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宸东最后还是不放心,不顾李震霆和程穆烽的阻挡硬要自己去找,他开着李震霆的黑色路虎一路寻找,所到之处,季宸东任何一个位置都没有放过。
时间流逝,季宸东的心也跟着沉寂下来,一张俊脸隐晦在黑暗了,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但是唯一能让人感知到的就是,他周生都散发着一种阴冷,让人不敢靠近。
从公寓里出来的安景,一路狂奔,手中还带着包,刚刚一幕幕刺激画面的全部闪进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温热的泪水如开了阀一般,止也止不住的涌出眼眶,安景也就随它肆意流淌。
不止跑了多久,夜深人静的夜晚,万簌俱寂,暮色深沉,安景一个人如孤魂野鬼一般在街上游荡,三月的峂城夜晚,寒风刺骨,外界的寒冷怎么也抵挡不住她内心的寒意。
从顶而至的冰寒,让她不禁打颤,外滩上,安景席地而坐,身旁放着一打啤酒。
其实她一点也不坚强,她很脆弱,以往每次受伤的时候,她只是把伪装起来,坚硬的外表下,已经不知道布满了多少血迹,自从和季宸东在一起后,她再无伪装,所有的开心与落寞都会毫无保留的表现在他的面前。
在安景眼里,季宸东已经是她生命里不可缺少的,好的,坏的,她都想与他分享,因为她知道,季宸东就是那个可以宠她,爱她的人,她不需要在他面前佯装坚强。
可是刚刚的那一幕,好像彻底的粉碎了自己对他的期望……
她没想到生命里最在乎的两个人居然滚到了一张床上,她从小最疼爱的妹妹,居然告诉自己,她喜欢自己的爱人,她自己的反应是有多迟钝?
安景仰望着脑袋,眼底的泪花从眼角除悄然滑落,随即淹没在她的发丝里,找不到踪影,明艳的眼眸里充满的了绝望与失望,黑夜里黑茫茫的一片,漫天繁星,一颗最耀眼的芒星落入安景的眼底。
唇角微微上扬,嘴角划过一丝苦涩,嗓音干涩而沙哑:“妈……我好想你。”滚烫的泪痕再一次的滑落下来。
双手抱臂,似是要驱走体寒,又似乎要驱赶寂寞,安景脑袋埋在自己的双膝里,不在是自己的嘤嘤哭泣,此时她是扯开嗓子嚎啕大哭。
寂静的夜晚,安景此时就像一只漂浮在海洋里,毫无支撑的浮萍,痛哭流涕半响,安景才慢慢的恢复一点情绪。
啪的一声,安景打开手中的啤酒盖,迎头一饮而尽瓶中的啤酒,喝的急促,安景白色的呢子大衣上都沾染了淡黄色的酒渍,安景一脸麻木,动作继机械的拿着身旁的啤酒一瓶一瓶的喝下。
在安景仰头再次准备喝下的时候,身后伸出一双手,即使的按下即将入嘴的啤酒,安景动作缓慢,神情涣散慢慢的回过身子看向身后的人。
身后的人一袭黑装,逆光而站,整张脸隐晦在黑夜里,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但能清晰的听见他有些心疼,又温和的嗓音置顶响起,轻声说道:“别喝了。”
安景缓缓神,双眸猩红,还带着氤氲后的清明,就算在黑夜里,也能随意的发亮,发光,酒后的安景,白皙的脸颊上还带着一抹绯红,也不知到底是喝酒的缘故,还是伤心哭泣后的原因。
定定神,安景抬眸看向身后的人,滞顿片刻,声音暗暗哑哑的回道:“你怎么在这?”
闻声,唐绍元夺过她手中的啤酒瓶,在她身旁席地而坐,不答反问:“不开心?”
