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遥。”皇后的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便出现了。
皇后问道:“昨夜你杀的人确定无误?”
范遥冷声应道:“不是睿世子身边的女人吗?”
“他府上有两个女人。”皇后咬牙,“你杀的那个是谁?”
“西厢的。”范遥完全没有半点杀错人的尴尬,依旧冷着一张脸。
“西厢的……”永世公主失了神的开口,道,“是那个叫素莹的女人。”
因为经常出入睿王府,所以永世公主很清楚。
“素莹?”皇后眼里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现在她终于明白皇上为什么这么生气了,因为素莹正是他派到言昭华身边的奸细,如今被她让人杀了,怎能不生气?
“谁让你去西厢的?”皇后皱眉问道,依着范遥的性子,即便是不知道对方的模样,但是也不至于直接闯到西厢去杀人。
“睿王府的下人说的。”范遥老实的回答道。
皇后的柳眉拧得更紧了,把事情都串联起来,总感觉有点儿不对劲的地方。
暗杀,下人,素莹,皇上……
皇后的眼睛猛地一亮,对了,她终于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问题就出在那个下人的身上。
睿王府守备森严,可范遥不仅能够顺利进去,而且还从下人的嘴里逼问出位置,显然这就是言昭华故意的。
好一借刀杀人,言昭华利用了她的手杀了皇上派到他身边的奸细,然后把责任全推到了她的身上,激怒皇上断了永世的念头,这可真的是一箭三雕啊!
“言昭华!”
皇后冷笑一声,她倒没有想到他竟然敢算计到她身上来。
从一开始懵然直到来到议政厅,言昭华一直都处在懵然的状态中,不断的思考着……
她到底哪里讨人喜欢了?
议政厅内,不少的内阁大臣都到了,东凉皇还未出现,所以言昭华即便是在神游太空,也没有人发现。
不多时,一道身影走向言昭华,内阁大臣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出声儿。
郎五来到言昭华的面前:“爷,曲姑娘要出府。”
“……”言昭华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似的,“恩。”
得到回复的郎五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言昭华没有起伏的声音:“让莲心伺候着。”
“……”郎五笑眯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看着言昭华没有开口,后者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神色正常,“还有事?”
“爷是怀疑曲姑娘?”郎五尽量的让自己的想法追上主子的思维。
“恩?”言昭华眉梢微挑,郎五开口,“爷不是让莲心去监视曲姑娘?”
虽然曲姑娘是王爷送来的人,但是到底是从外面买进来的,所以主子有所怀疑也是应该的。
“她没钱。”言昭华想起曲靖宁提起那三两月俸的时候一脸吃亏的样子,继续道,“记得带上钱。”
惊悚!
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的了?
还担心曲姑娘没有钱花?
见过有侍女需要侍女伺候的吗?
莫名其妙的被言昭华震了一惊的郎五转身离开的时候开始走路拌蒜了。
不多时,东凉皇到了,所有人都排成整齐的两列站在两侧。
“不知道众卿家对于两淮的事情有何看法?”
近月来,两淮暴雨连连,汇入河道的径流量超出大运河的泄洪能力而造成堤坝决口导致洪水泛滥。
农田受淹,村庄被冲,房屋倒塌,财产损失,甚至造成了百姓死伤。
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朝廷派人前往安抚难民及全力抢修房屋,怎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受灾区无故爆发大面积的瘟疫,钦差大臣为了避免更多人受感染,下令将两淮隔离,导致难民们人心惶惶,多次发生团伙聚众闹事,和当地官差发生冲突,暴力事件增长次数不断飙高。
眼见着情况快要不受控制,钦差大臣连忙向朝廷请求支援。
两淮位于东凉和东晋两国之间,有一条贯通东西的大运河,四通八达,交通便利,当地百姓自给自足,几十年前便脱离了两国的制约,形成一个独立的地域。
只是两淮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块肥肉,若是咬到嘴里,那么绝对会带动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的,所以东晋和东凉两国这么多年来不断的试图重新收复两淮,可惜都没有成功。
如今的因暴雨引起的洪水泛滥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不管是东凉还是东晋,都派了不少的钦差大臣前往,为的就是比对方早一步得到两淮当地百姓的投诚,可惜一场瘟疫的爆发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可是即便是拥有瘟疫,两淮还是一块肥肉,只是如今派谁前去却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东凉和东晋的官员们都不傻,皇上想要收复两淮,却要用他们的安全去换取,谁知道到了两淮之后他们还有没有命回来?
有钱没命花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做的。
长郡候第一个挺身出列,开口道:“臣认为当务之急应先派太医前往找出病源加以控制,并在最短时间内找出能够治疗此瘟疫的药方,否则瘟疫一旦大面积扩散,不仅让两淮成为一座死城,更会连累东凉边境的百姓。”
“父皇,儿臣认为仅仅是派太医前往还不够,应当还要派工部的人前往两淮堵住决口,抢修房屋,安抚民心。”
三皇子慕容钦继而出列,随后几位成年的皇子和内阁大臣们也纷纷表示了自己的意见,只是说来说去,方案不是没有,派谁去才是个重要的问题。
言昭华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试探和陷害,意识还是继续在神游太空……
仿佛没有答案的问题,却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尖儿,挥之不去。
郎五立在门外,朝着里边儿的人道:“曲姑娘,这是莲心,是爷指派到你身边伺候你的。”
里边儿没有人回应,呀吱一声,门被打开了,郎五和莲心抬头,便看到一个素衣少年从里边儿走了出来。
少年身形纤细,眉眼生辉,肤白如玉,真真让人觉着雌雄难辨,日光落在那秀致的眉宇之间,少年微微眯着眸子,神色漠然。
不知怎么的,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郎五竟觉得眼前这人和当年的主子有几分相似。
一样的冷漠孤傲,一样的漫不经心,一样的……极具杀伤力!
“你的意思,是待会她陪我一起出去?”少年的目光落在了郎五的身上,凉凉的,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寒意。
“曲姑娘不要误会,莲心只是为了伺候您而非监视您……”
郎五自己刚一说完就愣住了,他怎么就自个儿把话给说出来了?
哦草!
好邪门!