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务室,校方两个领导还没说话,只听男人沉声道:“你,去告诉监考的,她的体育打九十。你,带我去校长室。”
这回两人二话不说,点头哈腰的照办,因为他抱着女学生进去的时候,季杨说了,他们是梵华集团的。
校长室的门打开的时候,办公桌后边的校长愣了会儿,然后示意那个里边的老师离开。
“梵总,您怎么有空亲自来?”关上门,校长才略显纳闷,准备倒茶。
不过梵萧政只是敛着情绪,低沉的道:“考察。”
校长猛然看了他,他就是要给学校投资的人?太出乎意料,愣是好一会儿不知道要说什么。
“有个学生的网球考试受伤中断,是赚她重考的费用,还是要我的投资,用我教你选哪个么?”好一会儿,男人沉声到,面无表情。
校长想想都没想,摇头,当然选后者!
看着他迈着大步出了办公室,校长还纳闷着,梵萧政怎么就想来投资了?不说他厌恶的妻子就在学校,他更该是恨透了他这个校长的。
校医院门口,季杨的表情有点怪,尤其越看二爷的身影走进,越是纠结。
梵萧政只是扫了一眼,季杨跟了他十年,那张脸再老成,他都一眼看穿,但没问,而是信步去了病房。
到了门口,总算知道季杨为什么那个表情。
篱爱看到忽然出现的柳煜棠,以为自己会恨不得把他撕碎,歇斯底里的让他滚,但是没有。
她很平静,静得冷然,看他依旧英俊,只是神色黯淡,她只眼角睨着他。
“你是来送请柬的么?还是看我活着没?不好意思,我没死。”他们爱得浓烈时,她玩笑说过,如果他爱上别人,她可能会痛苦的死掉。
柳煜棠看着这样的冰冷的她,眼底溢满心疼。
“小爱,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心里只有你……”
“够了!”她终于冷冷的打断,喉咙酸涩,他有什么权利在这儿跟她说这种话?
她以私生女的身份呆在宗家,已经够煎熬,他却劈腿宗以薇!
“请你离开,出去!”她冷冷的盯着他。
他不走,她就从床上起来,硬是没顾着受伤的小腿。
柳煜棠知道她狠起来不要命,咬牙皱着眉,满是心疼:“我走!我这就走,小爱,我走,你躺回去好吗?”
他知道梵萧政从不关心她,这正是他想要的,他不想让任何男人碰她,可是也不想她过得这么辛苦,病床边都无人陪侍。
柳煜棠咬了咬牙:小爱,我会风光的把你娶回来!
梵萧政看到这里,眯起了眼,英峻的脸万年不变的冷,却没有走进去,反而退回走廊外,习惯的点了一支烟,不疾不徐的抽着。
没过两秒,看着男人从病房里走出,他皱着眉一直目送其离开。
香烟燃到一半,他终于烦躁的扔掉,脚尖狠狠一碾,迈步进入病房。
却见她跪在床边,纤瘦的肩头轻轻抖动着。
他的脚步微微顿住,看了两秒,不自觉的皱了眉。想来,那应该是她的前任了。
走到她身边,他低低的开口:“起来,地上凉。”
篱爱猝然滞住抽泣,回头看到是他,狠狠的皱眉,却没往把眼泪快速擦掉,冷起脸。
男人心底轻哼,还知道哭很丢脸?
“这种眼泪,毫无价值,有什么可流的?”他扫了她的一眼,毫无怜惜,却心底不是滋味。
篱爱没计较他的鄙夷,却是想着,他怎么会找到学校里来?
也就板起脸:“我告诉过你,忘了那晚的事,我们之间已经扯平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她忽然冷脸,他不得不赞她这切换的功能超群,却挑着眉:“我来是办公事,不过现在看来,你又欠我一次,或者,马上就会变成两次。”
她蹙着眉不明所以,却见杨柳急匆匆的跑进来,拿着她的包,里边的手机正在响。
“快接呀!”杨柳催促。
篱爱看了禽兽男一眼才接起,可是听了会儿,眉头却越皱越紧。
她的体育分数是九十?而且可以请假一个月去修养,考试事宜单独安排?
挂掉电话,她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想通了他的话,但并没领情:“我并没让你这么做。”
男人微挑眉:“奈何我乐意!”
