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浓看了月修离一眼,两人也不约而同的朝着那边去了。
与此同时,赏花的人也无心再赏花了,有的驻足,有的也忍不住好奇朝着竹林方向而去。
惨叫声更是让庄王府上的人心惊肉跳。
楚云浓与月修离一起来到竹林深处时,就见着一位身穿蓝色衣裳的女子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钤。
脸上的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大颗一大颗的往下落。
衣襟半敞着,任由那女子想要遮掩也是无济于事。
因为那衣裳衣襟被撕裂成几瓣,裙子下摆处,却是狼藉一片,偶见几处嫣红点点。
只是楚云浓看向那人的脸时,眉心微微皱了皱。
这衣裳是她给楚雪儿的不错,但在这人却不是楚雪儿。
庄王爷赶到到时候,竹林内已经围了人。
都对着躺地上哭泣的女孩一阵议论。
见着庄王爷,这才一个个住了嘴。
因为那躺地上的女子是庄王府的丫环。
堂堂庄王府,青天白日里,府内的丫环居然被人
庄王爷气得眯了眼,看着地上的丫环,立刻叫了一旁的丫环把那哭泣的女子带走。
是谁。
到底是谁,居然敢如此对待庄王府的丫环,如此无礼是渺视王法,还是不把他庄王府放在眼里。
此事既然已经引得京城里的众位王孙贵胄知晓,那他就报官了。
转眸对上一旁匆匆而来还擦着额上汗珠管家,“管家,立刻,迅速去衙门报案,请京兆府尹来一趟庄王府。”
众人皆知庄王爷这是要彻查此事的节奏。
也是,不管是谁府上,发生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岂能坐视不理。
楚云浓与月修离对望了一眼。
楚云浓眼底闪过一道狐疑。
那衣裳虽然不是楚雪儿送给她的那件,但同样是蓝色衣裳。
楚云浓忽然感觉这定是楚雪儿所为。
这行为难道不是楚雪儿一早就计划好的吗?
只是不知道楚雪儿去了何处,当时她明明是朝着竹林深处而来的。
一旁的太子直愣愣地盯着那道女子离开的身影,眉心轻蹙。
楚云浓看着他的神情,心里不由猜测,难道他也与这件事情有关不成?
也许是他感觉到了楚云浓的眸光,朝着她看了过来。
阴鸷般的眼神如深深寒潭,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只听他缓缓开口问道,“不知四弟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再场的人听到他的话,纷纷转头看向了月修离。
月修离勾唇,逸出一丝冷笑,“难道太子殿下没有闻到这空气中有股媚药的味道?”
众人一听月修离这么一说,都不由认真的闻了闻。
似乎都想知道月修离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太子的双眸倏地一冷,带着阴狠无比的狠戾剜着月修离,暗咬了咬牙。
月修离轻嗤笑了一声,“太子殿下,难道没有发现,这媚药可不是一般的药,好像也是北燕国传过来的稀有媚药,真是不知道我们天阙国是不是混进了北燕的奸细,太子殿下可要好好彻查一下。”
楚云浓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看了月修离一眼。
当时她查看楚雪儿送给她的那件衣裳时,并没有觉得衣裳上的药是什么北燕国的,只是觉得是媚药而已,并没多放在心上。
只是,她刚才在衣裳上下了一种更加厉害的催情药,催发衣裳上被掩盖的媚药散发出更加强烈的药性来。
说到北燕。
楚云浓不由想起刚才在观星亭猜到的事情。
难道这媚药也是太子的?
不然刚才他看她的那一眼,带着狐疑的一眼,想必是早就知道楚雪儿想要对她下药?
又或者,那北燕的药就是他给楚雪儿的。
如今,楚雪儿去了何处。
她是否又受到那药的侵蚀?
楚云浓勾起唇角,既然太子与楚雪儿狼狈为奸的想要害她。
那她就不妨把楚雪儿穿着的那件衣裳透露给太子殿下。
随即弯唇一笑,迎上太子的眸光,“太子殿下,你可有见到我大姐,刚才她身子有些不舒服,我就把她昨日送给我的衣裳借给她穿了,不知道大姐现在何处?”
