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一连好几天,洪星就像守护神似的在病房门口呆着。渴了就跑进洗手间用手接自来水解渴。饿了就啃几口馒头。几天下来这个体形高大的男人逐渐变得满面憔悴了。他偶尔也进病房窥视一番,但马上就出来了。可能是张灵母子二人不愿见到他而将他拒之门外吧。也可能是怕张灵见到他后反胃,而自觉地退了出来。
“灵儿呀,他都好几天了,这样不是个办法呀。”张母说。
“妈,您的意思是让他进来,是吧?”张灵说。
“我们给口饭他吃吧,他那样子也可怜的。”张母说。
“给饭他吃?可以。但我不理他,妈观察几天看他有怎样的动机或者企图。别忘了他是有前科的。”张灵说,“妈,你把他叫进来,就说我有话问他。”
“好吧,我去叫他。”张母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不一会,洪星进来了。只见他像小孩似的笑着脸说:“张灵,你原谅我了吗?我这次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做对不起你的事了,我要好好地照顾你……”洪星说。
张灵将头扭向一边说:“你别高兴得太早。我没有原谅你,一生都不会原谅你。我问你,你回来干什么的?”
洪星说:“听说你病了,我心里很难过,想回来照顾你,真的。这次是真心的。”
“哼,真心?你是真心?你是像针一样的针心,扎得我好心痛,好心痛。”张灵冷冷地说,“我的病,是谁告诉你的?实话实话。”
“哦,这事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有一天我突然想到□□空间去看看,结果发现了一个网友给我的留言,他说你病了,叫我别玩了,赶快回来。我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说是一个陌生人叫他转达的。于是我就回来了。”洪星说。
张灵听了他的话,感到非常地惊奇,心里想:是谁想出了这么一招呢是邹琼吗?不可能,她若能叫他回来,早就叫上了。不会等到现在的。这个人是谁呢?
见张灵好久没有说话,洪星说:“张灵,现在有我能为你办的事吗?”
张灵没有理睬他,继续想着这件离奇的事。
“来,你这个龟儿子,过来吃饭。”张母在旁边开话了。
洪星转过身来看见张母对着他说,他便走过去了。只见桌上放着一菜一汤一碗饭,于是他抬头望着张母说:“妈,谢谢你。”
“你不要谢我,也不要叫我妈,你吃了再说,你个龟儿子的。”张母说。
洪星吃饭去了。张灵仍在思考,奇怪。这个神秘人是谁呢?突然他想到邹琼进了她空间的,她是无聊时进去的?还是有目的进去的呢?嗯,等邹琼来了一问就知道了的。她肯定与洪星的回来有关联的。
正想着这似乎有些扑朔迷离的事的时候,张灵的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是邹琼打来的,她说:“喂,琼姐,你好,又想我了吗?”
“呵呵,是啊!现在人怎么样了呢?好长时间没看你了。”
张灵说:“哈哈,人很好,又可以上前线了。医生说已经得到了全面的控制,估计危险是没有了。”
邹琼说:“啊!那就好,那就好,恭喜你又重返人间。”
张灵说:“哎,琼姐,云飞扬出远门了。我好无聊的。你有时间的话来我这儿和我聊聊吧。”
邹琼说:“你说什么?云飞扬出远门了?昨天我……,哦,他什么时候走的?”
张灵说:“什么昨天?昨天什么?他都走了好多天了。”
邹琼说:“哦,是这样的呀,想他吗?灵灵。”
张灵说:“你说呢?好不习惯啊!哎,你有时间了过来一下吧,我有话问你的。”
邹琼说:“好的,我第一时间赶到,现在就过去,拜拜。”
张灵说:“嗯,拜拜。”
放下手机,张灵心里有些疑惑了:我说云飞扬出远门了,她说昨天什么的,唉,只怪当时我嘴快,打断了她的话,要是不打断她的话,她会怎么说呢?唉,待会她来了一起问她。
没多久,邹琼进了医院大门。当她走进长长的走廊拐角处时,看见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这个人正在打电话,这不是张灵的老公洪星吗?怎么他还真的回来了?可刚才张灵没跟我说这事呀。为了辨别清楚,她又走近了几步。不错,正是他,只听见他在电话里说:
“唉,老大,你不要着急嘛。我今天才被允许进病房,并且她们对我还没好感,那么大的一个数字我怎么开得了口啊?”
听到这里,邹琼心中顿时升起一片厚厚的疑云。这令她有些心惊肉跳了。这个家伙又有什么阴谋吧?出于好奇心,她马上拿出自己的手机,用背对着他装着给别人打电话的样子。继续偷听他的电话,他又开始说话了:
“哎呀,不行啊,至少也得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太急了只能坏事,你想,现在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个口不能开呀。”
听到这里她快步离开了现场。她在想莫非是我看错了人?不会有这么像相的吧?如果真是他,他所对准的目标可能就是张灵了。真是来者不善啊!
很快进了病房门,只见张灵坐在麻上闭着眼睛,听见门开的声音,她睁开了眼睛说:“姐,你来了呀,很快的嘛,过来,坐这。”
邹琼认认真真地看了看她说:“灵灵,不错呀,虽然人有些虚弱,但底气很足呀!阿姨呢?”
