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未说过不信任先生你。”
“她不可能救你们的统领!”
“可不可能,先生不如陪我一同看看。”
灰袍男子闻言,露出荒诞的表情,一甩袖子,呵斥:“简直是荒唐!”
言闭,他转身就要往衣橱柜走。
赤水营军官却慢声道:“先生,请留步。”
灰袍男子皱眉,“吴庸,我受将军直接调遣,凭你一个小小参将,还想命令我?”
吴庸闻言,走到他身前,突然一把拎起他的灰袍领子。
灰袍男人惊怒,却奈何不得,只能愤怒盯着面前的男人。
参将冷哼一声,道:“赤水营将士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先生,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不过是天衡山里一条没人要的野狗!”
吴庸话音落下,灰袍男人脑袋上的风帽忽的落下。
昏暗的光线照亮了男人半张脸——半张布满蜘蛛网一般丑陋充满伤疤的脸。
他的模样让在场剩下几个士兵都不由皱眉。
灰袍男子失了最看重的自尊,大喝一声,作势要和吴庸大打出手!
吴庸却不屑一顾地将他往地上一扔,冷声道:“绑起来。”
吴庸挣扎,大喝,“放开我!”
“统领大人生死未卜,先生作为头号嫌疑人,绑你有何不妥?”
江凌月这时候开口道:“统领大人还有救。”
吴庸面无表情看着她,道:“当真。”
江凌月用力点头。
灰袍男子疯了似得吼,“胡言乱语,他脖子都被扎破了,如何还能存活!”
江凌月:“气管即便受损,也不会影响正常呼吸,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来试试统领的呼吸。”
吴庸:“救人。”
江凌月:“我要带他回济善堂。”
吴庸:“为何?”
“他的伤口虽然不致命,但也不能一直这么拖着,这里环境太简陋,没有办法进行治疗。”
灰袍男子冷笑,“我说了,她不可能真的救他,这个女人只是在拖延时间,她一出水月坊,你们就抓不到她了。”
江凌月表情真挚,看着吴庸,坚持道:“我知道,大人定然不信我是清白的,只有统领大人苏醒,一切才能真相大白!”
吴庸面无表情地盯着江凌月凝视片刻,随即淡淡道:“准。”
吴庸:“水月坊内可有马车?”
士兵:“有一辆在柴房。”
吴庸依然注视着江凌月,微笑,“很好,牵出来,把统领大人和先生都带上去。”
年轻的军官声线低沉冰冷,看着江凌月的目光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然而,不可置否的是,当他牵起薄唇微笑时,胄甲下的脸庞却英俊逼人,叫人有些移不开眼。
一行人坐上马车,很快通过水廊,水廊另一侧,城门前已经堆尸成山,所有獦狚此刻已经深入通州城内,放眼望去,并见不到它们的踪影,唯有一声声戾吼声,证明它们依然控制着这座城池内部。
江凌月回忆了自己来城门时的路线,并指出了那家她在路边偶然看到的济善堂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