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鸢端来一碗排骨面顿他面前,脸红地夺过肚兜儿,揉起塞进笸箩里,重拿出鞋底来纳。
沈岐山吃几口面,方问:“你给赵正春那厮都缝了衣裳,怎不见你给我一件?”
萧鸢眉也不抬:“你有的是银子,成衣铺里哪件都比我缝的精致。”
沈岐山笑了笑:“赵正春就无银子麽?”
“他是给了工钱的。”
“你替我缝一件,从债银里抵。”
萧鸢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定定看向他:“我以为做你的妾,这些皆一趣÷阁勾销。”
“做妾是为救萧滽的命,债银归债银,一码归一码。”语气嚣张跋扈。
“.......”她前世怎没发现沈岐山这麽渣?
虽说曾对他不起,害他身败名裂,受尽苦楚,她不是也得报应了!
此次无论是否甘愿,自决定嫁他时起,她是想和他好好过日子的。
默稍顷,她抿起唇道:“救滽哥儿的情可否也折成银子,沈大人报个数,我穷尽一生定当还您。”
“我看起来很缺银子麽?”沈岐山眸光含起嘲意。
“您也不缺女人呢!我这样残花败柳、声名狼藉的寡妇只会辱没大人的威名。”萧鸢笑起来:“您就放了我罢,我感激您一辈子。”
沈岐山冷冷地笑:“我宁愿让你尝尝恨人是甚麽滋味。”
萧鸢喉咙一噎,怕是她还没尝到恨的滋味,就先被他气挂了。
这正是: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起身端着针线笸箩,想想咬牙道:“滽哥儿的房间楼上左起三间。”再不理他,径自回房。
毒妇,给他缝件衣裳就这麽难!
沈岐山也无了胃口,放下筷箸,撩袍踩梯,推开虚掩之门,直接走进萧滽的房。
萧滽倚枕正看书,听得动静微挑眉,却不说话。
沈岐山靠窗而坐,先道:“听你寻我!另警醒一句,若再口出恶言,目无尊长,休怪我出手无情。”
萧滽把书卷一甩,哗啦啦作响:“你要怎地?”
沈岐山肩阔腿开,持大将之姿巍然不动,待直打面门的书卷挟风近至,才屈指暗劲一弹,书卷改向朝萧滽飞去,他伸手接住,却觉胸前麻痛,垂首看,竟是几颗酥皮铁蚕豆。
“不曾想沈大人怪会使阴招。”萧滽镇定道,面色略显苍白,背后的伤口崩开了。
“所以不要逞一时口舌之快,有的是法子治你。”沈岐山不假辞色:“与我是,与朝堂更是。”
萧滽怒极反笑,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他朝堂横行霸道的时候,这萧软蛋还不晓在哪个军营子里混呢。
他道:“今见你只为长姐,要娶她需得五件事俱全,方才成行。”
“洗耳恭听。”沈岐山语气浅淡。
萧滽接着说:“第一要谈吐儒雅有潘安貌,第二要腹下一吊驴大物什,第三要无妻无妾无儿无女,第四要不争不吵容她让他,第五要家财万贯户有万金。至于我同蓉姐儿无需你来管,就这五件,缺一件,癞蛤蟆休想吃天鹅肉!”
作者的话:成绩差到快写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