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分,乌刚终于踏上了西京平原。再往前五十里就到了宝都。
忽听有尖叫声传来,西首两里外有一百多百姓在仓惶奔逃,领头的那人慌乱之下,竟向北面奔去,后面的人一窝蜂似地也跟着向北。
乌刚对特利悉那道:“这些人走错方向了,你去把他们领去西京,我去前面看看。”
特利悉那满脸通红,显得激动,她显然非常感激乌刚对她的信任,再没说话,骑马向那群人跑去。
突然空中飞来两只狼头鹰,向人群扑去。
乌刚再不多想,双臂一抖,魂力成拳,砸了过去,那两只狼头鹰掉了下来。两个魔兵爬起身欲逃,黑灵虎带着乌刚追上,乌刚拔下秋穗刀一刀一个结果了两个魔兵。
特利悉那回头看了乌刚一眼,带着百姓向东而去。
乌刚反方向去,行了五里路,见有四马奔跑而来,刀上四人都是长兵器。在他们头顶上有几十只狼头鹰,身后也有几十匹马,知道是昨晚恶灵大军的先头部队。
那四个人应该是为救百姓断后阻击。
一只狼头鹰扑向了跑在最后面的那人,其余三人有两个一左一右使长枪扫去,另一个发箭射去,那只狼头鹰跳起避开,落后的那人脱险。
乌刚正想赞一声。
见后面追击的马群中飞出一箭,正射在那个落后的人身上,那人避开了天上的狼头鹰,却还是被后面的人射中。那人中箭后晃了几晃,趴在马上,那马脚步不缓,仍是狂奔着。
其余三人一下慌乱起来。天上的狼头鹰又扑了下来。
当此情景,形势一下就严峻起来,乌刚迎了上去。越走越是心疼不已,因为他看清那中箭之人。正是他的袁今三叔。
其余的三个不用多说,就是高古、占往和诸来。
他提掌击去,一只狼头鹰中了一掌,羽毛着起火来,胡乱冲撞,立即撞翻了另外几只鹰。
他如法炮制,打瞎了领头的两匹马,那两匹瞎马乱了步伐。横冲直撞。
天上地下,乱了一阵。
高古赞道:“刚儿好棒!”
乌刚追上,见袁今背上一片鲜红,哭着问道:“三叔,你……怎么样?”
“奶奶的,一个不注意就挂了,好小子,你救了三叔,明儿三叔在宋夫人和公主面前给你美言,让她们多疼你。”袁今是个大嘴巴。一向脾气火爆,重伤之下,仍是一副犟到底的神色。他向后叫道,“东厢圣阁的儿子们,过来杀我啊,啊……哟……”
一边犟一边疼得龇牙咧嘴。
“三叔,你别说话了,留着力气。”乌刚道,骑虎跟随左右。
这时后面的东厢圣阁的武士们和天上的魔兵已经整理好队形,紧紧追了上来。
“操!还真是不怕死!”乌刚心里骂道。
他打出一股魂力,后面的武士们整齐地举手相迎。双方真力碰撞,中间的十几个武士慢了下来。另外三十多个武士分从两旁包抄上来。
“狡猾!”
正要各个击破,天上的狼头鹰也成群扑来。
要是各个击破。破了一面,另外两面必然攻到。
他从来没有碰到这么险的情形,根本没时间思考,也不管什么“散纸线刀”之类的战斗禁忌,突然魂力无限扩张,四散开去。
敌群中修炼不够深的,挡不住这滚滚能量,有几个武士脱离了马背,重重摔在地上,像个球似的滚动。
魔兵也掉下两个。
乌刚再打当先的那个武士,他拳击过去,那个武士自忖真力不弱,竟举拳相迎,哪知道乌刚的一击是雷霆万钧,陡地吐出一口血,趴在马背上,那马脚步缓下来,跑到一边去了。
天上地上敌人仍然蜂涌上来,仿佛全然看不见那几个同伴是怎么死的。
乌刚暗暗心惊,再这样下去,不但保护不了四个大叔,自己也会危险。
幸好西京已到。
城中冲出一骑,马上是大目犍连,他高举七天踏雁剑,放海河四虎过去,又放乌刚过去。
他力透剑身,七天踏剑全身闪动金光。
乌刚从未见自家宝剑能金光闪闪,知道非常人所能,心下猜度:“以我的魂力,是否能像大师那样开启神剑的杀气?”
他叫道:“目大师,这剑不能杀人。”
大目犍连气势凛然,不怒自威,道:“试剑!”
那些武士和魔兵见神剑的威势逼人,如鸟群似的四散开去。
大剑挥去,一片金光剑气,狼头鹰也好,魔兵也好,武士也好,刹那间统统毙了。
城头上轰然叫好。
乌刚突然感觉失去了最后的希望,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一瞬间变得毫无意义。
“大师,我们历经生死,为的是阻止刀剑的血杀,却仍然逃不开日月佛的魔咒,这是为什么?”
大目犍连双目中闪过一丝忧虑,但也只是一刹那,便恢复了自信,他的自信自来就是乌刚的希望。
“刚儿,你说得对,这片天界,任谁也逃离不掉这个魔咒。你也看见李授音试刀,是何等的气势。你说,我们的十几万热血将士,以他们的血肉之躯,能挡得了魔刀的杀伐吗?”
乌刚沮丧到了极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能,他们挡不住止禅刀的杀气,大师……”
“刚儿,七天踏雁神剑,就是日月佛派遣史千千送还给你的,你还不知道么?”
这话让乌刚听来简直是晴天霹雳,原来一切都在日月佛的掌控之中,李授音、秋容冬,还有自己,都是他日月佛的棋子。
日月佛要他使用七天踏雁剑,以助剑成邪,他乌刚又怎能拒绝,用什么拒绝,有什么力量去拒绝?
“这……这,怎么可能?我……我……该怎么办?”
“刚儿,我们可能赢不了这场战争,但是用了这柄剑至少能救下更多人的性命。”到这时,大目犍连说出了担忧。
乌刚听了脑子更加一片混乱。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乌刚绝不相信。”
“刚儿,这片大地十分悲哀,你听,她在哭泣。大地知道,不管谁胜谁负,都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最终成就的是日月佛。”大目犍连眼神灰暗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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