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阿秀惕色顿时起来,“只是一点隐私,不方便透露。”
陈锋捏着下巴看着她。
阿秀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身躯蹙眉。
这家伙目光锐利得像把刀子,让她有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陈锋忽然道:“算了,你在这休息一晚,明早自己走。”说着走向房门。
阿秀一愣,看着他开门离开。
这家伙有点奇怪。
不过回想看过的广告,她心中一动。
原本还以为广告上只是宣传夸张,但刚才对方展示出的超强格斗能力,足以证明广告没有半点虚假,这家伙非常厉害。
只是……为什么他刚才用的几招手法,会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
离开阿秀的卧室,陈锋让赵录在门口守着她,以免她在房子里乱跑,然后才去了储藏室。
房间里,横山一郎依照旧例,被扒了个精光,用粗绳捆了个结实,仍在昏迷中,斜躺在地上。
陈锋喝道:“弄醒他!”
旁边的薛冰立刻上前,蓦地一记疾踹。
“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瞬间响遍整个房间,横山一郎肋骨断了至少三四根,剧痛中睁开了眼睛。
陈锋接过旁边兄弟递来的小药囊,若有所思地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横山一郎只叫了一声,就忍下了痛苦,抬头看他,怒道:“有本事就杀了我!”
“这叫‘懦弱’。”陈锋像没听到般,“一个人敢死,这不值得人佩服,因为死亡是逃避的最好方式。给自己准备致命毒药,说明你知道自己不够坚强,无法承受敌人的拷问。所以,我现在没杀你,因为我知道我一定能从你嘴里拷问出我想知道的东西。”
横山一郎原本还想吼几句,但听到最后,竟然无由地心中一寒。
对方话中有话,透着令人恐惧的寒冷。
陈锋把毒囊扔在了地上,一脚踩破,沉声道:“薛冰!卸了他的下巴,然后去外面草地上给我拔根狗尾草进来!”
薛冰二话不说,踏前捏着横山一郎的脸颊和下巴,轻轻一扭,顿时把他下巴扭脱。
横山一郎知道他是防止自己咬舌自尽,心中暗悔。
早知道刚刚醒来时就直接咬断舌头好了。
不多时,薛冰拔了草回来,交到了陈锋手上。
陈锋走到横山一郎面前,蹲下身,一把抓住他脚踝,用手里的草轻轻挠他脚底。
“不……不要!”横山一郎登时明白过来,模模糊糊地叫着,一股痒意瞬间袭到头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紧接着的就是不断加剧的大笑。
五分钟后,陈锋才松开了手,看着已经笑得恹恹一息的横山一郎:“给你第一次机会。”
横山一郎浑身冷汗直浸,却仍瞪着他。
陈锋点点头:“够硬汉!薛冰,你和兄弟们轮班来,这次十分钟,假如他还不肯说,就二十分钟,照这类推。记着,要是他撑不住了,就让他歇会儿,然后重新来!”
“明白!”薛冰从没见过这样的刑罚,心里惊奇,接过了狗尾草。
陈锋对横山一郎一笑:“希望你明天早上还能笑得出来。”转身离开了储藏室。
对于审讯,他有足够丰富的经验,不怕这家伙不屈服。
…
翌日清晨,陈锋推开阿秀所睡的那卧室房门,室内已空。
天还没亮,她就已经离开。
桌上,一张纸条静静躺着。
陈锋走近,拿开压着纸条的笔,立刻看到上面的几个字:“对不起。谢谢。”
陈锋哑然一笑。
这女孩脸皮可够薄的,说不出来,竟然拿笔写出来。
回想她昨晚展露的身手,他不禁皱眉。
甫一交手,他就发觉她的搏击套路和他在利剑时学习的套路非常相似,难道她有这方面的背景?
再想她不敢明说的神态,陈锋心里越发肯定了。
不过现在人已离开,搞不好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见面机会,这种事多想无益,算了。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薛冰的声音传进来:“锋哥!那家伙招了!”
陈锋霍然转身。
满脸兴奋之色的薛冰站在他面前,说道:“我们照着你说的办法来办,那家伙也够能撑的,昏死过去好几次。直到十多分钟前,他才终于撑不下去,哭着求我们放过他。锋哥,你那办法太有用了!”
