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墨桓大人!”
侍琴谨慎的开口,不知墨桓为何突然找上自己。
墨桓出现的突兀,动手之前毫无征兆,不得不让侍琴凝神戒备,但她不明白墨桓为何不杀自己。
她心头清楚,若是墨桓要杀自己,自己那点微末之计,实在是不够看。
“没想到墨桓的身手已经这般可怕了,看来比皇上也不弱分毫。”
侍琴心头震动,觉得整个皇宫真的是高手如云,宁无摇与皇上作对,实在是不够明智,只是这种念头刚产生,她就迅速掐灭,不敢再想下去。
“你是侍琴吧,太后身边的婢女。”
墨桓沉声开口,很大方的来到侍琴面前,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侍琴突然出手偷袭。
“是,墨桓大人突然找我,不知有何见教。”
侍琴冷冰冰的开口,她不知墨桓的意图,但对方身上毫无杀机,显然并不打算杀了自己,这让她心里很疑惑。
“我今日特意来找你,是想跟你谈个条件。”墨桓淡淡的开口。
“什么条件?”
“投靠皇上。”
“不可能。”
侍琴下意识的摇头,拒绝的不容置疑,毕竟她亲眼看着段傲阳杀死了抱剑,如今她绝对不想投靠段傲阳,更何况宁无摇也不允许。
似乎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激烈,侍琴很快就补充道:“他杀了抱剑,更何况若是太后知晓,我同样是死路一条。”
“你该仔细考虑一下,如今你除了投靠皇上,就只有死,我不想对你动手,皇上也不想大肆杀戮。”
墨桓冷笑,旋即又道:“何况抱剑的死不怪皇上,是她咎由自取,她曾想杀了皇后,这是皇上绝对无法容忍的事。”
“为何选择了我?”
侍琴眉头微皱,她知道若是继续反对下去,墨桓真的会杀了她,但她不明白,墨桓看重了她哪点,至于抱剑之事,虽然心头不服,她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有道理。
“你和其他人不同,我观察你们很久了,发现你并非冷冰冰的杀手,你心中有人性,人也够聪明,而且你也没得选择。”
墨桓淡淡的解释,丝毫没有隐瞒自身的真实想法。
人性,聪明,这算是称赞吗?
侍琴沉默,想不明白,她从未觉得自己有这样的优点,但墨桓的慎重,让她不得不深思,只是很快,她心头又沉重起来。
“恕难从命,太后对我有救命之恩。”
很快,侍琴就再次拒绝,她知道墨桓的提议有很大的诱惑,可她原本就是被抛弃的孤儿,而后被宁无摇捡到,抚养成人,虽然宁无摇对她并不好,但若是没有宁无摇,她早就饿死街头。
“太后并非觉得你可怜,才抚养你,只是觉得你还有用,不是吗?”墨桓语气平淡,悠悠道:“何况如今太后竟然一心想与皇上作对,你觉得她有半点希望取胜吗?”
“那可不一定。”
侍琴握剑的手紧了紧,有些倔强的否认墨桓的话,但心中原本的那份坚持,不知不觉就已经动摇了。
“没有什么不一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算今日我不杀你,往后皇上不杀你,但最终你的下场也会和抱剑一样,你觉得你能伺候太后多久?”
墨桓冷笑,抱剑的死,他就想清楚了,宁无摇从来没将她属下的人命当回事。
侍琴心头一跳,墨桓的话,彻底说中了她心头的顾忌,这也是做下人的悲哀,性命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上,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
墨桓见此,也不再多劝,与聪明人说话,不需要说太多,想必对方也能想清楚。
“行了,你心中有数就好。”
墨桓笑了笑,道:“还是先将人埋了吧,我来帮你。”说着又笑道:“其实我真的很看好你,你很聪明,而且不会将自己的聪明用在不该用的地方,何况还很年轻,若是皇后见到你,一定会格外喜欢。”
墨桓并非无稽之谈,他很清楚林绯叶的眼光,若是让林绯叶遇见侍琴,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喜欢上,这点墨桓极为肯定。
“只是皇后,你现在到底躲在哪,可千万别乱跑才好。”
墨桓内心暗叹。
侍琴沉默,她对林绯叶仅有一面之缘,还是在林绯叶刚生下孩子的时候,虽然对于林绯叶的事迹听了很多,但并不觉得林绯叶就如传言那般好,反而太冲动。
墨桓也知晓此时的侍琴心头在权衡,索性就闭嘴了,不再多言。
有了墨桓帮衬,填埋几个太监这等小事,很快就处理好,甚至对于草草掩埋的抱剑,墨桓也重新填了些土,最少看起来像座坟了,而不是土坑,比侍琴处理的要好得多。
“好了,这样你以后也可以来祭拜。”
拍了拍手,甩开铁锹,墨桓很随意的开口,相较于侍琴而言,他处理这些要经验丰富的多。
“看来你没少做这是,手法很熟练。”侍琴大感意外,同时内心越发谨慎。
墨桓却爽快的承认,道:“确实做过不少,经验很丰富,嘿,你很意外?”
只要不是面对段傲阳,墨桓一直都很活跃,也有些放荡不羁,而落在侍琴眼里,就显得太过不正经。
“确实很意外,没想到皇上身边第一高手,竟然是这样的人。”侍琴同样果断承认,她确实很意外。
“以后合作的多了,你就习惯了。”
墨桓耸耸肩,道:“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下,我们皇上是绝对不会让自己人吃亏的,是个很不错的主子。”
侍琴再次沉默,段傲阳是什么样的人,她并非很清楚,在她看来,段傲阳的霸道无情,很像宁无摇,然而在墨桓眼中,似乎又并非那么回事,一时间她也不知如何辩驳。
只是抱剑的死,依旧是她心头的一道坎,她还很难迈的过去。
“好好想想,事也说完了,我走了,有事就通知我,遇到麻烦也可以往我那躲,最少能保一命。”
墨桓说着,并未过多逗留,身子一闪,身影逐渐淹没在丛林中,依旧如同来时,悄无声息。
侍琴摇了摇嘴唇,眉头蹙起,良久,才孤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