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泰晤士河上又飘了一会儿,侍应生来请两位进舱。
“进去吧。”
“为什么?我还想再坐一会儿。”
“太冷了,别生病。”伸手裹住她,“乖。”
易晔卿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一眼泰晤士河夜景,跟着他进船舱。
舱里果然暖和很多,可是易晔卿还是闷闷不乐。
“听话,坐一会儿再出去。”
易晔卿撇撇嘴:“这进来一下子再出去跟一直在外面也没有什么区别么。”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隆隆”的声音,易晔卿正想起身,被周子安按在了椅子上:“别去,说不定要下雨了。”
“现在又不是雨季。”易晔卿挣扎着还想起来,越是不让她看,就越要看清楚。
正闹着,有侍应进来,微笑着对周子安鞠了个躬,周子安就松开了易晔卿:“想去就去吧。”
易晔卿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走到舱门口看了看,想着要是下雨,就拿把伞出去。
却觉得这雨有点不一样,望出去飘飘洒洒,不像是雨,倒像是......
易晔卿推开门,伸手接住六角形晶莹的花瓣,回头对着周子安笑:“周子安,下雪了诶,老天爷很给你面子~”
周子安笑着从后面靠近,替她裹上披肩,拥着她往外走:“恩,我运气真好。”
看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在甲板上跑来跑去,周子安失笑:“你多大了,怎么还这样!”
雪花渐渐变大,已经有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了,易晔卿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里回眸,笑脸让这夜晚的泰晤士都为之一亮:“我就是喜欢下雪。”
周子安看呆了。
他见过那么多美女,比易晔卿漂亮的不是没有,却没有这种感觉,就好像烟花绽放的一瞬间,那种光彩。
上前几步抱住她,看着她眼睛里自己的倒影,才觉得这是真实的、属于自己的人。
“你怎么了?”易晔卿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侍应生,害羞地轻声问。
“你这样明艳照人,我怕你下一秒就会跑掉。”
“下次带你去看山中湖的烟花祭,我也想看看我光彩照人的卿卿,是不是能连烟花都比下去。”
易晔卿把头埋在他胸口,满足地笑。
就这样安静地抱了一会儿,易晔卿察觉到他的手机在震。
“你手机响了。”
周子安松开一只手去接电话,声音里是无奈:“真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电话。”
接起来说了没几句,周子安就拉着易晔卿往船舱里跑。
“干嘛?”易晔卿有点不满。
“不干嘛,要下雨了。”
伦敦太潮湿了,人工降雪一个不小心就变成了人工降雨,也不是没有过。可是今天他的运气已经算不错,能看到那么一阵子的雪花。
易晔卿趴在船舱的玻璃上,看雨点砰砰打在外面,撅着嘴巴表示心情不美丽。
“别郁闷了,下次去北海道,让你看雪看到吐为止,好不好?”
“好啊好啊,不过我不会看吐的,应该永远看不够。”
“雪比我还好看?”周子安不开心地皱眉头。
“没有,你最好看。”易晔卿挽着他的胳膊,贴上去撒娇。
游船靠岸,岸边居然停了一辆马车。
周子安朝她伸出手:“Madam,please。”
易晔卿捂着嘴笑得都合不上:“这样......马车好像私人不能用的吧?”一边上了车。
周子安跟着她上去关上半幅车门,坐定后,两侧两个马车男仆站上门边,甩了一下鞭子,马蹄嘚嘚带着四人在潮湿的街道上疾驰。
对于易晔卿的问题,周子安只说了一句话:“私人当然是不能用的。”
易晔卿第一天到伦敦的时候,导游曾经给他们说过,全球最贵的十个街区里,伦敦大概占了三四个。那时候正是中国地产行业热血飙升时期,车里的大家对这种问题很感兴趣,纷纷问是哪里。导游是个英国的ABC,听见问,昂首挺肚子地回答:“大家只要关注一下肯辛顿王宫花园街区就知道了。”
所以当马车掠过一片商业住宅,在THEKENSINGTONPALACEGARDEN的牌子下面转弯时,易晔卿多少还是有点震惊的。
“怎么了?”周子安搂着她,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地笑。
“没什么,忽然发现你是那么大一个款爷。”
周子安揽过她,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吻:“我的就是你的,而且这也不是我家的。”
易晔卿这才定了定心:“租的啊?那就好,不然压力太大了。”
周子安又笑:“是你的。”
易晔卿已经没有话来回答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傻了?”
易晔卿冷静了一下,支吾着开口:“那个......是这样的,虽然我们两个现在这样对不对,但是你没有必要送我这么重的礼物,太重了,我觉得我的小心脏都不能跳了......你能不能那个......能不能像普通的款爷那样随便送个车啊送个S市的别墅这种,比较适合我身份的,不会让我有这么大压力的那什么......我这么说你明不明白?”
周子安表情严肃:“不明白。”
易晔卿泄了气:“不明白就算了,也挺好的,拿来装逼不错。”
周子安笑着搂紧她。
到了地方,门口有人迎接,豪宅配管家么,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被人带着往里走,才发现三位姑娘已经在客厅里坐着了,看到他们进来,呆滞地朝他们挥挥手:“嗨......”
“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易晔卿过去她们身边坐下。
“就是觉得在大叔面前,我们给你的生日礼物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有礼物给我?”易晔卿一下来了精神,“快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于是各人从自己包里拿出来自己的礼物,杜若送的是一张Harrel的绝版黑胶碟,易晔卿最喜欢的大提琴演奏家;小宝的是一个纯手工珐琅马车音乐盒,珐琅也是易晔卿喜欢的;吨吨自己画了一副易晔卿的肖像画,还签了名,给她的时候说:“好好留着,将来万一值钱了就当传家宝。”,又说本来还有一袋鸭脖子的,可惜落在飞机上了。
易晔卿接过礼物,笑得合不拢嘴,正好有人拿了蛋糕过来,也就没管周子安不怎么好看的脸色。
吃过蛋糕,各人回自己房间休息,周子安带着易晔卿往他们的房间去,就是不怎么说话。
“你怎么了?”易晔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