陈锋笑笑,大步离开。
片刻后,他进了储藏室,只见横山一郎瘫在地上,脱力般一动不动。
这也难怪,一整晚不能睡觉,还要身不由己地大笑,换了任何一个人,能撑过十分钟都不错了,这家伙能撑过一整晚,耐力已经算是相当惊人。
走到他面前时,陈锋悠然道:“早点答应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了。”
横山一郎费力地抬眼看他,吃力地道:“你……你不是人!”下巴松了之后,说话漏风,听着十分古怪。
陈锋欣然道:“多谢夸奖。”
横山一郎瞪了他好一会儿,才艰难地道:“这样说话很……很困难,你先帮我接……接好关节……”
陈锋呵呵一笑:“回答我问题不必用嘴,我早给你准备了笔,写下来就行。”
横山一郎暗骂狡猾,他本来是打算只要对方一接好自己下巴,立刻咬舌自尽。不过想想用尾也行,对他这种身手来说,用笔自杀,就跟用刀一样方便。
哪知道陈锋手掌一摊,一根软笔现身,笔管像是特制的,一看就是软绵绵的货,要自杀根本不可能。
“给他松开一只手。”陈锋吩咐道。
横山一郎刚刚失落的心登时沸腾起来。
只要松开手,自己捏碎自己脖子他还是能办到的。
旁边的薛冰立刻上前,把横山一郎的右手给松开。
横山一郎立刻一声大叫,右手猛地捏到了自己喉结上,但一捏之下,顿时色变。
昨晚承受了整晚的折磨,现在根本没力气!
陈锋笑吟吟地看着他:“还有招吗?”
横山一郎颓然松手。
这下是真的完了!
…
半个小时后,陈锋从储藏室里出来,脸色阴沉。
刚刚从横山一郎那里拿到的笔录,包括了询问抓阿秀的原因。结果这家伙给了他一个意外的答案。
抓到阿秀的,并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另一个同伙。
事情要追溯到十天以前,天亚会社在华的其中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观察、学习和获得华夏的各种科技情况,尤其是武器方面。当时他们在华中的一个支点,搞到了一份机密的武器研究资料,由于资料本身被多重加密,还加上了防止直接网络传输的网络锁,他们只能派人将资料人工送回倭国,给国内的专家研究解密。
但就在这时,华夏军方发觉了这事,派出了人手,试图将资料拦截。
结果两天的斗智斗力后,华夏军方派出的人成功将装着机密资料的资料箱夺了过去。
原本以为这次事件就这么结了,好好的一次秘密盗取已经失败,但天亚会社却突然接到一个手下间谍临死发回的信息,称夺回资料箱的那人头部受到严重撞击,已经失忆。
然后就是在一周前,横山一郎接到公司的秘令,要求他们入华,抓捕一个身手强悍的神秘女子,把藏在她身上的资料箱给夺过来。
那女子就是阿秀。
果然,到了华中一处山村内,横山一郎等人找到了阿秀,后者像忘了自己是军方人员一样,确实已经失去了记忆。
横山一郎大喜,立刻让人把她给抓起来。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阿秀突然间发动攻击,凭借着强悍的身手,把当时包括横山一郎在内的多人给打伤,逃跑了。
横山一郎怎么也没想到她失了忆却没失去身手,无奈之下,只好重新开始追捕。
追追逃逃间,就到了燕京。
最初横山一郎还以为她是恢复了记忆,但多次接触下,他才逐渐确定她并没有恢复记忆,逃到燕京似乎只是潜意识的行为,但到京后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一直在市区各处徘徊。
借此,他找到天亚在华夏国内的合作伙伴,容氏集团老板容倾权,发动人手,终于昨天下午在一家心理诊所内找到了阿秀。
一番激斗后,阿秀终于被他们抓住。
由于阿秀随身并没有带着资料箱,所以横山一郎原本计划昨天午夜将阿秀用车送回华中,在那边再进行审讯,不料陈锋突然带人来袭,事情顿时遭到破坏。
那之后的事,陈锋已经全部知道。
他回想阿秀的神情和举止,心里大感奇怪。
怎么看阿秀都不像是失忆状态,可是假如不是失忆,那她早该把取回的东西送交上司,不可能还在外面逗留。
假如说这整件事是个圈套,是军方设计抓捕横山一郎等人的陷阱,情况就更不对了。照他们说,已经在这里呆了近一个星期,假如真是陷阱,早该下手抓了他们,不可能还留他们活跃到现在。
这到底怎么回事?
看来得向国安部查询一下,看看阿秀的真实身份。
就在这时,前门处突然“砰”地一声传来,似是被人撞开。
陈锋正好走到客厅,惕然看去时,只见一人踉踉跄跄从门口冲了进来,步履凌乱,赫然竟是阿秀!
陈锋大吃一惊,踏前一把扶住她,喝道:“怎么地回事?”
阿秀一抬头,脸色竟是白得吓人,颤声道:“有……有人要杀我!”
陈锋皱眉道:“谁?”
“去……去渭海……”阿秀勉强吐出这一句,身体一软,没能说出其它话,直接晕倒在她怀里。
陈锋这一惊非同小可,昨晚他就知道,阿秀的身体绝对是经过长期的超强训练,身体素质极强,连陆云都没能打晕她。而昨晚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这女孩已经基本上恢复了常态,现在竟然突然昏迷过去,可见受到了多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