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的人被抬走,箫悦二女也有心情注意站台上那些妖妖娆娆的模特们了。
“她们这是算穿衣服了,还是没穿哪!”苏锦悦的眼里带出一些蔑恶,话里头也有了情绪,“这番作态当真让人作呕,凭白无故污了我的眼睛!”
这时候的苏锦箫也不和她抬杠了,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就是啊,这样不知廉耻之人,就该沉塘!”
也难怪她俩受不了了,就连一向向往开明奔放的绣辛,这会儿也是手心儿里冒汗。
眼前两组模特,俱是烈焰红唇、魅影浓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们全部而出!
一组人的身上描摹着衣衫样式的彩绘;另一组,则薄纱轻披,某些隐蔽位置若隐若现的勾人遐想。
这不,一群记者也不知是出于公务还是私心,一个个儿的,跟饿狼见到了活物儿一般,满脸亢奋激昂,这些人们两眼冒着火星,一个个儿的,皆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将发条上紧了,“咻~~”地一声,以闪电奔雷之势,瞬间就蹿到展台前、扒着台边儿,“咵咵咵”的按下快门,霎时,一片眩目的闪光,将展台照得不能直视。
“对!换个姿势、换个姿势,你侧过来一点儿,侧点儿头~~对!好嘞,再来一张!”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位置换一下,对,笑得再奔放一点儿,胳膊、胳膊稍微力度大一些,腿、腿斜一点儿!”
“换一下、换一下、劳驾换一下,我们去拍那一组!”
“看过来!看过来!往中间看一下,目光往镜头上聚。看我手势啊!好~~嘞!”
……
绣辛红透了脸,她指着正叠罗汉的记者,直叫:“哎呀,要、要摔下来啦!”
只见被绣辛指着的俩人,上面儿那个骑着脖子的,他高举起相机。来回找位置;而下面儿那个负责扛着他的人,可能是有些转向、可能是有些不堪重负,总之这个人在同伴的指挥下,摇摇摆摆的迈着步,与喝醉的人没有两样庶女慧娘!看那晃晃悠悠的劲儿,随时都会摔倒。
苏锦箫拉着苏锦悦道:“哎呀。你急着走做什么?快看快看!有人跳上展台了!”
苏锦悦脸色阴沉的瞪了她一眼:“这种丢人显眼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便是窑子里的姐儿。都比她们干净!我告诉你,苏七,小十还在这儿呢,你这做姐姐的不起个好头儿,若哪天要是让老太太知晓了,看这事儿算怎么个完结!”
说着话。她一把攥住锦歌胳膊,拽着就走。
“哎哎哎!”出了大厅,来到电梯口。苏锦箫拦住怒气冲冲的苏锦悦:“我怎么啦?是那些人不懂自爱,她们自己都不在乎,我多看两眼又怎地?……我又不是男生!……再说,那么多女孩儿都在那儿瞧着呢,好多家里都是数得上名头的呢!”
“你!你好样的!”到底是苏锦落时常叮嘱的话起了作用,苏锦悦好歹还记得面前这人是她堂姐,她不能一再不尊,于是她便将矛头指向了酒店。
苏锦悦利索利索的返身,抬腿就往服务台转!
“不是,你这是往哪儿走啊!”苏锦箫一跺脚,追上前去。
走在最后的绣辛看到锦歌的眼色,顺手拉住和她擦肩、差点儿而过的锦悦,笑道:“苏家九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苏锦悦哼了一声:“我要去投诉!这等污人的眼球儿东西,竟然可以在这堂堂的国际酒店出现,我倒要问问,他们主事儿的管是不管?若是他们不管,我就去相关职能部门投诉!”
“咦——!”锦歌咂舌,赶紧绕过锦箫、绣辛两人,上前拉住苏锦悦:“我的亲姐姐诶,您可别去投诉啊!”
“为什么?”三个人都奇怪了。
锦歌望望天,无奈道:“你们想啊,今儿这一出戏,别说明儿啦,恐怕下午就得上头条儿!还是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儿!这事儿闹出来,京城又是一场风波……今儿咱来这地方,本来没人知道吧,咱们回去不说,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可是若一定要投诉,那无论是在经理室、还是去行政处,都得留名留姓!若再让哪个记者盯上了,他们回去一写一印,那咱们几个,岂不是要和那些女人一起上新闻了?丢不丢脸啊!等回府里,怕是也没咱们几个好果子吃!到那时,旁得虽不能确定,但有一点,现在就能猜到,那就是以后咱们再想出门儿,可就不容易喽!”
