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爱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回宿舍的,可是路上,事后她才自嘲,因为路上,她竟还庆幸他没把她弄到车上去。
可是那天之后,他虽然再没有过分纠缠,可她仍在刻意躲着他,有电话时,隔好久才回复,只一句‘在忙’就打发了,短讯从来不回。
杨柳玩笑的审问过她和他的关系,她一笑,杨柳也不再纠缠,之后两人搬出宿舍,杨柳去了电视台附近,忙得没空见面。
到了假期,她回了榕树湾,也就是她和梵萧政的婚房。当然,家里只有她和保姆珍嫂。
她的公司已经步入正轨,丽萍在尽心打理,因为不方便表明身份,她只偶尔去看看,但是每天的报表都要过目。其余时间,她大多用来百~万\小!说。
电话响起的时候,她在家里的阳台,手里是《企业管理法则》,转头看了来电,禽先生,她微微蹙眉。
还是接了。
“怎么不躲了?”她一接通,那头的人却来了脾气,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在学校等不到人,在皇爵没有人影,他还不信她能上天入地。若不是尊重她,加之这些天和梵夫人闹僵,怕恼怒波及她,他早把她翻了出来。
篱爱听了他的话,却皱了皱眉,又是千篇一律的回复:“并没躲,只是我最近挺忙……”
“你能比我忙?”他毫不客气的打断。
她忽然发现,他越来越霸道了。
却没发现,她躲得确实太明显。
话音顿在那儿,她一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忽然听他命令般的说了句:“今晚我去找你,学校?还是给我别的地址?”
她心底一紧,就想到了那晚的吻,握着书的手紧了紧:“找我,有事?”
这已经算是半拒绝的话,他却充耳不闻,只低低的一句:“不说没关系,找到你也不是大事。”
篱爱微微皱眉,如果是别人,她一定会冷然扣掉电话,她不喜欢被迫。但是他的话,她拼不过,他说找,就一定能找到她。
“你定地方吧。”最终,她只得说了一句。
梵萧政这才勉强满意她的态度。
挂掉电话,她却重重的叹了口气,低眉看了掉落在地的书,已经没心情看了,起身转向窗外,后院的草木依旧翠绿着,可见榕树湾是块宝地,珍嫂更是蕙质兰心,她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家这么美,可是相对于他们这怪异的夫妻,真是讽刺。
“太太。”身后传来珍嫂的声音。
篱爱淡淡的表情,转头:“有事?”
珍嫂略微为难的表情,因为她也摸不清太太的性子,仅见几次,也冷淡得让人紧张,但也知道太太向来不喜和老宅那边联系,所以犹豫会儿才道:“老夫人说让您回个电话。”
她皱了眉,梵夫人又找她了?之前忽然找她去给梵萧政送午餐,这次又要干什么?
低眉片刻,抬眼已是一片淡然:“知道了,下去吧。”说着她优雅的捡起地上的书,将掉落的书签放了回去。但凡在和梵家有关的地方,她就习惯了把自己的一举一动变成梵少奶奶。
直到珍嫂走了,她才叹息,但愿今晚能赴约,否则,不知道禽先生会不会找到梵家去。
打开衣柜,满目奢华的服侍,她几乎没穿过,但已经毕业,至少在表面得符合梵少奶奶的身份。
从榕树湾出来的时候,梵夫人让她直接去t市国际私立医院。
她一向不去医院,但也知道,去了无非是看病和探病两种,她没生病,难道让她去给梵萧政的大哥探病?如果没记错,外界极少有人知道梵家大少病重不起,梵夫人也从没跟她提起,怎么会忽然这么决定?
到了医院之后,她没表现出疑惑,更不多问一句,下了车就跟着往里走。说实话,孝淑钰就是喜欢篱爱这一点,不多事、不揣测,虽传言贪婪,总比她那个蛮横的姐姐宗以薇要好,当初的交换总算没错。
篱爱一直没说话,直到一个五十上下的女医生来接待,对着梵夫人恭敬一笑后才望着她:“这就是少奶奶吧?”
她只淡淡抿唇点了一下头,因为要做什么,梵夫人一定的嘱咐好了。
果真,听医生慈祥的笑着引领:“少奶奶请跟我来。”
跟着医生进了一个不大的房间,看着陌生的仪器,篱爱终于微微皱眉,在医生要求她躺下时,她才问:“能不能先告诉我,要检查什么?”
医生倒也不隐瞒,一边戴上手套一边道:“少奶奶不必紧张,只是检查您身体受孕条件是否良好。”
受孕?篱爱愣了一下,梵夫人竟开始关心起她能否受孕的事了?也对,结婚一年多了,她的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梵夫人这是要催着她给梵家生子么?
检查的时间不长,却直到出了检查室,她都一直微微蹙眉沉默。
医生大概是看她愁眉不展,善意的说了一句:“少奶奶不必担心,您身体很好,许是少爷事务太忙,没遇上排卵期。”
篱爱听了只勉强一笑回应,随即淡然,哪是太忙,他们夫妻至今未曾谋面,又怎么会怀孕?
跟着一旁的医生是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梵少奶奶,年轻又清冷,倒是有一股身为名门少奶奶的气质。
到了医生的办公室,篱爱识趣的没有跟着进去,只说在门外等着梵夫人出来,她知道,医生和梵夫人定有话说。
而医生一进门,梵夫人便直白的问:“她还是处?”
医生笑着摇头:“怕是夫人您过于担心了,我看少爷和少奶奶传言是感情不和,但少奶奶人美性子好,总能日久生情,她身子骨也不错,但凡少爷上点心,就能怀上。”
孝淑钰这才松了口气,可恨的是,这个不孝子居然敢跟她说想离婚!她不会让他离成,而且这个孩子,必须让她尽快怀上。
医生还想宽慰几句,梵夫人却忽然起身要离开了。
篱爱见梵夫人出来,脸色柔和了一些,倒也没说话,只一直跟着她走出医院,到了门口,梵夫人才说让她同乘一辆。
“医生跟你说了吧?”车子启动时,梵夫人开了口。
篱爱点了点头,才听她端庄的声音带着严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太忙,你就努力些,没有不上道的男人。”说着,梵夫人还看了看她全身。
也是,以她这样的身体条件,算起来是性感的吧?哪个男人会不上道?所以,她依旧是乖巧的点头。
断断续续的又说了会儿,依旧是这件事,没有再提及任何其他。直到中途,篱爱才谨慎的提出想买点东西,让梵夫人不必送她,这才下了车。
目送梵夫人的座驾离开后,篱爱才看了看时间,虽然迟了,也急匆匆的往和禽先生约定的地点赶。
梵萧政今晚赴的局不小,一众名门富商,也不乏官中权贵,十八人的位置,坐了整整一桌,谁都知道今晚他要各方帮忙把其父弑弟的罪名洗清,光明的从监狱走出来,但就算这是有求于人,却没有任何人敢嚣张,全程都安分而谨慎的陪着。因为他们也知道,只要这件案子清了,但凡帮了一把的人,前途无量。
季扬立在二爷身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设局,二爷这么费劲,无非就是要‘光明’二字,否则,要将老爷捞出来并不难,难的是说服天下悠悠之口。也就要在做的各方人士帮立出实实在在的积极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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