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玄歌只身一人来到雁鸣山。【全文字阅读.】
他在潭边坐了一夜。
待天色大亮,他才慢慢站起,对着那潭水道:“小桃,你没有死。”
恰逢慧竹过来挑水,他疲惫至极,却走上前,合十道:“师父可曾见过小桃?”
慧竹平心静气地打水:“小桃施主是来过弊寺诵过几日经的,前些日子,不知为何离开了。”
宁玄歌动容,原来,她没有去找文仲。
他顺着水流,慢慢地走,不放过一草一木一块石头。
“我那样伤过你,你都挺过来了。这一次,你也不会死。”
走了大约半日,他在水边发现了一块令牌。
那令牌他记得,在火云峰时,姚小桃曾用它欺骗了朝廷的弓箭手。
他摩挲着令牌,似是怕最后一丝希望破碎了。
“若是欧阳展真的杀了你,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要他陪葬!”
可是他走到水的尽头,都没有找到姚小桃。
他喃喃自语:“你一定没有死,在故意躲着我。因为,我伤了你的心。”
他又顺着原来的路,顺着水流找回潭边。
却遇到了黄枫。
“小枫儿,你也查到这里了?”
黄枫看宁玄歌的神色,便知他已用尽了所有的办法。
已是不忍再问。
最后还是宁玄歌道:“清潭寺,你去不去?”
去看看她住过的地方,也是好的。
只是,那厢房里早住了别的香客。
最后两人只是拜了佛,留下不少银票。
“施主功德,贫尼代众生谢过。”
黄枫看着佛像,暗暗忍回泪水。再多功德,能换回我的姚师父吗?
从雁鸣山回来时,京城里瘟疫泛滥成灾。
坊间流传,李丞相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不断有人死去,尸体被抬到一大块空地,以烈火焚之。
宁玄歌此时才想起问黄枫:“关于这场瘟疫,你都查到什么了?”
黄枫还未开口,便有人在身后道:“这不是瘟疫,而是阴谋。”
那人正是谢映亭。
宁玄歌防备地打量他。
他不记得他。
黄枫道:“这是姚师父的师兄,谢映亭少侠。”
谢映亭看着宁玄歌,神色一顿,问他:“你失忆了?”
宁玄歌点头。
黄枫似是有点兴奋:“宁兄,这下你的失忆一定能治好了,谢少侠是大名鼎鼎的神医采桑子。”
宁玄歌这些天一直板着的臭脸总算缓和了些,但他随即又黯然:“我这失忆,不想治了。”
“为什么?宁兄,你不是一直都在寻找名医么?”
宁玄歌看了一眼旁边的熊熊烈火,那火烧得极旺,发出鞭炮般的声响,冲天的烈火把他的眼泪都快呛出来了。
他转过身,慢慢走了。白衣被热气一蒸,便翻涌不息,越发显得他由内而外都是落寞。
他真的不想治了。
他不愿想起,自己曾经如何伤了小桃。
因为,那样比他失忆要难受千倍万倍。
黄枫知自己尚且伤心至此,更何况是他?于是匆匆跟谢映亭道了别,便追宁玄歌而去。
“宁兄,你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宁玄歌并没有停下。
黄枫在后面嗔道:“这么大人了,还如此任性!越长越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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