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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亚道:“好说。[.23[]x.”
宁我柔转身走向东首那张大椅,又转身面向族人,就要坐下。猛听得一声大喝:“慢着!”正是章路。章路大步来到场中,抽出一柄阔口大刀,扬一扬,说道:“不知如何你会变成朱雀宫宫主,为何不问问我娜娜族人,你要做宫主,首先要问我手中这口刀。”
那两个魔人卫士站前一步,各握秋穗刀一柄,呜哩哇啦地叫着,那魔人国主另觅一大椅坐于宁我柔大椅旁边。正当此时另外一十七名丈头再也不敢独身事外,齐齐呼喝一声,站了出来,要是双方动手,那二名卫士就要吃亏,场上一时剑拔弩张,气氛立时僵了。
宁我柔道:“你们怎知我不是你们的宫主?”
章路道:“我宫主号称‘千面煞娘’,怎是你一个柔弱女子?”
宁我柔道:“很好,你既知宫主叫做‘千面煞娘’,可曾见过她真面目?”这一问倒直把章路一干丈头问得哑口无言,三年前宫主失踪,失踪前只知宫主是个女人,蒙着面纱,就算以真面目示人,那也是一日一变,从没有人看过她有重复的面孔。
章路道:“这……这,宫主她老人家使得三九魔鞭,修真满级,魔鞭出神入化,是我娜娜族中第一等高手,是迷雾山中的凤凰,你可懂得?”
宁我柔笑道:“你说得不错,你们一十七位丈头可知什么叫三九魔鞭?”众人互相望望,竟无一人说得出所以然。宁我柔道:“三九不是二十七。是九百九十九招魔鞭鞭法。老宫主当年传我这套鞭法。告诉我要有谦虚之意,不可自满,九九九虽含最高之意,却未满一千,意为不可满足骄横。这九百九十九路鞭法,无一路重复,变化繁复,是我朱雀宫宫主必传之技。你且瞧来。”
说着伸手对着魔鞭运力,那根鞭无风自跳,跃入她的手中,她像重新见到自己孩儿一般亲切,闭眼微笑,暗中运用真力,只见那根漆黑的鞭子闪现微微红光,像一条蛇蜿蜒卷曲起来,越升越高,绕着她全身上下。两丈多长的鞭子在她瘦小的身子前后绕来绕去。她睁开眼睛,眼中精光大盛。斜走两步,鞭子忽地伸展开,幻影般向前卷来,只听“噼哩叭啦”,又“叮叮当当”,章路一干人手中的兵器不知怎的刹那间不知去向,都被宁我柔手中的魔鞭卷走,一一扔在她身前的地上。
宁我柔露的这手,确实就是三九魔鞭,也彻底折服了场上所有人,这宁我柔就是朱雀宫主,只是她三年前突然失踪,三年后突然回来,这其中的缘由令所有人都参详不透。章路一干人跪下拜见宫主,都是喜极而泣。所有人都跪下,见过宫主。
突然一人叫道:“妈,妈,您回来啦?我好想您!”说话的正是公子拔,这个像没拔掉奶嘴的年青人,性格柔弱,此时见到母亲,又哭了起来。宁我柔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带着一个婴儿,谁也不明白,宁我柔这样一个不输男儿的英雄女子,为何养了个废物儿子?
母子相见完毕,宁我柔端坐椅上,请众人起来说话。对着地上的殷八股与柳十艳两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殷八股此时全身疼痛,挣扎着爬到宁我柔身前道:“拜见宫主!”柳十艳羞惭不已,此时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让她钻进去。
宁我柔犹如不闻,对昌亚道:“日日兄弟,你还记得在路上我说的那个故事?”
昌亚道:“记得。回宁宫主,我不叫日日二,我叫昌亚,我兄弟也不叫月月疯,他叫楮叔班。”
修鹤跳起来道:“坏小子,你何以骗我?”
昌亚笑道:“修大士,我并没骗你,日日二字相加,是个昌字,昌就是我的姓,二即是亚,我可曾骗你么?”
修鹤抓抓头想了一下不错,确实他名字中已经暗含自己的名姓,只是自己不察,却也怪不得他,正想去问楮叔班,见他已经要死,便央央的退了回去,不再追问。
宁我柔温和地看了修鹤一眼,对昌亚道:“那个第一个嫁于人族的娜娜女子,后来回到迷雾山脉,你可知道她是谁?”
昌亚摇摇头,宁我柔面色暗淡,道:“就是我,老宫主以为新的时代来临,迎来的却是个我娜娜族史上最黑暗的时期,致使我娜娜族一代人遭受了无妄之灾。我便是那个受伤最重的人。”
昌亚道:“宫主命大,天不亡,自有昌盛之日。”
宁我柔深情道:“我一片大好感情,满心希望人间充满爱,却不料人心险恶,我提拔殷八股做狼旗营千总,又收留了山中一个孤苦的女人柳十艳,看她技艺超群,就让她做了鹰旗营的千总,本该大家共同努力,建设好我族,你说是不是?”
昌亚道:“宫主说的极是!”