楚云浓说完,一脸担忧的四下看了看。
“哦,她刚刚也是到这边来了,说是想要休息休息。”
“什么?”太子错愕地看了一眼楚云浓,随即眸子一眯,阴森森地盯着楚云浓,“你把你的衣裳给她穿了?”
太子一脸镇定地看着楚云浓,眼底莫名的有些气急败坏。
虽然他强行压住心里的想法,但楚云浓还是扑捉到了痕迹。
那就是楚雪儿在衣裳上做手脚这件事情,太子是至始至终都知道的。
也许——
他们就是一起合谋的,想要置她于死地,还不忘先毁她清白。
而随即太子转眸盯着月修离,双眸深深。
仿佛这件事情就是月修离告诉楚云浓的一般。
楚云浓看他有些要绷不住的脸,不由弯唇一笑,看来他是怀疑月修离把那媚药的事情告诉她的。
刚才月修离一直静静地站在这边,想来他是知道太子与楚雪儿计划的。
怕她出事吗?
眼眸不由看向了月修离,只见他轻凝着她,眸光淡淡。
对着她点了点头。
庄王爷在听到空气中有着北燕的药味时,心里也是惊恐了一下。
若是他的府上被发现有北燕的人,那岂不是他这个王爷也脱不了关系。
随即心情有些低落地让大家解散,继续赏花去。
众人散去,都各自围聚在一起,成群。
似乎是害怕那北燕的人再来。
特别是女眷这边,一个个紧紧地跟随着自家的闺女,生怕遇到那北燕的狂魔,害了自家的孩子。
也有人迅速的想要告辞离开。
却被庄王爷婉拒,“现在凶手还没有抓到,各位夫人小姐公子们,还是忍忍,你们也不想背负着不清不白的罪名对不对,毕竟,现在在场的任何人都有嫌疑。”
此话一出,喧哗不断。
已是有夫人不满庄王爷的话,“庄王爷,我们都是女眷,万一那贼人还没有离开,我们之中有人受害你可担负得起这个责任。”
那夫人说完,一脸的怒气。
作为女子,谁都不希望留下来。
谁也不知道,这贼人会不会再次出来侵犯大家呢。
这万一有个落单的机会,被那贼人顶上,那岂不是无妄之灾。
夫人小姐们一个个都有些害怕起来。
女子清白大于天。
若是清白失了,那她们或者还有什么意思。
这时,庄王妃笑着端庄的走到了大家中间,“各位夫人,贵人,不如你们都随我去宴客厅等待,我庄王府的女眷也都在宴客厅,大家在一起,总不至于出事的,而且四周还有护院把守,那里已经为各位夫人小姐们准备了瓜果茶点,只有找到那贼人,各位才能放心离开不是,京兆府尹办案神速,大家都是知道的,定会很快找到那贼人的,若是到傍晚还没找出那贼人,我庄王府会派人通知各位府上派人来接的。”
众人一听,也知道是不可能立刻离开的。
所以都跟着庄王妃去了宴客厅。
楼知萱也被楼夫人拉着走了。
走时,楼知萱一脸的恋恋不舍。
祝佩佩本来想要跟着大家一起去宴客厅的,但她发现她的雪儿不在众人当中,脸上担忧惶恐之色越来越明显。
只见她匆忙找到太子,一把拉住了太子的手臂,“殿下,雪儿不见了”
她心急的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眼中满含期待,想要太子帮忙找人。
楚云浓见着两人,勾唇一笑,随后一脸担忧地走到祝佩佩身边,“相国夫人,大姐姐呢,不会是被狂魔劫走了?大姐人长得那么漂亮,保不定,保不定”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个天煞孤星,若是雪儿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祝佩佩闻言,惊得抬手就要扇楚云浓,可是抬高的手,瞬间定在了空中。
随后无力地垂了下来。
“四弟,你”太子抬手指了指月修离。
太子有些心气难平地盯着他,好像在说,月修离不该跟一个妇人动手。
楚云浓勾唇,难道不动手,还等着别人打一巴掌不成。
若是此事落在他月锦棣的头上,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月修离却是懒得开理会他,抬眸看着楚云浓,“可有吓着你?”