安景没有在去理会被唐绍元夺走的啤酒,侧身拿过搁置在一旁的啤酒,噗呲一声,打开拉索,在安景刚刚准备有动作的时候,唐绍元的手再一次的挡在她的面前。
见状,安景漂亮的眉头蹙了起来,目光侧了侧,语气里充满了淡漠与疏离,不悦的说道:“你要是想陪我喝酒,我乐意你留下,要是你想妨碍我,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听着安景几近冷漠的声音,唐绍元怔了一下,随后还是松开了手,出声说道:“行,我陪你喝。”喝起刚刚从安景手中夺过的啤酒。
两人并排而坐,安景沉声,只是一瓶一瓶的喝着酒,并未和身旁的唐绍元说上一句话,其实安景的酒量并不好,但不知为何,此时越喝,安景觉得自己意识越清醒,脑子一总是闪过一幕幕刺激她神经的画面。
安景伸手静静的攥着铝制的易拉罐,用力过度的手指指节处隐隐泛白,完好的易拉罐也随着安景的用力而变相,刺啦咣当的声音引的唐绍元侧目。
见状,唐绍元目光深深,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话音掷地,空气里充满了寂静,紧攥瓶身的安景目光直视前方,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停顿片刻,她才声音低沉回应:“没事。”
安景并不想在唐绍元面前,吐露自己的心声,或许内心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自己过的很幸福,不想让自己狼狈的一面,在他面前显现。
瞧着安景不愿回答的样子,唐绍元也就没有在追问,只是静静的坐在她的身旁,守护她。
顿了一秒,安景咽下口中的啤酒,目视前面,声音缥缈,再次出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唐绍元接应回道:“我跟着你过来的。”
闻声,安景侧目瞪着双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唐绍元。
耸耸肩,唐绍元毫无隐晦的迎上安景的目光,语气淡然的回应道:“我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了你,看你神色不是很好,一直都跟在你身后,只是你没有看见而已。”
安景闻言,眉头微乎其微的轻轻蹙起,不知是心里难受,还是喝酒后的不舒服,不答反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唐绍元仰头喝下瓶中的而最后一口酒,顿了一下,面色正常,很似自然接话回应道:“我担心你。”
听闻,安景睁着好看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唐绍元,黑夜中的他此时看起来还有几分俊朗,微乎其微的嗤笑一声,回眸看向前面,语气淡而平的呢喃着:“担心我?”
及轻的一句反问,也很快随风而散,掩埋在夜空里。
唐绍元担心的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安景很快回应道:“我能有什么事。”
“有什么不开心的,其实你可以告诉我。”唐绍元回眸看向身旁,隐晦在黑夜里的那抹冷凌的人影,他很想伸手把她揽进怀中,压制住心中的渴望,唐绍元接着说道:“说出来或许你会舒坦一点,总是憋着不好。”
伤心过后,安景很想找人诉述,平时遇到这样的事,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叶琳,但碍于有孕在身的她,安景最后选着了放弃。
尽管如此,安景她还是不愿意说给唐绍元听,首先,她觉得他们现在的身份她觉得不适合,其次,她不想让他看见狼狈的自己,说白了,安景就是不想让唐绍元知道那些荒唐的事情。
捏着瓶身,她只是闷闷的喝着啤酒,脚旁细细碎碎,东倒西歪的已经布满空酒瓶。
见状,唐绍元耸耸肩,不强求,语气随意的说道:“要是不愿意,那就不说。”
安景沉沉的回应:“谢谢。”
两人坐在冰冷的河畔旁,不知坐了多久,也不知喝了多少,反正安景买来的就,两人已经都喝完了,安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酒量如此的好,喝了十来灌的啤酒,她此时的意识还是如此的清晰,明朗。
真如人所说,借酒消愁人更愁,安景想借着酒意忘却自己晚上看见的那一幕,但是越想忘记,越是清晰,安景烦躁的喝下最后一瓶酒。
