不少大臣毒发入心,有些已经昏迷不醒了。
骠骑将军抬起双手,击掌两声,立马有禁卫,还有伪装成禁卫的影卫,执剑冲了进来,将百官,还有楚帝和楚洵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