锦歌见苏锦悦面露懊恼,心知这是她自己想明白了,便赶紧递上梯子给台阶的说:“既然,咱们是头一拨儿出来的,也没有旁人注意咱们,那不如现在就撤吧!这都说是,是非之地莫久留……现在不走,一会儿出来几个相识的人,岂不尴尬!”
“也未必没有人注意到咱们,谁知道哪双眼睛瞄到过呢?就是我,还连着认出好几个人呢!”苏锦箫一如既往的开口就说不招人待见的话。
绣辛也摸出规律来了,只要苏锦箫一张口,她就来打和:“那也管不了啦,咱们还是先走吧,怎么着,也比面对面遇到强啊!”
四个人一拍即合,连电梯也不坐了,转而快步从楼梯下去,到了楼下,便匆匆忙忙的从酒店的后门儿绕了出去。
……
四个女孩往回赶,却不知,广场那边儿已经闹开了。
这处广场就在总统府几百米之外的一处圆地,上面有三尺高台,台上有灯和话筒。
这时,已近中午,人们来来往往的赶着回去吃午饭,正是人多扎堆儿的时候。
台上此时站着一位留着平头短发、穿着新版西装、脚蹬亮漆皮鞋的“成功人士”惑君。
此人,是位女士。
她声音一出,底下便是一片哗然。
“啊!快看、快看,这是个女人!”
“啊!太能作了!好好的富家太太不做,怎么变成这个模样啦?”
“哟,你认识?”
“嗨,谁说不是呢!她是原先老段纺织厂的老板娘!打去岁开始,也不知她得了什么疯魔,竟然将自己丈夫的三个小妾鼓动得造了反,还组织了什么赛可西女子模特队,成天赤身**不穿衣服的乱转,他丈夫被气得吐了血,至今还躺在府里不得动弹,厂子也被她外甥女儿接了手,那段家的府邸也成了这一帮妖精们的聚集地啦……唉,如今的段公馆已经是乱乱哄哄、乌烟瘴气的不成样子了!”
“真的假的?这正室太太还能和小妾们玩儿到一块儿去?骗我们的吧?”
“嘿,你这人!我骗你们有什么用?说来也是不快,我家侄子做活儿的主家,就在段府旁边,为这事儿,他们家老爷已经开始寻新址要搬迁呢,就怕自己府里的妻妾们也跟着闹腾!我侄子的活儿,保不保得住还不一定呢!”
……
“女士们!同胞们!,我们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凭什么男人可以入阁拜相!凭什么女人生来就要被人左右?凭什么女人要一生被奴役在高墙内院儿、要忍气吞声的看男人眼色过活!……大总统在新年发言稿中说,人人生而平等!那么我且问一句,为什么男人和女人不平等?难道女人就不是人么?……同样是华夏之儿女,难不成男人、女人还要区别对待么!……女士们!同胞们!勇敢的站出来吧,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她,我们之间团结起来去诉求外,是没有人会替咱们说话的!……站出来吧!争取自己的权利!站出来吧!让华夏大地被束缚千年之久的女人们,彻底的解放吧!”
以上,是段家太太的激昂发言。
趁着她话音刚落、尾韵尚存之际,身后站着的两排女人们便举起拳头、启口高唱:“吾之自由,存乎吾心!生之所存,期许世人!世人不解,众说纷纭!厌吾恶吾、恨吾蔑吾,天清地阔、神明明鉴!千载奴役,非人之存,命不由吾,所罪皆担!云见泪之,化雨清心;风见怒之,化雷劈沌!海涛咆哮、浪高迭翻,女子前途,自认可堪!登街诉求,弃泪要权!手握己身,不再由人!1”
台上唱得投入自醉,歌声上部让她们唱得是曲绵调儿伤、委怨自怜;到了后半截儿,却音色一转,节奏快而高进、激扬振奋,犹如一群身着盔甲手握钢枪的战士,一步步向高地进攻。
这段音乐安排得极其高明,对于此,第二天的就有评论说:“……她们用前部分舒宁的调子息平台下诸人的反感,用一字一哀的陈词,博取底下同性的同情。正好和刚才段太太的呼唤相应和,使人联系自身、进而多想一些为什么。在人们心情低沉的时候,音乐已经到了转合的时候,她们用激昂的音乐,将听众的情绪带起,用发自心灵的愤怒,喷薄出一朵硕大的黑色之花,这花承载着千载怒恨化而为戟,听众中的女性,在歌曲的引领下,双手挣扎着握住戟身,在台上人的引刺下狠厉的一击。……”
……
无论是酒店大厅的展台模特、还是总统府不远处广场上的呼吁,都让京城的各家报社提前挣出一年的收益来。
而此时,可能唯一不乐的,可能就是国务院总理潘志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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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1中的词,是俺胡诌的,大家表介意哈!嘿嘿,祝大家都新年快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