宁我柔续道:“三年前我中毒隐居大灵峰山腰修身疗毒,把族中事务交由两个千总打理,本以为一个月可治好,不想三年都没拔清体内阴毒,幸亏遇到你,帮我清除了余毒,不然我非死于山中。”
昌亚道:“人所急难,举手之劳,那是应当,当日要是别人,也是与我一样施以援手,宫主不必放在心上。”
那个大魔人国主笑道:“恭喜宫主身体恢复健康。”
宁我柔道:“谢谢秋国主!”
宁我柔对殷八股道:“殷贼,一年前你何以得知我身中阴毒?”
殷八股道:“便是一个和尚告诉我,说你病入膏肓,身上奇毒,已经无可救药,早就无法统领娜娜族,我才是最能带领族人走向光明的新宫主。”
宁我柔“哼”的一声。复问柳十艳道:“你也是如此么?”
柳十艳已经难以说话。昌亚走过去以真气助她。过了一会,她脸色变红,咳了一下,道:“昌亚兄弟,谢谢你!”转头对宁我柔道:“和尚倒是没有,只是不知为何,我是人族这事有一日为殷贼所知,昨晚终于被他抓住证据。便欲致我于死地,宫主,我虽为人族,但您当日收留我的恩情我始终没有忘怀,我是忠于您的。”
宁我柔道:“殷老贼一力排挤于你,逼得你无法可想,这一点上我不来怪你,可你为何要争什么宫主做?”
柳十艳知道自己罪大恶极,不再争辩。
宁我柔道:“昌亚弟,在你救我之前。两位千总到山中寻我,可不是一片好心要找到我回来主持大局。是要杀了我自己做宫主。那也好,他们两个自相残杀,也省却了我一番手脚,你两个可真叫报应不爽。”说完像变了个人似的,仰天狂笑起来。
昌亚自从认识她,觉得她温良贤淑,德才兼备,不意她的狂笑如此令人恶心。宁我柔笑完说道:“我的余毒在大灵峰山腰再也拔除不清,我想只要我不回来,你们两个一定会和睦相处,共同处理好族中事务,将来凭各自威望做上宫主,那是水到渠成之事。不想你们终于隐忍不住,我不死你们是不会心安的,是不是?”
殷八股道:“你这将计就计可使得密不透风,到今日我才知道你们厉害。”
宁我柔道:“就凭你那点心智,嘿嘿!那只犀牛兽就是我的朋友,我弃下魔鞭与绣花鞋,我的人已经到了犀牛兽的腹中。”
殷八股道:“是,我的心智可与你不能相比,你假意留下魔鞭与绣花鞋,让我们误以为你真的死了,要知道魔鞭对你何等重要,你既遗下最为宝贵之物,当是人已不在。没想到你是要我们互相残杀。”
宁我柔道:“对我不忠之人,下场便是如此!”
殷八股道:“你身中阴毒,三年不主持族中事务,你作为朱雀宫宫主早已经是名存实亡,是不是?族中不可一日无主,谁知道三年来无主的情况?有时族中兄弟不服我的训导,我大是烦恼,却又无权管理他,你教我如何做下去?你为什么还要牢牢抓住宫主这一职位不放,眼睁睁看着我族日渐式微,你又有多少对得住我娜娜族人?你往日在位之时,就对我冷淡暴躁,在你手下做事,我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今日成王败寇,我也无话可说。”一边说一边暗运魂力,清除体内剑气。
宁我柔不意他说出这些话,三年来她只想到殷八股要阴谋篡夺宫主之位,千方百计要杀了自己,她百般无奈之下才将计就计地让之内斗,本来是极为风险的,弄不好就会灭族。她一心只想到要保护自己,灭了对头。从没想到自己往日的一言一行才是祸根缘由,便低头思考起来。不一会她抬头眼露凶光,那根魔鞭再次像蛇一样绕着她扭动。殷八股知道她立时就要暴发,便加力清除剑气。
宁我柔握鞭的手微动,那根魔鞭鬼怪般向殷八股射来,说时迟那时快,殷八股像箭一样蹿高伏低,反向前冲去,一股大力击向宁我柔,到了宁我柔身前一丈却又转向冲向一旁的公子拔,扣住他的胸口,抓了他后纵两丈,这时魔鞭空击在地面,“蓬”的一声炸响,一股烟尘飞起,地面石屑纷飞。这一下突起变化,使场上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殷八股口喷鲜血,体内剑气未除,大动魂力,生命受到催残,知道已经无可挽回,便抱着公子拔纵身一跃,到了场边,出掌击死两个鹰旗营的灵士,立在栏边,宁我柔长鞭卷到,要箍住两人。就在此时殷八股体内力尽,终于支持不住慢慢倒下悬崖。崖下传来公子拔的拖长的声音“妈……妈……”,可是声音越来越小,终于不可闻。
宁我柔萎顿在地,失去儿子的她像被抽走了最后一滴气的球,两眼发直,双目失神。修鹤过来扶起她,她就此靠在修鹤身上,狂叫一声,吐一口血,晕了过去。
柳十艳挣扎着爬起身,昌亚以为她要去宁我柔身边就放开了她,没想到柳十艳拾起身前宝剑,在脖子上一抹,倒在地上。昌亚赶紧跑过去抱她,身后楮叔班拾起妻子掉在地上的剑,像她那样也照脖子上一抹,横尸在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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