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搬到了别墅里办公,所以,两周过去后,偶尔就有人来家里和他讨论工作。
起初,他是在三楼的书房,可是有那么几次,他特意去了二楼的会议室。
一转眼,她好得差不多了,长拐换成了精巧的自动脚拐,其实可有可无,但他坚持让她用。
那天不知怎么的,脚拐不能自动调节,她去找他,走到会议室门口,却听他掷地有声的愤怒。
“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久办不了一件事!”阴沉的声线,随之是东西砸落的声音。
她从没见过他这么愤怒,低沉阴冷,犹如砸地的冰雹,可能是在他这儿过的太安逸,胆都小了,竟被吓得颤了颤,新的自动脚拐摔在了地上。
门忽然就开了,她狼狈的贴在门边,略显尴尬,看着他颀长的身影立在眼前,里边跪了个人,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
“那个,我……它坏了。”吞吞吐吐的,篱爱才指了指地上的拐杖,面对他满脸的阴霾,竟有些胆怯。
男人微微眯起眼看着她,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但,这样的他,生怕吓到她,他已经是在极力隐忍忽然被打断的愤怒。
“滚!”终于好一会儿,才听他对着地上的人说了一句。
斌子依旧是一脸的恭敬,这事的确是他没办好,不怪老大发这么大火,老爷被陷害投毒弑弟的案子二次审理依旧维持原判,连保释都不行。
斌子走了,会议室里却是长久的安静。
“听到什么了?”男人终于低低的问。
篱爱很老实的摇头,一脸的诚恳,真的没听见。
男人才抿了抿唇,走近她身边,两手托了她所有的重量,语气变得温和:“难受么?”
脱去那层阴冷,就是她熟悉的禽兽了。她点了点头,一点没犹豫。
这让男人勾了勾嘴角,要是以前,一定会冷着脸摇头吧?
弯腰,他把她抱了起来,熟稔不已。
这是他们之间最频繁的动作了,被他抱,篱爱都快成习惯了。
被他放在床上时,他才看着脚拐问:“用了几天?”
“就两三天。”她刚换没几天,可是忽然不灵光了。
他一腿跪在床边,给她看了看仪器,微微皱眉:“几天就报废,敢情给我次品?”
“不是,前两天挺好的!”她自己也没考虑太多,急忙解释。
可是面前的人抬起头,看了她两秒,忽然问:“吓到你了?”
她一时没明白,只是看着他。
他才叹口气:“我凶起来很恐怖?”
她这明明是怕他一生气,就找脚拐提供商的样子,这么怕看到他愤怒?
想了两秒,篱爱还是点了点头。
但是她却不知道,他的冷漠和绝情,已经成了习惯,也才能站稳梵华总裁的位置,他的堂兄弟可随时盯着他呢。
当天下午,她的新脚拐就到了,他亲自给她换上,看着她走了两圈,他才满意的笑了笑。
终于见他勾唇,篱爱竟也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晚餐的时候,她的菜色终于换了。
有了营养的骨头汤,还可以吃鹅肝,简直上了一个档次。
他看出来了,她虽然没欢呼雀跃,但是那双猫眼却熠熠生辉,把桌上的菜看了个遍。
“这么爱吃荤菜,怎么不见你胖呢?”他忽然纳闷的看着她:“小心哪天忽然爆发,胖的浑圆”,可他却明明在一个劲儿往她碗里舀肉。
篱爱扯了一下嘴角:“嫉妒你就直说,反正我就不胖!”
“嫉妒倒没有,不过担心哪天胖得没人要你。”他轻轻勾着嘴角。
她吃得津津有味,略显不屑:“那我就赖这儿不走了,反正有吃有喝!”她现在完全没再想什么时候能走,因为知道没他点头,她就是出不去。
这话却让男人笑容大了几分:“正合鄙人心意!”
她白了他一眼,知道他说笑。
可是她低下头的瞬间,没见到他眼角那抹认真。
他和一个人相处,绝对不会这么久,甚至都习惯了餐桌对面必须有个人。
当然,他也发现了,以往他玩笑,她只会冷着脸不欲搭理,现在却随性多了。
篱爱好一会儿才看了他一眼,眨眼就过了这么久,她居然和他待了这么久?所以,她也想起了,是不是真该提提出去的事了?
“禽先生……”她刚喊完,被他凌厉的目光杀了后文,还是介意被她这么叫。
不过两秒后,他还是妥协了:“说!”
“我都待这么久了,好几门选修耽误了,是不是该去考试了?”她试探着问。
倒也是,他想。
“考完试就毕业?”他不答反问。
篱爱点头。
“想做什么工作?”他又问。
这次,她皱了皱眉,她那么努力的学习,并不是为了好工作,是为了好管理,她要创立公司,让人打理,虽然她只是幕后,但各方面知识,必须都得知道。
“需要我给你安排?”她不说话,他再一次问。
篱爱立刻摇头:“我自己找。”
他倒也不勉强,女人独立,是好事。
这估计也是他对他那个妻子唯一的欣赏了,结婚这么久,从没找麻烦他,安安分分、毫无动静,凡事自己挺着。
篱爱没想到,他同意她去学校考试,却是他亲自送过去的。
“你难道要陪我考试?”见他下了车,跟着她往前走,她一脸纳闷。
“当然,万一你跑了怎么办?”他一脸理所当然。
她又不是犯人!忍不住腹诽了一句,随他了。
所以,她一个人的考试,他就在一旁站着,比监考老师还尽责,反倒是老师,从头到尾对他恭敬不已,看都不看他。
她一直不知道他什么身份,但是从上一次让她体育直接得九十看得出,他年轻,却有名望。
在她要求下,她这一天,考了三科,直到傍晚才从教室出来。
走在路上,她忽然想到了件事,没多想就问开了口。
“我是不是,可以不住你那儿了?”她指了指已经基本痊愈的小腿。
他看了她,一时没说话。
“这么想搬走?”他没有看她,开着车子前方,不过,她知道他脸色不太好。
她看了看他,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甚至多了点深沉,弄得好像她不住他家,是抛弃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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