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高望重的邝王爷的生辰,就连用脚指头来想,也不可能普通得了。
所幸,在一大清早,邝胤便为我准备好了今天所需要穿的衣物。乳白色镶金丝的锦绣缎袍,风情摇摆间有着男式衫袍的阳刚,却又不失女性的柔媚,束腰上款款别上了一枚精致小巧的玉佩,碧玉通透,缠绕着血红丝线,红的鲜艳、绿的透亮。
七彩旋色彩绸将乌黑的发丝高高束起,竟将威严发挥到了及至。
“你好美。”
邝胤的赞美直接而热烈,眼神中毫不演示热切让我心虚的红透了耳根。对于邝胤,这个霸道而冷漠的男子,我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这种感觉,三年之后约满,若可能,我到是不介意有这样一个朋友。
邝胤像是没有注意到我明显的拒绝,身手一把揽上我的腰肢。高大的身躯紧紧的倒贴上我,温暖的身躯散发着淡淡而莫名温馨的味道。
“若可以,今天还是陪在我的身边为好。”
感觉到我浑身僵硬,邝胤俯身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温热的气息钻入我的耳畔,那标准的磁性的嗓音丝丝叩动着我的心弦。若是不知情的人看来,我俩此刻亲热的模样,实在是羡煞旁人。
“你——,什么意思?”我一惊,诧异的抬眼望像头顶上那张俊美刚毅的面容。从我的角度望去,清晨的阳光下,棱角分明的线条发出乳白色柔和的光辉,如墨色的深瞳带着琥珀色的浅色吣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俊美的不可思议。
邝胤有点得意的看向我,嘴角轻轻勾起,道:
“有时候女人最适合的还是乖乖的待在男人的背后,等待着男人的保护!要不然,这对于作为你的未婚夫的我来说,是一种侮辱。”放在我要上的大手慢慢收紧,靠上我的后背,带着晨曦中的温暖。
得到他莫名的保证,心中突然涌出一阵安心,感,一定不简单。我自问不是花痴,不会自恋的认为他是因为什么喜欢上我,所以才性格大变什么的。勾起嘴角,我不着痕迹低下头,窃喜,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有什么瞒着我。
从珞园出来,我们选择走后门。
刚打开门口,便看见萧白和萧十一郎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站在了门口。萧十一郎已经恢复了以前的俊朗,星眸剑眉,一副翩翩富家少爷模样。让他做我的侍卫还是有点过份了。这么大的一个物体总是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心里还是一阵不舒服。不过是当时的一时冲动,竟给自己招来这么一件麻烦事。
“小姐,请上车。”见到邝胤拉着我的手出来,萧十一郎迅速的低下头来,恭敬的站到一边,疏离的俯下身。
到底是被伺候惯的人,完全没有做下人的样子。即使装的再像,可那骨子里透出来的桀骜还是让邝胤皱了皱眉头。
“走吧!”
马车咕噜噜的在青石路面上滚动着,邝王府周围的五公里内都没有任何任何百姓民居。孤零零的一大座庄园,即使是周围亭台楼榭、美轮美奂,可论起繁华和热闹,还是略显得有点清冷。
随着我们的马车才刚离开,珞院的后门口便多出了六个神态不一的绝色男子。望着我们远去的车影,皆是勾起淡淡的一笑。
“邝胤这小子,倒是抢了一份好差事!留着我们这些人在这里累死累活的!吃力不讨好!等到时候我们的小公主兴师问罪起来,我们可是头把火,他却可以撇的一干二净。”方慕谨懒懒地斜靠在门框上,白衣胜雪,一副慵懒的样子。
“你不想做可以不做。”杨斜睨着他,双手交叉负在胸口。
“得了。别吵了!事不宜迟,还是快点吧!”卓尔凡转身离去,轻轻的关上后门。
我很小气,我一直都很小气。
这一点我十分清楚。
虽然已经买了生日礼物,可心中也知道。我这生日礼物也实在是拿不出手!怯怯的瞄了一眼身边面无表亲的邝胤,心下越发不安。
“那个——,邝胤,我这礼物会不会太寒酸了?”
“嗯?什么?”
邝胤的样子像是在心不在焉,对于我的提问,一副很茫然的样子。
“怎么了?”我好奇道。
“没什么。”摇摇头,邝胤一把揽过我,敷衍道:“冷么?”
“不冷。”我赌气道。
他,有事情瞒着我,我忿忿地想。
昏黄的皇宫大内,透着淡淡的龙延味的檀香撒下一长串的灰烬,滴落的烛泪早已渗出盏延。
李晔重重的咳嗽了几下,像以往一样,再没有人端着镶金的钵盂屁颠屁颠地跑到自己身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过来嘘寒问暖。
自己已经被软禁了,不仅仅是软禁,甚至已经将自己和外界的一切联系都已经切断。自己是一个王!一个胸怀大志、雄心满满的帝王!大好的河山等待着自己去统治,还打算要将自己曾经所遭受的一切凌辱都要还回去的王。
无力感袭上心来,单手抚上自己发烫的额头,李晔疲惫的摊开奏章。
“混账!!”李晔嘶声厉吼。
“人呢?人都死到哪里去了?奏折?朕要批阅的奏折呢?”通红着双眼,李晔狠狠地将手中的明黄色奏折仍到一边。
奏折是三天前的,朱笔已经在上面刻画了许多痕迹。每一天的批语都一样——已阅。
每一天每一天,李晔也只有批阅着这些已经过期的奏折来聊以自喂。自己只是病了,可不是人傻。有些事情等到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才会看的更清楚。自己已经是一个孤家寡人,若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自己的时日也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熏烟袅袅的升起,浓烈的香气飘过李晔的鼻腔。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柔白色的薄绢连忙捂住嘴角,喉中一热,一股腥热的温润渗出嘴角。
“喝喝——。”
看着薄绢上粘稠发黑血迹,李晔心口一阵凄凉。真的要死了么?上天还真的是对自己不薄,至少在临死之前,自己又一次坐上了这张李家人坐了两百多年的椅子。至少,在临死之前,他不能让李家人从这位子上掉下来。
潺潺巍巍的站立起来,李晔吃力的站直了身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俯身从龙案的最下层,抽出一个紫檀木盒子。
盒子雕龙盘云,泛着黝黑的光泽,清冷的烛光下,沉沉的晃花了李晔的双眼。小心的打开盖子,李晔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双手从紫檀木盒中捧出一卷蜡封好的明黄色布帛。
“皇上——。”一声清脆的嘤蹄突然的在门口想起,打断了李晔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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