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恼羞成怒:“反正就是你动的手!”
陈锋叹了口气:“我明白了,这位大少爷无论如何都要让我背这个黑锅是吧?”
“是……不是!”年轻人差点没反应过来,“什么黑锅,明明就是你动的手!”
“好吧,小姐,谢谢你帮我,但我不能再连累你了。”陈锋对着陆琳儿微微一躬,一脸真诚,“他一心想整我,你再插手,他说不定会连你一起对付。我跟他们去了,你别放在心上,好好享受晚宴。”
他当然不是要甘心去受那年轻人的嫁祸,而是懒得再跟他费时间,索性直接点。等到了暗处,他立刻就给那家伙一顿胖揍,然后离开翠楼,到外面去等刘启平等人到时,趁机动手劫晓雅。
陆琳儿原本是想回报他帮忙,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就在这时,一声沉喝响起:“我来做个公断吧。”
周围众人同时看去,只见一个个头和陈锋相当、但体形却壮出了至少一圈的大汉从人堆后出来,身穿名贵却不甚合体的中山装,头发锃亮,但眼神却黯得像要灭掉的残烛。
陆琳儿轻呼道:“爸!”
陈锋一呆,看看娇小的她又看看高壮的他。
这俩父女也太不像了吧?
“陆叔叔!”年轻人立刻眼睛大亮。
陈锋顿时暗觉不妥,果然,那该是真正的陆纯生的壮汉说道:“刚才的情况我看到了,就是这个人对小松动的手脚。另外,他也不是我女儿的保镖,你们快把他抓起来,跑翠楼来搞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个翠楼的保镖立时上前,一左一右押住了陈锋的胳膊。
陆琳儿惊道:“爸!你不能这样……”
陆纯生板着脸道:“琳儿你给我住口,你帮着这家伙骗小松,这事回去我再跟你算帐!”
陆琳儿委屈地低下了头。
那年轻人大为得意,喝道:“还不把这家伙带走?”
陈锋看得直皱眉,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可能爆发,只好无奈地任两人把他押着朝厅门那边而去。
身后,陆纯生呵呵笑道:“没事了没事了,琳儿你跟小松多聊会儿。小松,你爸呢?”
那年轻人答道:“快到了,陆叔叔你在担心那笔生意的事是吧?放心吧,我会跟我爸面前多说两句,一定能成……”
陈锋被两个保镖押出了大厅,坐着电梯往下,到了十一楼才停。
“出去!”两个保镖终于松了他,把他推出了电梯,一路推推搡搡地前行。
一路上都有穿着同样衣服的其它保镖出现,陈锋只好耐着性子,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再说。
不多时,到了其中一个房间外,两人把他推了进去,其中一人冷冷道:“等翠宴结束了再收拾你!”
砰!
房门被锁上,两人脚步声迅速走远。
陈锋松了口气,看看周围,这几乎空无一物的房间不到十个平方,虽然没有灯光,但藉着窗外的星光他也能看个清楚,看样子就是临时关人的地方而已。
确认了房间内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后,他才松了口气,走到窗边。
这里是十一楼,窗上连个防护栏都没有,陈锋轻轻推开窗户。
几在同时,一条人影从上面落了下来,正好落在窗台上,和陈锋相距不到十厘米。
陈锋一怔。
那人也是一怔,整张脸都被蒙着,只露出一双贼眼。
片刻后,两人几乎同时动手,蒙面人抢着去捂对方的嘴,陈锋却是一把抓住他,猛地拽回了房间内,一个翻身,轻松把对方压在了下面!
那人没想到他身手这么好,抽身不得,左手立刻摸向自己腰后。那处有匕首防身,没想到这么快就得用到!
哪知道陈锋比他快一步,一把抓着他双肩关节一抖,轻松把他关节卸脱。
那人痛得张嘴就叫出来:“痛痛……”
陈锋手快如电,一把扯下他整个头罩,直接塞进了他嘴里,那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陈锋一呆,失声道:“是你!”
来者不是别人,赫然正是曾跟他斗智斗偷的聂永文!
聂永文也已看清是他,登时挣扎起来。
陈锋低声道:“你不叫,我就让你说话。”
聂永文乃是老江湖,立刻点头。
陈锋这才把头罩从他嘴里扯出来。
聂永文开口第一句就是:“痛!快帮我把胳膊接回去!”
陈锋哂道:“你当我智商负的吗?接回去好让你动手脚?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可能会考虑放了你,否则嘛,哼,十一楼掉下去的滋味估计不错。”
聂永文吓了一跳,强忍关节脱落的疼痛,忙不迭地点头。
“第一个问题,你来这干嘛?”陈锋开门见山。
“这不废话?我干嘛的?”聂永文翻了翻白眼。
陈锋脸一沉。
聂永文忙道:“我说我说!我来偷东西!”
陈锋追问:“偷啥?”