他指的自然是刚才那差点就落在她脸上的一巴掌。
楚云浓却是觉得好笑。
这厮明明知道她会武功,而且还不弱,偏偏搞得她好像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弱者。
但他这么说,她只能配合的摇了摇头。
京兆府尹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庄王府。
庄王急忙迎上去,把事情的经过细说了一遍。
就命人带着京兆府尹去了竹林。
而荆亦却毫无声息的来到了月修离的身后,手搁在了月修离的轮椅上。
楚云浓眸色微动,居然不知道荆亦是何时离开的。
“庄王爷,我看还是多派些家丁四下找找那北燕人,说不定还未逃走,毕竟这庄王府也不是说来就能来,说走就能走出去的。”
月修离云淡风轻的说着。
楚云浓一愣,太子也是一惊。
庄王爷却是倏地被点醒了一般。
急忙召集家丁护院,吩咐他们一点一点的搜寻,一寸地都不能放过。
庄王爷看着没有跟着庄王妃去宴客厅,留在当场的楚云浓,不由转头问着月修离,“晋王爷,这位是”
因着月修离离楚云浓最近,刚才又见着他出手救了她,所以他认为,晋王爷与她应该很熟悉。
楚云浓却没有等月修离开口,屈膝行礼,“云浓见过庄王爷。”
庄王爷微微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双眸霍地睁大,“你,你就是皇兄昨儿个刚刚册封的国医圣手,相国府的二小姐楚云浓?”
楚云浓对着庄王爷微微一笑,“正是小女子。”
庄王爷忽地一拍大腿,“太好了”
高兴的上前两步,眉心又皱紧了一些,“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那孩子诶府医多有不便府里的嬷嬷又都不懂医所以所以想”
楚云浓微微错愕了一下。
庄王爷对刚才那受害的姑娘称呼的不是奴婢,而是孩子,难道是郡主不成?
庄王爷看出了楚云浓的想法,轻叹了一声,“是王妃她收养的一位义女,当初在郊外上香回京的途中,看着这孩子可怜,王妃大发善心,收留了她,没想到如今却是害了她。”
义女,那也是郡主级别的了。
虽然地位不及正宗的郡主,但也是王妃收养的义女啊。
也不是平常人可以侵犯的。
楚雪儿,若此事真是你所为,只怕这一次踢到铁板了。
楚云浓急忙点了点头,“那王爷派个人带我去看看吧。”
来到那女子的闺阁,欢心阁。
楚云浓看着这几个,不由想到了庄王妃,想必是挺喜欢这孩子的吧。楚云浓缓步走了进去。
整个屋内都沉浸在一片死气沉沉的氛围中。
那姑娘就躺在床上,脸上毫无生气,双目也涣散,好像看什么都没有焦距一般。
衣裳衣襟换过了全新的,丫环和嬷嬷一直在旁边不停的劝慰着。
楚云浓缓步走了过去,带楚云浓来的嬷嬷对着那床榻旁的几人说了几句,就见着她们一个个起身让开。
楚云浓近到榻前,看清了那姑娘的长相,,年岁可能与她相仿。
柳叶眉,瓜子脸,琼鼻樱唇,长得很是清丽的一位姑娘。
哎。
真是可惜了。
在这古代,如此被毁了清白,以后恐难以嫁个好人家了。
就算那男子不在乎,但他的家人怎么会不在乎名声。
除非,这姑娘在换个身份活着。
但心里的阴影是任何人身份也驱赶不走的。
坐在了床边,楚云浓握住了她的手臂,“姑娘,我知道你心里非常难过,甚至于想到死,是吗?”
那姑娘一听楚云浓的话,眼眸微微转过来,看向了楚云浓,却依旧是双唇紧闭。
楚云浓看她有了一些反应,对着她微微一笑,眸光扫了一眼她的腹部之下,那里再次染上了血迹。
楚云浓心口一揪。
那畜生到底做了些什么。
若只是简单的行为,早就该没有了血迹,更何况,嬷嬷们还处理过了。
但此刻她不敢刺激这位姑娘,不敢直接查看她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