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说的这么郑重?”余耀也坐下了。
“你刚回来就想跟你说了,不过我看你心神不宁。”濮杰没停嘴,“我收了件东西。”
余耀一听,“不就是让我看东西嘛?至于这么郑重么?那就拿出来吧!”
“不是,这次和其他的东西不一样,有点儿邪乎。”濮杰认真说道。
“出事儿了?”
“那倒没有。”
“东西呢?拿出来我看看。”
“我没带,我也不知道你就在店里啊!”
“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哪儿收的?”
“是一块玉牌。从缅甸收的。”
“缅甸?”
濮杰旋即解释道,“东西是从缅甸得到的,不过是我一个战友带来的,就是弄北齐佛头那个!”
“他啊!我记得。你这个战友复员后回了滇南老家,现在常在缅甸跑,做生意。怎么?除了佛头,又带块玉牌一起倒给你了?”
濮杰摇摇头,“那件北齐佛头的买卖,黄了。”
余耀想了想,“他找你的时候挺着急,后来的进展却突然慢了,说明可能又出现了新买家。不过这东西怎么说呢,人家有人家的自由。”
濮杰叹了口气,“是啊,我也没说什么。不过他不太好意思了。你在外地的时候,他来过一次江州,给我说了这事儿,然后······”
“我明白了。”余耀接口,“他觉得的不好意思,就趁着这次来江州,顺便带了块玉牌过来,算是补偿。”
“嗯,开始他说不要钱,我看那块玉牌年份挺老,不想白赚他便宜,最后问了进价,坚持给他了。”
“行,这事儿说明白了。这玉牌在你家?”
“本来是放家里的,但是这玉牌有点儿邪乎,所以后来我放银行保管箱了。”
“到底有多邪乎?什么玉?什么年份?”余耀一听濮杰没放家里,没放店里,不由继续问道。既然放在银行保管箱,那随时也能看。
“蓝田玉,我看怎么也能到唐代。”
蓝田玉,也是华夏四大名玉之一,不过如今不怎么受追捧,其实蓝田玉的精品,也是很值得玩儿的。蓝田玉的成分相对复杂,以蛇纹石为主,也有和田玉的主要成分透闪石,硬度不算高,易于雕刻。
濮杰说起唐代,唐代都城长安,就靠着蓝田山很近,唐代的蓝田玉制品还是很多的,同时也比较受欢迎,“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唐代蓝田玉?还流到缅甸去了?什么纹饰?”
“能不能到唐我拿不太准,但年份确实够老的。”濮杰先说了这一句,才又介绍道,“是一块免死玉牌。”
“免死玉牌?”余耀听了,也不由怔了怔。免死金牌、免死铁券,在正史记载和文物考古中都有发现,这免死玉牌,余耀还真没见过什么正儿八经的资料。
“对,正面是‘免死’两个小篆字体,阳刻,左右分刻四爪龙。背面带廓边,中间是阴刻的小字,不过,虽然上面写的什么字我认识,意思却很费解。”
“进步不小啊,小篆字体全都能认识了!”
濮杰苦笑,“正面的‘免死’是小篆,背面阴刻的小字是隶书!十六个字:“细封征功,族长粟棉,当厚顾之,开皇御赐。”
“你还是写出来吧!”余耀皱了皱眉。
“算了,咱一起去取回来看看吧!”濮杰起身,“这东西你看了之后,要是烫手山药,干脆就别要了。”
“这十六个字也不算全都费解。你先说说邪乎在什么地方?”
“拿回来有点儿脏,我就泡在盆里,用纳米刷和清水刷洗。但是有些沟沟里的污垢刷不掉,我就先泡在塑料盆里,放卫生间了。结果那天晚上,我起床撒尿,完事儿无意往盆里一看,玉牌不见了!”
余耀没接话,因为现在玉牌还在银行保管箱呢。
濮杰继续说道,“后来仔细一看,原来是泡了半晚上,玉牌变得透明了!本来这玉牌是有点儿浅绿色的。我就拿出来擦干净,过了也就半个点儿,玉牌就又逐渐变成浅绿色了。我一看也不睡了,就又泡水里,结果在水里,慢慢又成透明的。”
余耀摸了摸下巴,“是有点儿邪乎,不过这肯定没有自暖杯神奇,你至于不敢放家里么?”
“这还没完呢!”濮杰点了一支烟,“要是只这样,我还会觉得有意思呢!结果我就拿着把玩,后来顺手放在枕头边上睡着了。醒了之后,我发现自己做过一个梦,梦到楼上两口子吵架,老婆怀疑老公有外遇,说是他们科室的那个什么雅妮。”
濮杰说道这里顿了顿,长长吐出一口烟圈儿,“你猜怎么着?原来这不是梦!是楼上两口子那时候真吵架了!因为我下楼的时候,电梯坏了,我就走的楼梯,结果在一处拐角,楼上的那个男的正在打电话,说:雅妮,我老婆可能知道咱们的事儿了······”
余耀不由打断,“不会是因为隔音不好吧?”
“卧槽,我说楼上,可不是只隔一层楼,是两层!这是一个‘信号放大器啊’!关键还是个老东西,要是能连通阴间什么的·····”
“走!我和你一起取回来!”余耀起了身。
这已经问明白了,剩下的就是看看实物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就甩锅!”濮杰跟着起了身,“你看看要是不行,咱就扔了,不,找个地方埋了!”
“有点儿邪乎,可也没那么邪乎。”余耀笑了笑,安慰道,“还有萧影呢!”
“哎?也对哈!”濮杰轻松了一些。
两人到了银行,取回了东西。濮杰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铁皮盒子,上面还挂了一把小锁。他是听说铁为恶金,能隔绝不良气息。
拿着东西回了格古斋,关好门,濮杰打开了铁皮盒子,里面还有个锦盒。
打开锦盒,一块浅绿底色、微微透白、莹润细腻的玉牌出现在余耀眼前。
这玉牌长度在八厘米左右,宽度在五厘米左右,很厚,应该能到两厘米。
因为濮杰之前铺垫了很多,余耀拿的时候,还是戴上了手套。
审视片刻,余耀便开了口,“这不是唐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