正说着张母从房里出来了,她说:“闺女啊,你来了呀,好啊!坐吧,别站着呀,我去给你拿点水果来吃,嗯,好久没看到了的。”
邹琼说:“阿姨,您别客气,别为我别忙了,您这会没事的话就休息吧,我和灵灵说会话。”
“好吧,好吧,你们聊吧,我去外面办点事去了。”张母说完就走了。
邹琼环视了一下整个病房,看见了一个双肩背包,她马上就问张灵:“灵灵,这个包是谁的。”
张灵往床背上靠了靠说:“那个狗东西他回来了。”
听张灵这么一说,邹琼心里觉得自己刚才见到的那个就是洪星了,这已经不需再进一步证实了。
“那,你对他怎样的态度呢?”邹琼打探地问。
“都回来几天了,我没理他,他整天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就今天让他进房问了他几句话而已,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这会儿他人呢?到哪里去了?”邹琼接着问。
“我妈说要买米,他为了献殷情说外面风大,让他去买,他就去了,可能马上就要回来了。”张灵说。
邹琼这下心里可矛盾了,刚才的一幕该不该说给她听呢?如果是我误会了,说给她听了她也会跟着误会。这会给他们的重逢带来不必要的波折。毕竟我没有真凭实据,谁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哎,琼姐,你什么时候进我空间了?”张灵打断了她的思虑。
邹琼想了想说:“进去随意看了看,没什么动态。”
张灵说:“琼姐,姐呀,你能不能实话实话呀,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知道吗?我现在心里很多疑团。”
邹琼睁大了眼睛问:“疑团?什么疑团?”
张灵略略考虑了一下说:“一是谁告诉洪星说我病了;二为什么云飞扬一离开,洪星就回来了;三这件事与你进我空间有没有联系;四刚才给你打电话时,你吞吞吐吐的,为什么?”
邹琼说:“哎呀,军人就是军人。看来什么也瞒不了你呀。好吧,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首先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云飞扬把你的病告诉给洪星,我只是猜测,因为他向我要过洪星的□□号,于是我就进你空间查了一下,告诉他了。我问他要这个有什么用,他说天机不可泄漏。哦,我还知道,云飞扬他没有出远门。我昨天都看见他了。”
张灵惊呆了:“他没有离开荆州?他为什么要骗我呢?哦,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怪不得他最后来告别的时候说话有点难以理解的。”
邹琼说:“你是说云飞扬与洪星联系上了之后来向你告别的,好让你与洪星相处,是吗?”
张灵说:“这个云飞扬啊!他怎么不替我想想呀?他不知道这样做我很痛苦吗?”
邹琼连忙说:“灵灵,我认为他就是在替你想才这么做的。你可不要误会他哟,他希望你过得好。这看似无情却有情啊。灵灵,真的,换作是我也会这样做的。我好感动。哎,灵灵,我们现在不谈云飞扬的事,他这样做是想你过得好。这样对你病有好处的,关键是你能不能与洪星重归于好?”
张灵想了想,她说:“是的,云飞扬临走时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张灵,如果转折点上的风景不美,你就闲上眼睛,好好养病。”
邹琼说:“灵灵,你就暂时不要惊动云飞扬。试着与洪星接触一下吧。只是你对他还是要提防点,特别是钱的方面,大额的钱不要落入他手。毕竟他有前科,知道吗?”
张灵说:“嗯,听你的。”
邹琼说:“我要走了,你休息吧。”
张灵说:“这么急呀?不想见见那个狗东西吗?”
邹琼说:“哎呀,天啦,我就是怕见到他才说要走呢。”
张灵奇怪地问:“为什么?”
邹琼说:“哎呀,算了,算我嘴长,我还是给你说了,全给你说了,你自个儿去分析……“
张灵更奇怪了,她问:“什么事呀?“
接下来,邹琼将在走廊拐角处听到的话全说了出来。最后她说:“情况就这些,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你慢慢想,我要走了,免得他认出我来,行吧”
张灵说:“既然这样,好吧,你去吧,我会留意的。”
两人互说“拜拜”告别。
邹琼走了,张灵闭上眼睛,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思念。
飞扬啊飞扬,我心中的太阳,你掩埋了自己心中的爱,却将时空让给了别人。与其说分离是我的痛苦,倒不如说你也同样在诀别的痛苦中犹豫与徘徊。因为我知道,你是很在乎我的,只是你不敢说出你心中的爱。这点我不怪你,我能理解。我也知道你也很担心我转折点上的风景。所以,你临走时说如果不美,就叫我闭上眼睛,好好养病。现在我知道了,你的好意,你的心意,啊!我心中的太阳,你真的好帅好伟大,好让我思恋。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试着给云飞扬打电话。可是试了几遍总是无法接通。张灵知道了,可能被他拉黑了。啊,他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好吧,既然这样,我就看看这边的风景如何吧,也不枉你为我费了一番心机。不过,录音还是要听的,照片还是要看的。因为你时刻都在我眼前晃动,甚至脑海里,甚至梦中。飞扬,你是否也在想我呢?是否还记得我的誓言——地不覆,天不翻,绿水依旧枕青山。
门开了,是洪星回来了。他背着一袋米回来了。见张灵没有理睬他。他便将米提进了厨房。
他出来了,主动与张灵搭讪,说:“咦,妈呢?张灵。”
张灵说:“有事去了。”
他又说:“哦,你有事的话就尽管吩咐。”
张灵说:“我现在不想说话,你让我静一静,休息一下。”
他说:“好吧,我不说了,我就坐在这看百~万\小!说,你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