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联军刚攻下长安的时候,势力众多,各不相互统属,局势很混乱。
混乱的局势持续了一阵子,众多的小势力发现这趟浑水不好摸,于是只得依附大势力。不少人都选择依附,在军中颇有声望的西凉名将李傕、郭汜;有些依附大将徐荣;还有一些依附了姗姗来迟的大将段煨;只有小部分依附了新起的熊逊。段煨一开始并没有参加攻打长安的行的,后来得知长安已破,匆忙带兵前来,不料被拒在长安城外。
经过一番明争暗斗,特别是在与马腾一战之后,熊逊得到了西凉老将胡珍的支持,使得熊逊的影响力一时间盖过了李傕、郭汜。
在熊逊当上了丞相之后,立即上表胡珍为执金吾,掌管京城戍卫。熊逊、徐荣、胡珍三人的同盟,在表面上已经控制了长安的局面。
当然长安城中驻扎着不少的部队,以李傕、郭汜的部队居多,有的势力人数虽少,但是也颇有影响里,比如说地方豪强和朝廷官僚。就连在部队内部也是各种势力倾轧交错,所以长安城中动不动就出现骚乱。
西凉平定之后,马腾的溃兵有几万之众,其中不少都成为了贼寇。恰巧李傕的老家——天水一代,贼寇很是严重,于是熊逊借机让李傕去天水一带剿匪,想把他的部队调出长安城。
李傕的许多亲戚也要他去天水剿匪,李傕郭汜二人,迫于各方压力,再三考虑之后,不情愿的离开了长安。自此,两人对熊逊更是怀恨在心,剿匪结束之后也没入长安。每日称病不朝,他们的家小也都纷纷从长安搬到了天水城居住。
虽然李傕、郭汜在天水剿匪远离了中央政权,但是剿匪进行的出乎意料的顺利,收编了相当规模的降兵,名声和实力都是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熊逊对此事也颇为提防,虽然还不敢要求他们裁军,却卡住他们的粮饷,而且供给日渐减少。双方矛盾越演愈烈,时不时的还上演一些小规模的军事冲突。
一天,在长安城的熊府上,熊逊的二子——熊羽(董玉的儿子),刚好周岁,大摆宴席。酒过半酣,执金吾胡珍和董白对视了一眼,对熊逊说:“丞相,如今战乱四起,关内也太平,不如早点让熊小循这孩子去锻炼锻炼。”
熊小循是徐荣的女婿,徐荣自然关心,就说:“现在西边战事也都是小摩擦、小场面、更是小历练,循儿何必去那种场合。而且遇到大部队进攻一点招架能力都没有,安危也是个问题。”
熊逊也说:“是啊,况且循儿还小。”
这时候,熊小循说:“父亲,我不小了,要建功立业。”
熊逊和徐荣一听顿时一愣,对胡珍的提议也消退了不少的提防。
熊逊微微一笑:“此事稍后再议,来喝酒。”
董玉听到熊逊这话之后,再抬头看了一下熊逊的表情,也是暗自高兴:这事十有八九成了,熊小循你也别怪我心狠,只能怪你自己找死。
几天之后,熊逊隐瞒了熊小循的身份,让他以一个贵族的身份,去自己的一支嫡系部队历练。部队人数有三千多人,将军是从熊逊的治安队里出来,名叫赵羽,武功很是了得,颇得熊逊的赏识。
赵羽已经得知有个人要来部队历练,书函上面写着赵迅,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子,也没有在意什么。当赵羽见到熊小循的时候,立马就眼神一亮,这分明是主公的儿子——熊小循。以前赵羽在治安队的时候,曾见过熊小循,确信无疑。
“公子,有失远迎。”赵羽说着就毕恭毕敬的迎了上去,“一路劳顿,快快进屋。在下已经备下酒宴为公子接风洗尘。”
熊小循看了眼这个将军,似乎有点眼熟,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进屋之后,却发现并无酒菜,奇怪的看了赵羽一眼。
赵羽看到熊小循看着自己,立即微微一笑,然后对仆人大声说到:“快上酒宴!”
“赵将军,此次乃家父秘密安排。在军营之中,请不要以公子相称。”
赵羽点了一点头,觉得熊逊有点不和善,此次熊小循的职务是监军,改口说道:“是,赵监军。”
当晚,赵羽集齐了营中的校尉,开了一个短会,先是向他们介绍了新来的监军。
“诸位,他就是新来的监军,赵迅。日后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都明白了吗。”
各校尉望了一下赵迅,喃喃几句,轻微的传出几声答应。
熊小循看到这种态度很是不开心,又看到刚才众人松松散散的样子,就忍不住说了几句:“你们平日里就这么松散吗?”
