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贤非哼了一声,“她还想到昌邑王身前说话,不管孟太颜如何求情,都是要毒哑的,生母和‘养母’之间他必须做出一个抉择。更何况他生母身上有几条人命,杀了山下的两个村民。”
太子点点头,“想不到掌门是如此行事分明的人。久仰,本该拜帖的,不想以这种方式见面了。”
说这话时,太子面无表情。
徐贤非也是能人,面不改『色』的接过来话头,“是,徐某久有耳闻,一直不曾拜见一二,徐某原以为像太子这般人物大约是不会来的。”
寥寥几句,已经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徐贺非站起身来,点了蜡烛,屋内登时亮堂堂的,足以更清晰的照亮了那幅画像。
太子便就势坐了下来,大刀阔斧而坐,史氏垂了垂眼眸,眼里含笑的坐在紧挨着的旁边。
气势上莫名的压了对面一头。
太子看着徐贺非,眸光一闪,“我和昌邑王交谈的时候,从他的话里听出他对这里颇为熟稔。”
徐贺非盯着手里的茶,神游天外,“天机殿正好地处昌邑王殿下的地盘,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也不怕昌邑王告诉皇帝?”
“这……天机殿向来不涉及党派之争,无能力,也无出彩的地方,小小的风雅之地,实在不劳大人们特意告诉皇上。”
他倒是提醒了太子,天机殿对外的形象一直是花船一类的地方,也无特别之处。
复又定定的看画像中的女子,画像本就和真人差别极大,更何况是面纱美人。
画像已看过,心里的好奇便消失了。
太子看了眼徐贺非,趁此机会,倒是可以好好试探下天机殿属于谁的势力。
但话倒也不方便直说,微眯了眼,“天机殿既然称为殿,时常在京城活跃,我想不那么简单吧?”
轮到徐贺非看了一眼史氏,琢磨字眼,最终选择了避重就轻。
“最初以为殿主和昌邑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才格外亲睐的。”
这绝对不是个好消息,但也许能够经他太子之手,告诉父皇,天机殿和昌邑王的联系。
“哦,那就是以后也会这么亲睐了。天机殿与昌邑王交好,倒是不知道天机殿是否听命于昌邑王?”
“亲睐,但只是普通的关照关系罢了,天机殿是个小小的组织,可是也不喜欢听命于某个权贵,太子殿下才是徐某需要好好讨好的,素来听闻太子宅心仁厚。”
徐贺非推给太子一个杯子,他的一举一动有种独特的韵味,令人称奇的是,满满的一杯在推动的过程中,不溢出一滴水。
全程旁听的周六咽了口口水,他口渴至极,真想讨一杯水喝。
太子看了徐贺非一眼,拿起茶杯轻微晃动,看着里面清波『荡』漾的茶面,低头抿了一口,“那就给你一个讨好的机会。”
“哦?”徐贺非满感兴趣的抬起头来询问。
“实不相瞒,此番前来不为别的,为了一串琳琅珠,掌门也知道父皇寿辰在即,我先去了白羽山,结果宝树没捞着,赤兔也没捞着,正发愁着很。”
徐贺非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个缘由,太子亲自前往白羽山的事,徐某略有耳闻可是琳琅珠已许诺给了昌邑王,怕是……”
太子皱眉,显然是昌邑王有意隐瞒。
一边蹲坐在其身侧的智鱼,一脸的郁卒,太子殿下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傻的过分。
史氏倒是不意外,在夫君与昌邑王谈话时便早就有数了,她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徐贺非。
一声闷咳,连续不断的咳嗽,周六见掌门徐贺非呛的凶猛,连忙上前为其拍背。
徐贺非挥挥手,好不容易止咳。
“这样,徐某从琳琅珠上取出来一个偷偷献给您,您想琳琅珠有十个珠子,拿下一个,您不就是十里挑一么。”
太子更是皱眉,先前是一片树叶,这次是一颗珠子?一次是做样子,三番四次都是如此,显然就不对劲了,更何况此次是便装来访。
“那要不殿内所有的宝物任由殿下挑选,如何?”徐贺非看着在觑着太子的神『色』,实际上在仔细的看史氏的表情。
史氏微微额首,一手撑在轮廓弧度秀美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