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喝完酒,慕莲理脸上红扑扑的自去睡了,这些天她靠着酒来抵抗晕船,已经习惯了喝完酒就去睡,人一睡着了,什么晕船再也没办法来侵扰她了。
乌刚将伊策已死的消息告诉昌亚,这人是他们俩共同的敌人。
昌亚道:“你我父亲和谌叔叔三人同称三雄,失踪的阴谋便是这人打的头,如今他到死也没有丝毫悔改,唉,死了倒也大快人心。我想卫见公主听了最是开心。”
乌刚坐在桌边,将一杯酒倒入口中,重重地将杯在桌上一顿,道:“哼!只是这样的死法,未免太过便宜他了。”
百里好女笑得最是灿烂,昌亚以为她是为了自己而开心,好女道:“亚哥哥,少了一个仇人,咱们心中便少一份烦忧,少一份烦忧便多一份快乐,我们会越来越好的,是么?”
昌亚听了牵了她手道:“我……对不起!”不知为什么,竟再多一个字也说不出了。他心里一千个一万个对她怀有惭愧,她的命比自己又好在哪里,我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总也抽不出时间帮她报仇,想那十四酷如今虽然归风中龙所辖,总须找个理由彻底挑了那个匪帮,然而事情一天天耽误着,总也不得其便。虽如此,好女是从无怨言,默默支持,耐心等待。总是凡事为我忧为我喜,我却没为她做什么。
殊不知百里好女虽然一心一意对待昌亚,却有另一番心思,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一日。众人都在甲板上。远远望见天边一条黑线,那尺头道:“天朝国已到!”女客们雀跃起来,终于可以免受这舟车劳顿之苦。
大船上放下小艇,来回两趟,将人和坐骑运送到岸上。
女客们大失所望,这里竟是一片荒滩。原来那尺头不敢直达码头,怕受到东厢圣阁的盘查,一旦露出马脚。非但要把船扣下,还要连累到乌刚一行,要知道此时的天朝国正处于动荡飘摇之时,别还没开始就已经暴露了驸马爷的身份。
众人骑上坐骑,走了半天,终于看到前头一座小镇。再往前走,不禁犹豫起来,因为他们的坐骑太过显眼。黑灵焰君和金聪绝影就是乌刚和昌亚的招牌,这两头神兽早已天下闻名。
特别是乌刚因为黑灵虎的灵性,还获得了“黑灵战神”的猛号。一旦遇见李授音的手下,只要稍微精明点的军士就能认得他们来。
两人商议一阵。始终想不出什么方法,大是后悔将神兽带来。说不得只好住进山里,可是这里是海河平原,除了一望无际的田野就是水洼,哪里去找高山森林?
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拿不定主意。
忽听碧丝道:“没想到这里也有通透仙草。”众人看去,见她手上拿着一棵碧绿晶莹的草叶,绿得像要滴出水来。
慕莲理听得“仙草”两个字,好奇心顿起,问道:“碧丝妹子,通透仙草是什么?”
碧丝道:“我这几年与大灵峰的神兽为伍,见那些神兽吃一种草,吃了就能隐形,我也不知叫什么,见它有这功用,便叫它通透仙草,我太笨,取的名字自然是不好听的了。”
她又说道:“起先我也不知道有这种草,有一次,一只修炼将要高级的参鹿就在我脚下前吃那种草,吃着吃着就不见了,她赶忙呼唤它,它极有灵性,用叫声回答了我,却没想到它就在身边。再后来我留了个心眼,却发现每一只神兽都在吃通透仙草。”
好女道:“这可奇了,既是神兽,怎么还需要隐形?”
昌亚笑道:“好妹,这个你就不知道了。神兽们更要隐形,你道是为什么,因为神兽是经过修炼才得以神魂炼化,它们有一半时间都在修炼,所以,神兽们是最孤僻的,因此它们最不喜欢有人打扰它们的苦修,身形隐藏对它们来说是保护自己。”
碧丝拍手笑道:“痒主好聪明,说得太对了。”
昌亚道:“这里真正算是西海上痒人的就是你和我了,当着他们的面再别叫我痒主了,何况我当初只答应暂时做这痒主,真正的痒主是你妈妈呢。”
碧丝正色道:“你又何需推辞,我们都当你是痒主呀。”
昌亚双手一阵乱摇,还要再说,乌刚过来道:“三弟,这是你的不对,一日是痒主,以后便永远是痒主。碧丝姑娘,你看我采来的是不是通透仙草?”
碧丝只拿眼扫了一下,道:“正是,驸马爷好眼力。”
乌刚道:“我拿它喂我的黑灵,看看会怎样?”