杨柳这才看了这男人,愣是没能移开眼,冷,峻,但最迷人的是他身上那股慑人的气魄,偏偏此刻却轻轻勾着嘴角,幽深的眼底闪着光。
“二爷,手续办好了。”季杨忽然进门说。
篱爱依旧皱着眉,住院手续么?然后看了杨柳:“柳柳,你看看我包里有没有钱,麻烦帮我交住院费。”
杨柳眨眨眼回神,但是人却没动,因为那个男人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男人走到床边,拿走她手上的手机扔进包里,淡然一句:“办的是出院手续。”
刚说完,谁都没反应过来,季杨却眼疾手快的拿了她的包,而梵男人已经将她抱起往门口。
“你干什么?”她不敢动骨折的腿,却用手推着他:“你放我下来!”
杨柳就这么愣着神,看着室友被人抱走,上了车,绝尘而去。
奢华的房车没有让篱爱忘记反抗,他却长臂一伸,把她稳稳搂住:“我说过,你有难我一定帮,你受了伤,我得负责让你痊愈。”
“我没让你帮……”
“忘了告诉你,我做事,从不征求别人意见。”他修长的手指顶着她的唇,一脸霸道。
她抬手打掉他,把脸转向窗外,却是生硬的语气:“别以为我会感就没好事。
“你好歹是我的女人,要流,也只能为我流。”他煞有介事,颇为认真。
可是篱爱忍不住回呛:“谁是你女人?”
他笃定的看着她,嘴角弧度不减,弄得她只能咬牙,半天吐了两个字:“禽兽!”
又一次这么叫他,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变脸,只是挑眉:“情人之间,这词可以用来调。情的。”
“谁是你的情人!”她又一次瞪着水眸一脸气愤。
可是他风雨不动的微笑:“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说完,他手指尖捻着红绳玉,星眸漾着笑:“别想怎么避开我,万一我去学校宣扬我们那晚呢?”
一见红绳玉,她立刻去抢,他却灵巧的缩手,揣了回去。
“东西不还你,是怕你带伤跑了,为你好,听点话。”他见她神色不安,好意说了一句。
可篱爱依旧狠狠皱了眉,以后他要是捅事怎么办?深呼吸一下,装作不在意,却想着,一定得把东西要回来。
一路,她不再说话,只觉得车里的空气闷得难受。
车子一路疾驶,直到津田御庄园,停在最豪华的一座别墅前。
直到被抱着进了屋里,篱爱才知道,这是她昨天一早离开的别墅,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可是看得出他资产吓人,连楼梯扶手都是镶玉的。
看来,一个月的病假,她是要呆这儿了。
有些担心,梵家应该不会找她吧?她住校、课务繁忙梵家知道。至于她的丈夫,一年没动静,应该也不会忽然出现吧?
叹了口气回神,她已经被放到床边,他好像说了句去让人准备午餐。
皱着眉,篱爱给家里的保姆珍嫂发了个简讯,万一梵家有人找她,就给她打电话。
手机刚放下,卧室的门忽然被推开,篱爱还没回过神,就看着两三个白大褂走了进来,拿着药物,端着医学仪器。
在她愣神之际,身体被放平在床上,一阵检查。
她只是皱着眉,任凭他们折腾。
时间也不长,几人检查完就安静的退了出去,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回到别墅到午餐的时间并不太长,她依旧是被抱着到了餐厅的。
看着桌上的菜色,只有一个词,清淡。
全是蔬菜,豆制品,最荤的就属鱼汤了。
“虽然轻微骨折,但初期,必须吃得清淡些”她还以为他喜欢这么清淡的饭菜,他却低低的说了一句。
篱爱没理会,可是心底有点怪,毕竟他们没什么关系,可是他却忽然这么关心,从来没有人和她这么近过,近到关心她该吃什么,包括曾经恋爱的柳煜棠。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当然,她不会问,总会有看穿他企图的一天。
也许,连梵萧政自己都不太明白。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没错,但报恩的方式很多,把她带到这里,却只是在他看到她与前任争吵的瞬间。
一顿饭下来,她既没看他,也没说话。
饭后他把她抱到书房阳台的躺椅上,旁边有游戏机,有杂志,有电脑。
那一下午,她就玩游戏,看杂志,不远处,是他埋头专注的办公,毫无交流。
直到晚餐,然后又到睡觉时间,他们几乎都没说话。
她是因为不想说。
而他,其实是因为事务繁多,这两天耽误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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