聂永文登时吱唔起来。
陈锋点点头:“明白了,你是比较喜欢跳楼的滋味。”
“不要!”聂永文叫了出来,慌忙又压低声音,“我来偷锻手诀!”
陈锋错愕道:“你跑翠楼来偷欧阳家族的锻手诀?我这回是真明白了,你真的是很喜欢跳楼的感觉!”说着把这瘦子给提了起来。
“别别!我没骗你!我真是来偷那个的!”聂永文吓得够呛,拼命挣扎起来。
陈锋干脆地把他放到了窗台上,抓着他裤腰作势把他朝外推。
聂永文感觉自己重心已经出了窗台,快哭了:“我真没骗你,要是说了假话,让我不得好死!”
陈锋就那么抓着他:“行,告诉我,整个翠楼上下,哪个地方能藏那玩意儿?”
聂永文心惊胆战地道:“楼里没有,可是有人有!”
陈锋正要说话,就在这时,楼道里忽然又传来喝斥声:“给我往前走!”
陈锋一怔,侧耳细听,立刻听到有人被推着往这边而来。
聂永文色变道:“他们来了!快把我藏起来!”
陈锋听出来人确实是冲着这个房间而来,心中一动,把聂永文扯了回来,又关上了窗户。
聂永文低叫道:“别让他们看到我,不然就完了!”
陈锋左看右看,当机立断:“门后去!”这房间里就没个可以藏人的地方,只有那里有机会,来人只要不进房间,就看不到他的存在。
聂永文立刻躲了过去,屏住了呼吸。
房门被打开,一人被推了进来,跌了好几步才站稳。
推他进来的那人喝道:“先跟这家伙呆会儿,宴会完了再收拾你!”
砰!
房门被关上,押人进来的两名壮汉离开了。
陈锋看着进来那人,失声道:“欧阳宏你怎么也……”
那人正是欧阳宏,也是一脸惊愕地看着他:“庄固你怎么也在这?”
陈锋苦笑道:“我被个家伙陷害进来的,不说了,你不是来享受那美女的初夜吗?怎么会被关这儿来了?”
提到这话题,欧阳宏登时勃然大怒:“我被聂永文那家伙给坑了!他给的图章是个仿制品!”
陈锋一呆,指着门后一直没敢吭声的欧阳宏:“你说这家伙给了个假货?”
欧阳宏这才发觉那边还有人,愕然看去,待看清是谁时,登时怒火中烧,扑了过去:“我宰了你这王八蛋!”
聂永文惊叫道:“你别冲动,听我说!”
砰砰砰!
欧阳宏连着三拳砸在聂永文脸上,毫不留情,顿时鲜血迸飞!
陈锋怕他真把人给打死了,忙过去拉住他:“好了好了,先息怒,说说怎么回事。”
欧阳宏气得脸都胀红了:“刚才我拿着图章去找翠楼的经理,结果人家检验出图章有问题,不听我解释,直接把我关这来了!”
陈锋一把把萎倒在地的聂永文扯了起来:“你的解释呢?”
聂永文被打得鼻子都歪了,颤声道:“我……我给的是真图章!一定是他没保护好,被……被人给偷了!”
欧阳宏大怒道:“我贴身藏着,就算是我叔都没办法在我没察觉的情况下偷走!”
陈锋知道他不会随便适说,想了想,蓦地回手一耳光搧在聂永文脸上。
聂永文一声痛叫,被搧翻在地。
陈锋作势捋起袖子:“不老实,那就只有揍到老实再说了!”
“别别别!”聂永文在地上惊叫道,“我说!我什么都说!那图章确实是假的,我……我只是想用那个偷锻手诀,绝对没有要害谁的意思!”
两人同时一呆。
片刻后,陈锋失声道:“你是故意给假图章,然后知道欧阳宏会因此被关到这里,所以才会潜到这……”倏然之间,所有事情一清二楚,陈锋恍然大悟。
从一开始,聂永文这家伙就安排了整场连环计。
先是在顺城按摩店按摩店的“赌局”,假如当时能赢当然好,但如果输了也没事,因为欧阳宏赢了假图章,拿到翠楼会被当居心不轨给关起来,那聂永文就有机会到这儿来伺机下手。
这计划绝非小可,首先至少得监视欧阳宏的行踪,其次要了解翠楼对闹事者的处理方式,都是需要花大精力来搞定的。为了一份锻手诀,聂永文竟然做到这种程度,决心不可谓不大。
可惜的是,他怎么也没料到会有插局者,结果一来就被陈锋给发现和逮住。
欧阳宏听完了所有的情况,错愕道:“我身上没有锻手诀的手写或者打印本,他怎么偷法?”
陈锋一想也对,转头看向地上的聂永文。
聂永文受尽了皮肉苦,哪敢不老实?立刻忍痛道:“我腰后的口袋里有迷香,不但可以让他四肢无力任我宰割,而且可以让他意识涣散,回答我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