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林秋燕听完后全明白了。
她转过娇躯,盯着黑皮这几个二流子。
“调戏良家闺女,还这么拽,你们眼里难道就没有王法么?”林秋燕呵斥。
“王法?……哈哈,在我黑皮面前谈王法,真是笑掉我的大牙,在洪桥镇河东街这个地方,我黑皮就是王法,谁管得了我黑皮?”黑皮哈哈大笑。
“口出狂言,上面有正府,有巡捕,再不济,还有很多乡绅,难道你这个混混比他们还大不成。”
“哈哈,正府?巡捕?我说妹子,你是刚到咱们洪桥河东街的吧?——在洪桥镇的河东街,你好好去打听打听,在这块地盘上,我黑皮不管干什么勾当,有人管过我没?再说,这河东街的巡捕,哼,不是我黑皮吹牛,虽然在明里我得让着他,可暗里,嘿嘿!~”
“暗里怎么啦?”
“暗里……”
黑皮刚想说出下文,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赶紧止嘴。
林秋燕是个心思非常细腻的女孩,她对黑皮的反应,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想旁敲侧击,看黑皮的下文是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个纨绔少爷。
这个纨绔少爷二十岁出头,长得吊儿郎当,脸蛋又瘦,又很苍白,身材瘦得跟一根竹竿似的。
只见他脸上戴着一副太阳镜,穿着一身青色的蟒纹衣,手里提着一个鸟笼子,头发比较薄,标准的中分,上面不知道抹了什么东西,看起来油光发亮。
这个纨绔少爷懒洋洋的进来。
他身后跟着两个狗腿子。
其中有一个狗腿子,周长生有点眼熟。
只是一下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已。
这个纨绔少爷一进来,便朝里面东张西望。
黑皮似乎很忌惮这个纨绔少爷,一见这个纨绔少爷提着鸟笼子进来,赶紧像变色龙一样的变成一张毕恭毕敬的脸谱,然后躬着腰,嘴里恭恭敬敬的喊;“陈少爷好!”
这个叫陈少爷的纨绔少爷漫不经心的乜斜了黑皮一眼,然后冷冷道;“出去!”
“???”黑皮懵逼的抬头看着陈少爷。
“我叫你出去听见了没有?”陈少爷似乎有些生气了。
“哦,昂……”黑皮这才领会陈少爷的意思,赶紧像条哈巴狗一样的溜了出去。
看着黑皮溜出去的背影,陈少爷晃了晃身子,轻蔑的笑了笑。
然后,他立刻切换成一副热情的嘴脸,对林秋燕作揖;“这位妹子,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呵呵。”
“请问公子你是?”林秋燕强按着心中那一股作呕的恶心感,问陈少爷。
“呵呵,我乃洪桥第一大家族陈家的二少爷——陈庆生。”陈少爷骄傲的抬起胸。
“喔,原来是陈家的二少爷呀,失礼啦。”林秋雅佯装恍然大悟。
实际上,她对洪桥镇什么第一大家族第二大家族的,根本就不知道。
不过,周长生在此时倒是惊了一下。
接着,是胸中那燃烧的怒火。
他是土生土长的洪桥人。
林秋燕不知道眼前这陈家二少爷是谁,但他知道。
眼前这陈家二少爷,便是洪桥镇第一大地主陈老虎的二儿子。
而陈老虎的大儿子、也就是眼前这个纨绔少爷的兄长,便是那个强迫他姐姐结了阴hui的死痨病gui。
陈老虎杀死了他爷爷周伯通,又派人虏走他姐姐,然后强迫和他那个痨病gui大儿子结阴hui,这一趣÷阁趣÷阁血债,令周长生寝食难安。
虽然陈老虎被神秘的飞刀射杀在他眼前,可周长生总觉得心中这口恶气还没有出完。
当然,冤有头、债有主。
一切血债都是他那个死老爹做的。
可是,对这个吊儿郎当的二少爷,周长生也一直没什么好感。
这个二少爷游手好闲,无恶不作。
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被他欺负过。
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女子被他非礼过。