碧丝沉思道:“只要是神兽就行啦。”
乌刚将仙草塞入黑灵口中,过不一会,果然雄壮的大虎不见了。
昌亚突然顿悟,从碧丝手里拿过那棵草,也让黄金马吃下,同样也不见了。
乌刚道:“这下好了,还得多谢碧丝姑娘。”
只见楮离也拿了一棵,喂给那匹紫红六足马,边喂边说道:“红马红马,你也变没了去。”那紫红马吃完一棵,一点变化也没有。
楮离生气拍它,道:“让东厢圣阁的人见了,捉去吃了你。你再不变隐身了,我不来睬你了。”说着又喂养了它一棵,还是没有变化,不禁撅起了嘴不高兴起来。
昌亚道:“此马非彼马也,离儿不要再白费劲了。”
楮离生气地跺跺脚,想了想,还是抱住那马亲了亲,虽然紫红六足马不是神兽,她却是爱它的。
由于不知道通透仙草的药性能坚持多久,每个人都采下了一大把,以备不时之需,这才向那座小镇走去。
因为这是海河边上,来往的人非常多,因此这座小镇别的不发达,唯有这宾馆饭店是很多,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两匹神兽虽然是隐形的,然而走在大街上,还是占了半边街道,时不时在将行人撞上,有时还把街边的货摊给撞翻,弄得人们以为见了鬼。
到了宾馆,要了三间马厩,那小二见只有一匹六足马,心想:“只一匹马,却要三间,难道这些人难道要住马厩吗?”正想着,猛地撞在黑灵的脖子上,黑灵呜呜发着虎威,吓得那小二魂儿都散了。
乌刚上前牵了去马厩,吩咐小二准备新鲜上好的草料,还有二十斤上好的生牛肉,叫小二的不要到马厩来,交给他就行。那小二巴不得他这样说,将东西交给乌刚一溜烟去了楼上跑堂去了。
几个人大吃了一顿,大呼过瘾,又要了三间大房,早早休息去了。
到了半夜,店外出现一片大吵,接着有人大力推开店门,一众军士上楼挨个房间踢开,凶神恶煞般叫道:“全都给我起来,带上通关证明,都旧楼到大厅聚合,非常时期,人人都要配合我们检查。”
走廊上有人下去了,想是一些旅客胆小怕事。
一个武士道:“大人,这里还有两个房间不开。”
一个手持弯刀的寸头带了三名下等军士,脾气极是暴躁,在慕莲理和百里好女她们的房前只叫了两声,还未来得及开门,便一刀将门栓挑了,“哐郎”踢开就要冲进去。
另一个房间是碧丝与楮离住的,也被另外两个武士轰开。忽然一股大力冲到,四个人分两双分别从两个房间倒飞到走廊上,那四人跳起哇哇乱叫:“有奸细!”
正要再往里冲,面前出现一块军牌直往面门逼来,正要发问,“啪啪啪啪”四下清脆的响声,两人的脸上各出现四个掌印,待甩甩头看清楚时,是一个极美的少年。
听得另外那个房间也是“啪啪啪啪”四下,想是遭到了同样的待遇,只是那边似乎更糟糕,房中的男子骂骂咧咧,说什么“狗娘养的”“瞎了你的狗眼”后,又每人再赏赐两巴掌。接着一个粗豪大汉也是拿着一块军牌,将两个军士逼得倒退出来。
那个寸头一看军牌,道:“原来是十六营的,自己人,误会误会,收队收队。”“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乌刚与昌亚对望一眼,心想:“这十六营的似乎比其他营的更强横,难道是因为他们监管着宰相职责重大吗?”
楼下大厅正中,坐着一个标致的少年,他对面坐的是一个铁塔般的年轻人,互相凝视,却又不答话,对楼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置若罔闻。
那标致少年道:“弟弟,好好想想当初你在大灵峰脚下所作的诺言,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心意。”
那铁塔汉子道:“我……我是说过,可我没做过一天的好人,说与不说都改变不了我自己。”
少年道:“既已知道自己错了,快快与我回去,我们的族人我们的父亲,需要我们去救他们。”
铁塔汉子道:“我没错,我哪里错了?父亲只认得你,却不认得我了,只有太尉才对我有知遇之恩。”
少年听了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深深叹了口气,道:“李授音给了你什么恩,你倒是说说看。你的宝物止禅都到了他手中,还谈什么知遇之恩?弟弟,你快醒醒吧。”
那汉子想不出李授音的什么恩情来,强词夺理道:“有恩就是有恩,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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