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哥,你光是让我签字,我一个乡下人,哪里会写字啊?”
杨少容左思右想,觉得杜江不会骗自己,但苦于小学都没有毕业的她,连自己名字都写不上来,尴尬说道。
“合同可以盖手印!”
那杜江身旁的光头男子,也是看穿了杜江的做法,接着拿出一个印泥盒。
“来吧,盖个手印,我们就算是亲家了,一万八千块,就当走个过场,你儿子萧兴没问题的!”
杜江说话时,脸都笑扭曲了。
“嗯好吧。”杨少容连忙擦了擦手,就印下了一式两份的指印,当然是在全然不知道合同内容的情况下签的。
她一个乡里没有见识的妇道人家,在这个干姐姐的亲戚怂恿下,签了那份听起来是一万八的结婚彩礼、实为欠债六十五万还款转嫁的霸道合同!
便是一个稍微有点良心的人,也不会将枪口对准自己的亲人,但杜江却就是那种禽兽不如的人!
之前第一次欠债不过二十万,在杨少芬的东拼西凑还得本来就差不多了,没想到杜江染上赌瘾,再次把欠款,还把女儿给抵押了贷款!
对于他的恶行,杨少芬都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了。
直到今天到了清唐山庄,在杜江那一席话的诱导下,她也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小的希望!
这样一来,杜家的债务将一次性还清,杜珊珊也就得救了!
至于萧家,不过是他们的垫脚石而已,杜江夫妇都没有半点心痛的,做人做到他们这个程度,也才是良心被狗吃尽了。
而这边杨少容还一点不知情的把合同给签下了。
虽说她心里多少有些委屈,但她一个做母亲的,谁不希望儿子早点能讨个媳妇。
一想到儿子天天外出那么晚才回来就心疼,要是有了儿媳妇,有人暖暖被窝也好啊。
再说杜珊珊人也不错,能够作为儿媳妇自然是理想的,但她想得那么美好,哪里知道这一切就是个圈套!
她的确太过单纯了。
就在她刚刚按完手印后,萧光远也是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到这么多人在园内,也同样意外。
“当家的,你回来了啊!”杨少容虽然按了手印,但心想着也是应付一下而已,一切绝对还是得看萧光远的。
“光远老弟,你也回来了。”
杜江此刻心情大好,拿过合同招呼道。
“杜……”
萧光远一看到杜江,心头便有股说不出的滋味,想到去年喝醉时的场面,竟然有些抬不起头来。
“当家的,今天杜大哥是上咱家提亲的,今天他们特地给我说的,只收咱家一万八的彩礼钱,我门卫要不进屋说吧!”杨少容还一脸单纯的说道。
“上门提亲?”萧光远一愣,心头不知说什么。
只是在这一刻,他并没有感觉自己那痛苦的阴影消散,反而有更深的阴影滋生下来。
“弟妹啊,你说这提亲,我倒是有个想法,当然看两个年轻人的意思最好。”
那杜江收了合同,突然语气便开始变得傲气起来,完全失去了先前的样子,“至于彩礼,弟妹你可说错了,是六十五万!不是一万八!”
“什么?六十五万?”杨少容听到到这个词,有些震撼了,那可不是六十五,而是万啊!
“呵呵,我也不怕告诉你,你刚刚签下的字条,是债务转嫁合同,现在……”杜江说着,尖酸的对那光头男子说道,“这位老大,是这两位,还有他们的儿子欠你们的钱了!”
“大义灭亲!牛逼!”
就算是光头男子也不得不佩服得给杜江竖起了大拇指,当然是讽刺意味。
这种人就是社会上的臭狗屎,莫说是黑道嫌弃,就算是白道,也同样没有他的去处。
杜江同样恬不知耻地摸了摸后脑勺,脸皮之厚,竟还点了点头,好像获得了嘉奖。
“那么两位,我们追债的履行公司制度规定,只认合同不认人,你都签了合同,那也就表明你应付我们白卡门追赖公司六十五万元!”
那光头男子旋即微微一笑,看了看萧光远等人,说道。
“我刚刚签的合同不是婚约彩礼金吗,怎么要这么多钱……”杨少容沉默片刻,终于缓缓道。
“杜江,你这个混蛋,我们萧家难道欠了你的,你竟然这么陷害我们家!”
萧光远自然是听懂了现场是什么情况,瞬间怒火攻心。
杨少容听萧光远这么一说,才彻底明白自己被下了圈套,整个人都懵了。
怪不得之前那杜江和杨少芬都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她,原来他们几乎把性命都压在了那上面,来坑自己的!
这时她心里才后悔不已,又急又气,但又感觉做错了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六十多万,那可是个天文数字,她也根本不知道儿子有没有,仿佛感觉末日来临一般。
“喂,你听我说话了没有?你现在欠我们公司六十五万,赶快拿出来!”
那光头男子感觉被无视了一般,有些怒意的说道。
“六十五万我们哪里有,这位大哥,你别听杜江这混蛋说的,我们家都是乡下人,没这么多钱的……”
萧光远伤压着心头的愤怒,恳求说道,不过却被那些人给打断了。
“你开玩笑吧,住得起这么大的豪宅,连六十五万都拿不出来!”
“你说你说谎也要有个限度吧,这么说明显是不可能的!”
听到他们这么一说,萧光远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清唐山庄虽大,但那毕竟是自己儿子的,儿子的财产,誓死都要捍卫的!
“反正我们没有钱,我们萧家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
萧光远一着急之下,说出了一句导火线般的话语。
“我靠,你恐怕还不知道我白卡门追赖公司的厉害,明摆着跟我们赖账,你还是第一家啊!”
那光头男子说时把自己肩膀撸的更高,露出那宽大的社会纹身,“兄弟们,让这个人感受感受我们公司的手段!”
“明白!”那几人也是目光阴鸷,一个个摩拳擦掌地就逼向萧光远,萧光远目光却始终坚毅,虽然知道自己行的正坐的直不会,但还是微微咽了口涂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