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的轿车呼啸离开。
街上的寒风刺骨,男人的脸上却比寒风还冷。
车子在梵家老宅前停住,梵萧政风一般的步子进了门。
不大会儿,客厅里传来男人扬起的音调,声音震惊又冰冷,“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这么对我?”
一身贵气的梵夫人坐在沙发上,不疾不徐的喝茶,听了儿子的话,只是悠悠抬眼:“家里只有你能担得起集团,你哥瘫在床上,倘若你哪天没了良心,他还怎么活?我必须为他打算。”
男人脸上满是讽刺,“我对他怎么样你不清楚?为他打算,就该我断子绝孙?”
沙发的女人脸色终于也冷下来,气愤涌了上来,“不是你,你爸、你哥不会是现在这样!我有错么?你大伯当年怎么无情你不知道吗?!这么多年我对你一向这样,你不也认了?怎么?现在翅膀硬了?还是宗篱爱开始狐媚你了?让你忽然想要质问这些事?”
缓了口气,梵夫人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拧着眉,满是冷漠,“你从小什么心性我比谁都清楚!梵启明这个丈夫我早就不指望了,唯一保住你哥,为我的日后打算!至于你……宗篱爱不是怀了么?我已经让了一步,倘若你的孩子出生,你敢抛弃你哥,我当初能让你娶了宗篱爱,到时候也能让你失得一无所有!”
尊贵的梵夫人说完话,已经拾着步子离开。
立在客厅里的男人却冷眉,满是自嘲。
谁敢相信他是梵家亲生儿子?一个母亲能恨自己儿子到如此地步!能偏心宠大儿子到如此地步!
良久,梵萧政终是微微深呼吸,想让他一如所有?以为他还是当年的小男孩么?
只是,他如今是无所畏惧,却怕梵夫人真的对宗篱爱不利,他不想失去她。
冷漠的转身离开这个他本就不喜欢的宅子,车子一如来时那么呼啸而去。
“叮铃铃!”电话突兀的响起,男人没接,直接挂了。
但是手机一直孜孜不倦的响着,他终是拧眉接通,“什么事?”
“二爷,杨小姐找你。”季扬谨慎的声音,因为他听出了老板心情很差。
梵萧政一拧眉,“从现在起,关于她的任何事,你自己回绝。”
他最厌恶的就是虚伪的人,尤其是女人,杨柳那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女人,他又怎么可能再见?
不过,季扬犹豫了一下,说:“杨小姐是跟电视台长和杨董过来的……”
男人眉头紧了点,再加一项,他厌恶别人用所谓的身份压他。但是想到了上一次那个女人被甩了一巴掌的事,他最终冷声一句:“我现在回公司。”
篱爱今天的课上得比较长,因为学生都知道那个戴面具的钢琴手又露面了,缠着她给试着弹弹演奏那晚的曲目,比一比她和面具女谁厉害。
本就是一个人怎么比?篱爱一脸为难,但最终拧不过他们,小露了一手,但是把其中一些音节改了,改出了新意。
“宗老师你找她pk去吧!”学生开始起哄。
她只是笑了笑,忽然想起梵萧政知悉了她的身份,顿时有点烦。
下了课,她了无心思的往外走,刚到门口却被人拦了,是那个曾经被人起哄暗恋她的学生,不知道在哪上班,反正开的车不错!
“箫墨,找我?”篱爱主动走了过去,轻笑着,见他略微紧张又腼腆的点头,才问:“有事?”
“其实……今天是我生日,我想请宗老师,不知道您……”非常礼貌又绅士的态度。
篱爱笑了一下爽快的点头,跟着他上了车,因为她回家也没意思。
箫墨硬生生愣了一下,然后是满脸惊喜,估计是因为这样,他的话也多了。
篱爱才知道,他现在真的在国家音协上班,光是这名头就够响了。
“谢谢宗老师,当初要不是您推荐,我也进不去……”箫墨由衷的笑着。
她只是勾了勾嘴角,想起了梵萧政,那是他推荐的,那是对她多好,看看现在?
几不可闻的叹口气,觉得闷,她直接开了窗户,不看不要紧,一看却见了隔了几米,不是梵萧政的车么?
大冬天,可见他心情极差,居然没教养的往外弹烟灰,也是这样,她才能看到坐在他身侧的杨柳。
皱了眉的同时,竟像做贼一样把窗户升了起来。
“宗老师,没事吧?”箫墨看出了不对劲,问了一句。
她摇头,勉强的笑,心底讽刺,梵萧政不贪女色?这女人可是一天一换!都已经乐不思蜀,家都不回了!
箫墨说晚上生日宴还早,带她先吃个晚餐,免得宴上太闹吃不了东西。
她只是点头。
但正所谓冤家路窄,进了酒店,订好了二人包厢,刚到电梯口,却见门口进来了几人。
杨柳的手挂在男人臂弯里,身后还跟着季扬和另外两个男人。
篱爱皱了眉,忽然转过头回避,感觉男人越走越近,篱爱忽然靠近了箫墨,低声一句:“我挽你,介意吗?”
箫墨愣了一下,但是她的手已经挽了上来,顿时一股电流溜遍全身,意识都断了一下。
是篱爱将他拉上了电梯,见箫墨这样,也知道了学生的玩笑多半是真的,只能心底谢罪,她真不是想老牛吃嫩草,勾引自己的学生来的!
她个子娇小,这么一挽,再略微低头,这在一辆冷眼漠视周围的梵萧政面前等于隐形。
电梯里顿时成了七个人。
本来成功的隐形,但好死不死,箫墨从‘电击’回过神,心头还兴奋着,又见了男人的脸,还有他臂弯里挂着的女人,以为他们是一对,开口就打了招呼:“先生,真是您?”
除了杨柳,几个男人都看了过去,除了梵萧政。
篱爱急得拉了他的胳膊,可箫墨的话已经接上去了:“您不记得我了?箫墨!”
这个名字,梵萧政自然记得。冷峻的脸终于微微侧过,目光却定在了他臂弯里的女人极度压低的脸上。
忽而眯了眼,很好!他最近太忙,昨天没收拾她,今天居然还敢兴风作浪,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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