随后安景撑着地面,借着那股劲从地上站起来,出声说道:“太晚了,你回去吧。”
唐绍元也从地上站起身,回身看向她,开口问道:“你呢,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安景摇摇头,说:“我自己可以走。”
唐绍元正正色,语气坚定的说:“不行,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张张嘴,安景刚刚准备说话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的老婆,我自己会送。”
闻声,安景和唐绍元同时向身后看去,季宸东逆着月光而来,见状,安景面色一变,身子也微微的一怔,一张刚刚还有一些血色的脸颊,顷刻间,有时苍白一片。
安景紧抿着唇瓣,目光牢牢的锁住迎面而来的季宸东,垂在身侧的手掌,随着他的靠近也不禁静静的攥了起来。
站在他们面前,安景和唐绍元站在台阶下,而季宸东站在台阶上方,有股居高临下睥睨他们的感觉,安景蹙起眉头,目光深沉,又是凉漠的睨着他。
季宸东视线移向唐绍元,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与错愕,片刻间,他很快恢复了神色,薄唇轻启,语气淡漠,再次出声说道:“我的人,我自己会送,就不劳烦你呢。”
面对季宸东的敌意,唐绍元就显的坦然多了,虽然眼底最深处还是隐晦这一丝恨意,黑夜也正好帮他掩饰掉了这份乖戾,面色坦然,似乎唇角还带着似有似乎的笑意,轻笑道:“好久不见,季少。”
说完,唐绍元也没等他回应,侧目看向身旁的安景,轻声问道:“阿景,需不需要我送。”
闻言,安景把视线从季宸东的脸上收回来,回眸迎上唐绍元的视线,顿了几秒,红唇轻启,出声音道:“走吧。”
话音掷地,唐绍元和季宸东两人脸色均变,前者是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而后者这是一脸诧异,瞪着他的长眸睨着安景。
唐绍元回身看向面色难堪的季宸东,唇角微微上扬,挂着一丝嘲讽,淡笑道:“季少,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
安景快他一步,径直的从季宸东面前走过,但下一秒,手腕立即被身后的人攥住,安景连身都没有回,惊蛰般的甩开季宸东的手,目光冰冷的嘶吼道:“别碰我。”
季宸东面色苍白,眼神带着一丝祈求,薄唇轻启,轻声唤道:“老婆……”
安景一双眼眸瞪的大大的,眼眶泛红,带着怨恨的睨着他,直接忽略掉他眼底的哀求。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滞顿几秒后,安景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回身就离开。
季宸东迈开步子就准备跟上去,唐绍元一个转身就阻挡在他的面前,见状,季宸东垂帘冷漠的睥睨着他,声音深沉的说道:“让开。”
唐绍元轻笑一声,笑中掺杂着一丝嘲笑,回应道:“没看见吗?阿景现在不想见到了。”
闻言,季宸东沉着脸,满脸不悦的睨着他,语气冰冷:“我们的事跟你有关吗?让开!”
唐绍元径自的忽略掉他身上的寒意,笑着回应道:“都捉奸在床了,你觉得阿景现在还愿意看见你吗?”
季宸东闻声,神色一变,身子微乎其微的颤了一下,目光更是隐晦着暗涌,没等他回话,唐绍元径直的说道:“我劝你一句,现在这个时候最后不要在往枪口上撞,别看她面上柔软,其实她的脾气真的很倔,就算你相见,你也不会愿意见你。”
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垂眸季宸东就能清楚的看见唐绍元眼底的讽刺。
见状,季宸东唇角上扬,轻笑一声,嘲笑的出声说道:“怎么?你觉得我们两人现在吵架你就能趁虚而来吗?”
顿了一秒,季宸东接着说道:“这几年日子过的太滋润,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不能仁道?连男人都不是你还想跟我抢女人?”
闻声,唐绍元微垂,不怒而笑,抬眸看向季宸东,嘴角噙笑,淡笑的回应道:“你就知道我现在不能仁道?”
闻言,季宸东轻挑眉梢,不答反问,言语间充斥着不可一世:“难道你把病治好了?能当男人了?”
唐绍元迎上他的目光,笑着回应道:“也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