顿时一个长得很是彪悍的军官拍案而起,“碰”的一声响,让在座的人都吃了一惊。
“一个小屁孩在这边指手画脚,信不信我一下把你脑袋拧下来。”
熊小循遇到这场景一开始惊惶失措,随后怒气涌上心头,面红耳赤起来,想说却又不敢说出口。
赵羽看到如此场景,赶紧指责了几句:“张牛,你怎么能如此无礼!”
那位彪悍的军官,名叫张牛,本是山贼出身,后来被收入赵羽的部队,由于一身的好力气,受到了赵羽的重视,被提拔上来的。
张牛心中对赵羽还是有几分敬畏的,于是就闷声不说话了。熊小循看到这场景,觉得自己太没有面子了,就气愤愤的离开了。
气氛紧张的会议,在赵羽草草的补充了几句之后,就结束了。
营地周围的村子有一支几百人的敌军队伍,那支队伍也从来不来接触赵羽,也算是相安无事。
现在熊小循到了自己的部队里,自然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有了熊小循的赏识,以后当个大将自然不成问题。
赵羽为了保险起见,出动了近两千人的队伍,五百人的骑兵全部拉了出去,悄悄的往边上的沙村靠近。中午的时候,已经到了村子边上,在赵羽一声令下,军士们喧闹的冲进了村子。
不料村子中并没有发现敌军的踪迹,赵羽于是拉起集合号,准备撤回。但是集合号响了半天,来集合的人稀稀拉拉的没多少。
赵羽看了一眼身边的熊小循,又想到自己部队集合如此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在考虑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村子里乱了起来。竟然是敌军一开始藏在村子里面,现在趁乱杀了出来。
赵羽现在连自己的队伍在哪里都不知道,突然发现不远处有几十个人往这边杀过来了,赶紧让刚回来集合的十来个人去御敌。
赵羽的士兵看到对面的人数是自己的两倍左右,还没有开始打就开始往后边退,一下子就已经退到了赵羽的周围。
赵羽忙对身边的熊小循说:“监军,你先往后退一下。”
熊小循点了一下头,毫不犹豫的策马往后走,只是才跑了没几步,发现身后十来个士兵已经追上来了,眼看就要追上自己,拉在熊小循后面赵羽,虽有些许焦虑,却不失大将风范,左右招呼士兵过来助战。好在熊小循胯下马儿是百里挑一的千里马,熊小循双腿用力夹了一下马腹,再给马屁股上来了几鞭,很快就和身后的追兵拉开了距离。
敌军追了一会熊小循,发觉已经追不上了,而且赵羽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多,于是就退回到了村子里面。熊小循见局势稳定下来,也是慢慢的跟着队伍来到村子边上。突然间,出来了另一股敌军,从一旁杀出,吓得熊小循胆颤心惊。赵羽看了下身边已有百余号人,数量上占了很大的优势,立即就下令:“杀敌!”
赵羽做好了战斗准备,正准备和士兵们一起上前杀敌,却发现没人愿意冲上去。敌军听到了“杀敌”的声音,却是调转方向,不往赵羽这边来了。
赵羽军士发觉对面的敌军要逃跑,立马大呼小叫起来,二话不说追了上去。
熊逊军中不少人都装备了弩,从背上卸下了弩,“嗖嗖嗖”的射起了弩矢,边射边追,更本停不下来。敌军被射倒了好几个之后,有不少人人开始停止逃跑,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投降了。
由于数量优势,敌军很快就溃散了,还被赵羽军捉住了几十个俘虏。
熊小循看着跪倒在地的俘虏,意识到自己胜利了,看着俘虏卑躬屈膝的样子和担惊受怕的眼神,心中的感觉好了很多。
熊小循走着走着,路过一个俘虏的时候,那个俘虏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感觉很是不爽,就问:“你被我俘虏,不服气吗?”
那个俘虏顿时一声大吼:“要杀要剐请便,哪那么多废话。”
熊小循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惊了一下,接着就联想到了昨日和自己叫板的那个校尉,怒火攻心,一下就拔出了佩剑。
那个俘虏看到熊小循拔出佩剑,心中掠过一秒钟的害怕,立刻又恢复了淡定的神情。只是还没等他心跳平静下来,熊小循的剑已经砍在脖子上。
熊小循臂力不足,一剑没能斩下头颅,瞟了一下那人恶狠狠的眼睛,赶紧又补了一剑,不料没补在那个缺口上,却是另一处砍了一剑,依旧没能斩断脖子,反而因为自己靠得太近,溅了一身的血。
熊小循大怒,一脚踢翻那个俘虏,收起了佩剑。
斩杀俘虏是丞相熊逊明文禁止的,众多军士看到这个监军如此高调,心中难免多了一丝畏惧。然而在赵羽的报告里面是这样描述的:熊小循英勇杀敌,力斩敌军一名头目。
熊逊看到赵羽的报告,自然大喜,夸奖脱口而出:“不愧是我的儿子,有我的风范。”然后提起笔,加了批注:监军虽勇,切不可再让其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