因此,一得知这个替林秋燕打抱不平的纨绔公子是陈家的二少爷,周长生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呵呵,妹子,不必客气,这样吧,咱们结拜为干兄妹,日后,有谁敢在洪桥镇的这一亩三分地上刁难你,告诉他,你是我陈庆生的干妹妹,保证,无人敢惹。”
陈二少爷色眯眯的盯着林秋燕,那黄得恶寒的龅牙赤果果的暴露在外。
其实,黑皮刚才带人跑到林家铺子来闹事,也是他一手授意的。
陈二少爷之所以故意让黑皮率人来林家皮鞋铺闹事,其目的就是看上了林秋燕,因此,他故意要黑皮带人来闹事,然后,他好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什么?咱俩结拜干兄妹?”林秋燕芳容一愣。
接着,讪讪笑道;“呵呵,我看不必了,我只是一介平民,出身卑微,一只丑小鸭而已,里高攀得上你这样的人物。”
“没关系。”陈二少爷臭美的晃了晃脸,然后用手轻轻抹了抹脑袋上那油光发亮的头发;“只要我不介意就行了。”
“这?”林秋燕为难的看着周长生。
周长生心领神会,赶紧道;“陈二少爷,不好意思,我家小姐曾经找算命先生算过命,说她这一辈子都不能结交干兄妹或者干姐弟,否则,大难临头。”
“这样啊?”陈二少爷满脸狐疑的瞅着周长生。
“哦,没错,没错。”林秋燕见状,连忙点头;“我从小就有算命先生给我算过命,说我的命很硬,不能跟任何除亲人以外的男性义结金兰,否则,不仅我会倒大霉,跟我义结金兰的男子更会死于非命。”
“昂!”陈二少爷那竹竿似的身子攸地一颤。
“既然如此,那我陈庆生就不再勉强了。”陈二少爷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向林秋燕作揖。
直起身子后,他又臭美的抹了抹脑袋上那油光发亮的汉奸式中分发型,然后双手抱拳,问林秋燕;“敢问妹子是哪里人?”
“道州人,呵呵。”林秋燕勉强笑道。
“敢问妹子今年有没有十八?”
“……差不多了。”
“敢问妹子芳名?”
“这?——呵呵,叫我燕子就行了。”
“燕子?双燕归来细雨中,好优雅的名字啊。”
“……”
见这个纨绔少爷没一点想离开的意思,林秋燕心里有点急了。
凝思须臾,林秋燕对陈二少爷微笑道;“这位公子,我还有点事情,所以就不奉陪了,您如果有什么问题,尽管问长生哥就好啦。”
道完后,她也不等陈二少爷开口,便急忙上楼去了。
“呃,燕子姑娘~”
陈二少爷急忙伸手,想拦住林秋燕。
但被周长生和三德子给拦住了。
“这位施主,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们说。”三德子神色凝重,对陈二少爷道。
“跟你有什么好说的,一个秃驴。”陈二少爷生气的对三德子道。
然后,他对身后的另外两个狗腿子道;“咱们走。”
“是。”两个狗腿子赶紧跟着他背后出去。
看着陈二少爷那单薄得跟纸片似的背影,三德子狠狠朝地上啐了口痰,然后狠狠朝痰上面碾了碾,道;“人模狗样的东西。”
……
这天是林家皮鞋铺在洪桥镇开业的第一天。
由于是头一天,因此,林老鞋匠让大家开业不开工,好好的休息一天,然后到了明天,好好的干。
当然,虽然开业不开工,但该摆放的东西,还是要全部摆放好。
因此,林老鞋匠酒醒之后,安排大家把货柜、‘坐功夫’专用的工具桌、以及踩鞋面专用的大头机都摆放好。
该摆放在什么位置的,便摆放在什么位置。
一切都摆放好了之后,林家皮鞋铺终于像一个皮鞋铺该有的样子了。
这天下午,胡咬金和三德子以及皮猴、萝卜丝他们,在洪桥街上到处逛。
是林老鞋匠让他们逛的,其目的是让他们熟悉这里的环境。
而周长生,则一个人偷偷摸摸跑去皇岳山。
然后跑到那片小树林,给爷爷的坟墓上香。
他在上完香之后,突然感觉背后有个白色的身影在盯着他。
而等他转过身子到处张望时,又什么东西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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