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又道:“人死前形成的伤口,会比死后形成的伤口,颜色要鲜艳一点,而且人死后,血液不再流动,伤口不会流出来太多的鲜血,可死者身上血迹斑斑,显然是活着的时候,凶手用利刃划开他的前胸,然后徒手撕开胸腔,挖出心脏。”
徒手撕开!
这个凶手,简直太暴戾凶残了!
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连穆清寒都惊着了:“公主的意思是,死者亲眼看着自己被剖胸挖心,惊吓过度死的?”
容九眸色微动,若有所思道:“死者确实是惊吓而死,但因何受了惊吓,却不得而知,若是如你所言,死者亲眼看着自己被剖胸挖心,一定会挣扎大喊,那势必会惊动其他人,可事实并非如此。”
穆清寒沉吟不语。
容九道:“想要查出更多的事情,还得进一步检验,先把尸体抬回大理寺吧。”
大理寺卿立即吩咐下去。
几人又回到大堂,捕快正在向凤临馆的人询问情况。
容九问那管事:“昨日都有谁见过死者?”
管事指着一个小厮说道:“寒月这几日身体抱恙,一直在房中静养,除了伺候他的阿青,没人进出过他的院子。”
容九看向阿青,问道:“昨夜子时之后,可有人来找过寒月?”
阿青摇了摇头:“没有。”
“那他可有出去过?”
“没有。”
穆清寒眸光眯了一下,沉沉落在他身上:“既没出去,又没人进来,那他是怎么死在了外面的花丛里?”
若无第二个人,那凶手只能是阿青,阿青吓得脸色顿白,当即跪了:“公主明鉴,公子不是小的杀的,小的冤枉,冤枉啊。”
“你确定没人进来,他也没有出去?”
容九又问了一遍,声音却沉了几分,阿青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容九寒声道:“想清楚了再回答,若有半句虚言,进了大理寺,可就不是眼下这般问话了。”
阿青身子猛然哆嗦了一下,慌忙道:“小的说,小的一定说实话,小的不知道昨夜有没有人来找公子,下半夜的时候,小的实在是困极了,便打了个盹。”
容九问道:“你何时醒的?”
阿青有些不敢言,唯唯诺诺了半晌,才嗫嚅着嘴皮子,道:“一一个时辰前。”
管事的一听,果然怒了,大骂道:“好啊,我让你伺候寒月,你居然敢偷懒,你怎么不一觉睡死过去!”
容九和穆清寒互相看了一眼,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算偷懒打盹,也不该睡这么长,一个时辰前,正是花匠在花丛里发现寒月的尸体。
显然,阿青是被人故意迷晕了,只是过了长时间,也无从验起了。
凶手专挑凤临馆的花魁下手,显然是有私怨,容九继续问管事:“短短时日,凤临馆死了三人,手段凶残至极,不知可得罪过什么人?”
管事摇头:“凤临馆是让客人快活之地,怎么会得罪人?”
容九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这个凶手冲着凤临馆而来,不知目的何在,穆家一定会暗中彻查。
这个案子,兴许比想象中的更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